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水概然长叹道:“小人君子,是非成败,皆在一念思量,阁下杀意太盛,最后只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鬼探花“格”“格”冷笑数声,几若夜间鬼魅,透着一种黑暗,阴冷,邪恶,歹毒,被其笑声所外,周围阴风骤起,只震得雀鸟四下乱飞,身旁枫叶急速了落,阴森森如针锥刺耳,难受之极,鬼探花冷笑数声,方才一字一顿道:“废话少说,今日就让我领教一下花小姐自认为顺应天道的无上剑术。”
花柔水尚还未答话,突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如此蠢人,岂能用言语教化,小姐,你暂且休息片刻,这等蠢人,由我来对付。”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泽。原来花柔水与鬼探花于电光火石之间硬对一招,他早已看出花柔水内力远不及鬼探花深厚,以其交手,恐怕凶多吉少,此时又见鬼探花向花柔水挑战,情急之下,急忙站了出来,他做惯了店小二,言语之中,哪有花柔水那般彬彬有礼,谦虚礼让,一出口,便是挖苦人的言语。
王少安一见李泽开口,顿时哈哈大笑道:“李小二,你他妈的少在这里乱放狗屁,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上来只是送死,我劝你还是学学乌龟,躲在壳里安全点。”
李泽冷笑道:“我是乌龟,那总比一个衣冠禽兽,忘恩负义,数典忘宗的大爷好一点吧。”
王少安就算再白痴,此时也听出李泽在暗骂他忘恩负义,不仅将父母与师父的大仇忘记,而且此时尚与仇人为伍,王少安又怒又气,却半句话也答之不出。
张庭座一句情况不对,急忙开口道:“王大人,此人口中污言秽语,理他作甚,还是揖拿朝廷要犯要紧。”
李泽冷笑道:“蛇鼠一窝,何足道哉!”
此话一出,只听一人阴森森的接口道,:“好厉害的一张嘴,接招。”‘招’字甫出,李泽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鬼探花已然一剑刺来。
李泽心下一惊,当下也不慌张,右手一动,从袖中抖出‘寒玉剑’,反抓在手中,眼见鬼探花越奔越近,脚步一动,正想出招迎敌,陡听耳边一人惊呼道:“危险,快退。”
李泽一惊,当下不及细想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向后急退,饶是如此,只听“嘶”“嘶”“嘶”数声,长衫已被划了数道口子。
李泽心下又惊又骇,背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眼见那数剑,剑剑划破衣服,又长又深,要是自己刚才向后闪避稍慢半分,这几剑定将自己开肠破肚,李泽回头一看,提醒自己之人,正是花柔水,不由心下大为感激。
花柔水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道:“守住门口,我来对付他。”
鬼探花一剑无功,早已欺身直进,长剑从右虚晃而出。
花柔水举止淡定从容,仿若闲庭信步,几个错步,便已挡在李泽面前,右手一动,‘泪血剑’向外斜划而出,剑尖斜指,由外往内化为弧形反向鬼探花的剑尖迎去。
鬼探花一心想以深厚内力压制住花柔水,眼见花柔水一剑递来,当下不避不闪,暗运内力,直向其剑锋迎去。
双方来势何等之快,只一瞬,已然近在咫尺。
眼看双剑便要交锋,鬼探花只觉宝剑仿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轻轻向外一荡,剑上的力道瞬间狂泻而出。
鬼探花心下一惊,尚不及变招,双剑已然交锋。
“当”,一声轻响。
两人双剑一碰,身形皆是微微一晃。
鬼探花心下惊惧莫名,右手一晃,长剑甫动,一招——“草长莺飞”,剑尖自下往上,急刺花柔水胸口。旦见青光闪动,剑上“嗤”“嗤”“嗤”之声,作响不绝,显是含有极深厚的内力。
