叶小鱼急了,她爹咋还是这德性,敢情这酒友比她这闺女亲,她又大声地叫了几声,她爹还是没回过头,反而是那个白衣男子听到了她的声音,冲着她回眸一笑,居然是她的师傅!
叶小鱼欣喜之余,很快就又陷入了困惑,她现在不是到黄泉了吗?才会见到她爹,可她师傅怎么也会在这?难道她师傅也死了不成?她的师傅怎么会死呢?
叶小鱼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心里一急,死命地想睁开眼看个仔细,却看到了熟悉的帐幔。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到黄泉了吗?怎么又回到了安府自己住的屋子?
叶小鱼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痛!真痛!
原来她没有死,叶小鱼喜极而泣,她想起在杜冲家被袭的场景,以为也是自己的幻觉,她的移到了颈部,发现所触之处有所疼痛,才明白她被杜冲掐脖子也是真的,杜冲的手劲那么大,她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叶小鱼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时虚掩的房门被挡开,是冷青,叶小鱼忙坐起身,才要向冷青问个明白,却发觉自己失声了,叶小鱼顿时心慌不已,对冷青不断地比划。
冷青也瞧见了,忙解释道,“你的嗓子受了伤,一时半会出不了声,但郎中说了,休息半日就好。”
叶小鱼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但她又急于知道杜冲如何了,忘记了自己一时发不了声的事实,张开嘴依依呀呀地说个不停。
冷青很是头痛,道,“小鱼姑娘,你别费那个劲了,我不是安墨离,看不懂唇语,不过我想你大概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小鱼忙连连点头,她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于是冷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杜冲的邻居大娘过于热情,请冷青到家中喝了茶水,不料冷青的肠胃过于娇贵,没一会便闹肚子,于是便四处找茅厕,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杜冲却忽然回家,碰上了叶小鱼,他的秘密被叶小鱼发现,所以痛下杀手,要杀叶小鱼灭口,好在洛易及时赶到,叶小鱼这才逃过一劫。
叶小鱼不由地庆幸,这次她能捡回一条小命,真是多亏了洛大哥,见到他时,她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冷青接着又继续道,“这次是我大意了,要不是安墨离神机妙算,怕我们出意外,特意让洛易来走一趟,正好赶上了杜冲行凶,救下了小鱼姑娘你,是我提议到杜冲家中查案,才会让小鱼姑娘身处险境,这次是我欠小鱼姑娘的,以后小鱼姑娘若是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没想到她真正的恩人是安大人,叶小鱼听了又是一阵感动,见到大人的时候,她一定好好地向他深躹一躬,好好地表达她的谢意。
冷青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心声,又道,“你别看安墨离平日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其实他只是面冷心善,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这次你可得好好地谢他。”
叶小鱼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安大人可是她的大恩人,她现在一心急着要见到安墨离,不顾冷青的劝阻,硬是下床来到书房。
看到她的出现,安墨离一点都不惊讶,跟着叶小鱼后头的冷青,先开了口,“墨离,你看看你的人,都跟你是一个脾气,怎么劝都不听。”
安墨离抬眸看了眼叶小鱼,气色还好,看来已是没什么大碍,看来这叶小鱼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天生命大。
叶小鱼现在心系案件,顾不得自己说不出话,嘴里不断地咿依呀呀,手也跟着又比又划,生怕安墨离听不懂她说什么。
安墨离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捡回条命,醒来还心系案子,若不告诉她,怕是一直会缠着自己,于是便道,“杜冲已经认罪,现已经关押在牢狱里。”
叶小鱼没想到安墨离能够看懂她所说的话,先是一怔,而后马上又想到安墨离会读唇语的事,一时高兴,又开始咿咿呀呀地说个不断。
安墨离继续回道,“没错,是他亲口认的罪,柳氏是他所杀,与李丁和王虎无关,他听说用未足月的胎儿做成药酒,能治好他儿子的怪病,于是他便四处地寻找,只是这样的事有违天理,他找不到这样的人家。
无意间他遇上柳氏,得知她胎中怀有一胎儿,而这胎儿并非她相公李丁的种,而柳氏也有意离开李丁,与情郎私奔,他起了心思,便冒充柳氏的情郎给柳氏去了信,上面写明了要与柳氏私奔的内容,没想到柳氏信以为真,真的按信上写明的时间和地点去赴约,而他早就埋伏在附近,等柳氏一出现,就从后面袭击她,将她打晕后,取出她腹中的胎儿,然后将她扔入了山洞里。”
杜冲的供词的确解释了柳氏掉下山洞后,还会大出血,但为何柳氏出门去赴情郎的约会,为何无人看到,而且杜冲从柳氏腹中取胎儿,再将胎儿带回来,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她又依依呀呀地向安墨离询问。
安墨离没想到叶小鱼也看出了破绽,便又道,“没错,他说的话有些地方确是不合理,这应该不是全部的事实,他一人将杀柳氏的罪名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把李丁和王虎都撇开了,是包庇他二人的嫌疑,到于他二人有没有参与其中,很快就会知道了。”
叶小鱼听得一头迷雾,但看到安墨离胜券在握的样子,相信他一定是想到了破解之法,这才心安下来。
安墨离算算时间,这会洛易也应该有消息回来了,果不然,不一会,洛易便前来复命。
“大人,王虎前来认罪,说杀柳氏的主谋是他,而非杜冲,杜冲是为了替他顶罪才将罪名揽下的。”
叶小鱼听得一怔一怔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氏不是被杜冲所杀吗?杀人凶手怎么变成了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