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信狭长的黑眸尽是阴郁,薄唇吐出冷冽讽刺的话来,“高柏,可以,你可以!”
黑眸缓缓眯起,凉凉的勾起唇,“但,那又怎么样?我这边有多少人,你那边充其量只有你一个,你能比我的枪快还是多?”
高柏声调平稳,“傅鸿信,我有救援紧随其后,你确定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意思是你要当着你儿子的面,杀了他母亲和舅舅?”,傅鸿信冷笑一声反问。
高柏闻言,眸底冷如冰霜,似有火花稍纵即逝。
傅芮雅在猝然间被高柏用枪抵住,只一秒便她放弃了挣扎,自始至终神色平淡得犹如一个任人摆布,毫无生气的傀儡。
两方对峙间,傅芮雅突然开口,“哥,你们走,不用管我!”
傅鸿信眉头紧蹙,“阿雅……”
傅芮雅无视自己正被高柏禁锢着,她快速启唇打断他的话,“哥,带着谢伊洛上船,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庞溢濠听到傅芮雅的话,脸色更为难看,他双眸紧紧盯着被傅鸿信桎梏的谢伊洛,反绑在身后的手拼命地挣脱着。
因为过于用力,已经开始开始摩擦破了皮,渗出血丝了,手终于得以挣脱了绳索。
傅鸿信知道形势紧迫,也不再废话,还是先上船离开再说,既然谢伊洛和高力言在他手上,他暂时还是安全的,至于阿雅,他会再想办法救出来。
他一手架着谢伊洛,一手抵着枪,在几名黑衣人的掩护下,脚步快速往后移动着。
高柏和庞溢濠也一直紧紧跟随着,两方同样戒备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眼看着傅鸿信挟持着谢伊洛即将登上游轮,高柏厉声喝道:“站住!”
可傅鸿信似乎仗着手上有谢伊洛,脚步不停,完全无视高柏,一直往后退着,直至上了游轮。
高柏咬牙,却无力改变,庞溢濠忧心忡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谢伊洛上船。
服鸿信有恃无恐,“高柏,你竟然还能当着你儿子的面用枪抵住他的母亲?”
高柏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高力言正在甲板上,一脸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高力言喃喃自语,“爸爸,妈妈……”
高柏和傅芮雅同时低喊一声,“小言……”
“爸爸,你为什么要用枪指着妈妈?爸爸…为什么?…爸爸,那是妈妈,那是妈妈…你不要伤害妈妈…”,高力言再也忍不住哭喊着想要下船阻止爸爸的举动,却被黑衣人一手捆住带着进去了船舱里面。
高柏听着高力言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不由得一愣,握着枪的手不由得松了松,被他扣住脖子的傅芮雅也是一脸苍白,双眸空洞着望着高力言的方向愣了神。
傅鸿信几人顺利登上游轮,站在甲板上,夹持着谢伊洛,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高柏。
傅鸿信冷冷启声,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高柏,我现在要你,马上放了阿雅,让她上船,否则……”,话音未完,傅鸿信高举着枪支,狠厉地朝谢伊洛的额角狠狠一敲。
“啊……”,谢伊洛脖子本就被傅鸿信的手臂紧扣着,被这么一敲,也只能发出微弱地尖叫声,她的额角瞬间渗出了鲜红的鲜血。
庞溢濠大喊一声,“伊洛……”,他双手握拳,一向温和儒雅的面容出现了罕见的怒火,“傅鸿信,你住手!”
傅鸿信手上的枪抵着谢伊洛的太阳穴,眼神邪肆又暴捩,“放不放?”
高柏暗暗深呼吸,借此稳了稳气息,“我们同时放人,你把伊洛放了,我让阿雅上船。”
傅鸿信的面容瞬间变得极为森寒肃穆,手指动了动,“你还有资格和我谈判?”
高柏喉结滚动了几下,浑身绷紧着观察着傅鸿信的动作。
船上传出一声疾呼,“大哥,我们真的要开船了,不然……”
傅芮雅双手坂着高柏的手臂,自然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有多用力和克制,她轻喘着气开口,“哥,你们先走……”
傅鸿信不再犹豫,一声令下,“走!”,游轮迅速行驶而出。
“上船…快,我们追…”,庞溢濠没有一丝耽误,动作迅速地登上在一旁快艇,朝着高柏大喊一声。
高柏反应过来拉着已然一脸麻木的傅芮雅登上快艇。
庞溢濠驾驶着快艇拼了命地踩下油门,想要追上游轮。他不能让谢伊洛有事。
海上的风浪很大,他们在海浪中飞驰着,也颠簸着,还是紧紧跟着游轮的方向。
傅芮雅双手紧抓着快艇的扶手,任由海浪扑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而高柏的目光也在紧紧追随着游轮,似乎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傅鸿信看着穷追不舍的他们,气愤地把谢伊洛推到一边,举起枪,便朝快艇接连发射了几枪。
谢伊洛惊呼,挣扎着站起来扑到游轮边对着身后的庞溢濠大喊,“不要,溢濠,危险,你们不要追了!”
傅鸿信一手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狠狠甩开,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她还有用,先把她拉进去船舱困住。”
高柏也不甘示弱,想要朝傅鸿信的方向连开两枪,傅芮雅却在此时扑过去干扰着他,与他扭打在一起。
高柏反手压制住傅芮雅,厉声强调,“阿雅,回头是岸,小言在看着我们!”
傅芮雅拼命挣扎反抗,“我还能回头吗?”
他亲自带头端了铁山帮,父亲惨死,她和哥哥成为了亡命之徒,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连儿子的面都见不上,她还怎么回头?
两人在拼命挣扎间,一个大浪扑面而来,快艇颠簸了几下,瞬间把两人甩进了大海。
两人深谙水性,傅芮雅跌入海里后,反而拼了命想要朝着游轮游去,而高柏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