花柔水知避无可避,当下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长剑抖动,由外向内,仍是以弧形划出。
双剑还未相交,鬼探花又已发现剑上所施力道已然卸去大半。
“当”,一声轻响。
两人再次剑锋相交。
花柔水身形一晃,微微向后退了半步,鬼探花却稳占原地,身不晃,脚不移,行若无事,可其手中宝剑却在上下不住颤动,“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一招之间,看似鬼探花占了上风,实则是旗鼓相当。
两招之下,鬼探花心下又惊又疑,他实猜不透花柔水看似平淡无奇的剑招,不仅能尽卸自己剑上的浑厚内力,而且还能反制自己。
鬼探花哪里知道,花柔水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两招,正是‘天机剑法’中的‘荡’字诀和‘卸’字诀,也便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上乘功夫。
鬼探花闷喝一声:“好剑法。”身形一晃,欺身直进,右手一晃,一招——“霞光万道”,长剑瞬间抖出万道剑影,直向花柔水周身射去。
花柔水无奈,只得运起‘天机剑法’中的‘荡’字诀,‘卸’字诀和‘封’字诀,将全身封得风雨不透。
鬼探花剑法快似追风逐电,如鬼似魅,而剑上力道,更是刚劲霸道,迅猛非凡,剑上“嗤”“嗤”‘嗤“之声大盛,良久不绝,其剑招更是凌厉狠辣,手中长剑在其浑厚内力催动之下,更显锋锐无比,一时间,场中青光荡漾,剑气弥漫,而鬼探花身法更是诡异难测,招式更是衍转连绵,成一圈剑幕,四方绕攻,当真是‘风驰电逝,蹑景追长,凌厉中原,顾盼生姿’。
而花柔水则是渊亭岳峙,剑法仍是不快不慢,每一招皆是平平常常,中规中矩,张驰有度,但又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剑招似虚似实,似真似幻,千变万化,无穷无尽,任凭鬼探花如何猛攻急打,仍是攻不进其半尺方圆之内。
一时间,鬼探花凭借内力深沉,只攻不守,而花柔水则凭借剑法精妙,以意驭剑,打得旗鼓相当。
两人以快打快,瞬间已交手数十招。
张庭座眼见鬼探花久攻花柔水不下,不禁暗暗皱眉,突见李泽站于门口,满脸焦急之色,不时还向房内偷看,似是房内有什么重要东西,极害怕众人闯进去一般,张庭座心下一动,冷笑道:“小子,刚才你满嘴污言秽语辱没我们,今日若不教训一下你,以后我们颜面何存”。话音甫落,只见其身形一晃,迎着李泽直冲过去,右手一晃,从腰间抽出一根黑油油的铁尺,一招——“怒拍堂木”,右手长伸,“嗖”,一声破空之声,直向李泽当头砸下。
李泽只觉头顶劲风呼呼,一股劲风已逼得胸口气闷不已,慌忙之下,已然无从闪避,只得右手一伸,盯准铁尺,‘寒玉剑’猛然往上架去。
“当”,一声金铁交击声。
两人硬对一招,张庭座只觉剑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撞之力,直振得他手臂发麻,胸口隐隐作痛,急忙顺着对方的劲力,向后退了数步,而李泽则是稳占原地,身不晃,脚不移,居然浑若无事,不由心下又惊又疑道:“此人看似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难道他天生异相,生具神力。”他实不知李泽能将其震退,全靠手中的神兵利器,如此一来,张庭座心下又惊又疑,对李泽,从心里多了几分忌惮,当下立在原地,不再进攻,而李泽本就是在拖延时间,眼见张庭座不来进攻,也乐于等侯。
张庭座眉头一皱,眼见花柔水和李泽二人如此着急房内,好奇之下,伸头向房内看了看,此时他离房门已近,微一侧头,顿时隐隐约约听见房内传来女子呻吟之声,心中一动,登时心生一计,大叫道:“冷艳雪便在房内,大家一起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