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过去大半,只剩下最后一段极寒的日子。
今天是春节,燕城的气温一降再降,人在室外多待一会儿就冷得冻骨头。路上结冰的地方多,走路得时刻警惕,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嘴啃泥。
许沁骑着宋焰买给她的电动车,穿梭在风雪里,前往舅舅和舅妈家。
另外一边,孟家一家人正坐围炉旁一起温馨地聊着天,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初六这天,最后一天的假期,陈安安和孟宴臣,两个人双双赖床没有早起,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雪花点点,不多时便落了满地白。
屋内暖气充足,气氛旖旎。
孟宴臣搂着陈安安,玻璃窗上的雾气隐隐约约 勾勒出俩人的身影,至于方位不言而喻。
陈安安不堪其忧,其实,她本来只是想要早安吻
谁知,他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吟升不断,低穿与共,恰如窗外洋洋洒洒无止休的落雪。
降歇时,陈安安眼眸迷离,语气懊恼,“……我想起床……”
男人却将怀中温香软玉抱得更紧,醇哑的嗓音低低在她耳畔响起,“不急的,安安……”
陈安安听了差一点落下泪,“是你不急吧……我快急死了……”
“乖……”,孟宴臣低低串戏,“这就好了……”
最后全力以赴,一切水到渠成。
室外,雪势愈汹涌,漫天大雪纷纷扬扬,不厌其烦的铺下一层又一层落白。足有数尺厚。
“累……”
陈安安被孟宴臣圈在怀里,连染汗的凌乱发丝都透着疲累。
“先洗个澡,然后吃饭,吃完饭再带你去踏雪”,他将她拦腰抱起,抬步去了浴室。
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一番收拾后,才开始出门。
此时,陈安安先在里面套了一件白色毛衣,又在外面裹上一件淡黄色的过膝羽绒服,最后还觉得不够,围了一条柔绿色的羊毛围巾才肯罢休。
“好啦,可以出门啦!”,她未施粉黛的脸埋了一小半在毛茸茸的围巾里,一双清亮的眼里盈着笑意。
“好!”
孟宴臣闻言去牵她的手,想象中的柔软触感被白色小兔手套的软乎乎代替。
见他眉眼一怔,陈安安嫣然浅笑,“我怕冷,而且外面真的很冷。你确定你不要戴手套吗?”
孟宴臣点头,又啄了她一口才出门。
风雪驰来,丝丝凉意无孔不入。
陈安安看见他如玉的手被冻得指节发红,于是抢过伞来撑,笑着抬眼看他,“都说让你戴手套啦!”
她取下一只手套,“那就一人一只吧。”
孟宴臣听话的戴上手套,动作慢条斯理,矜贵清冷。但望向陈安安的眼眸,总是温柔缱绻。
出来后,她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个没停。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难道和喜欢的人一起看雪,不算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吗?”,陈安安的眼眸亮如皎月,鼻尖微微发红,桃红的唇瓣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洁白的贝齿。
孟宴臣心头一动,也跟着她微微一笑,“嗯,算。”
陈安安抬眸去看他头上的一小片雪花,莞尔一笑,“宴臣,你变成了小老头了?”
孟宴臣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今日同淋雪,他朝共白头。
两年后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客厅的日光灯顺着缝隙爬到卧室,匍匐在许沁的脚边。她的头发潦草地绑在脑后,右手在宋知许的身上有节奏的轻拍,直到床上的小孩呼吸平稳,许沁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去厨房。
自从她和宋焰有了宋知许后,他们的生活逐渐开始力不从心。
孩子越接近上学的年纪,父母的压力也越迫近--身边的家长已经开始选学区、挑老师、筛选补习班兴趣班……而这些压力似乎只对她造成了困扰,身为父亲的宋焰永远僵盲在孩子的视线边缘。
许沁在厨房里刷锅洗碗,客厅里传来宋焰一阵阵撸铁的粗喘声,身前流水哗哗,掩盖了她无声的叹息。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宋焰熟悉的声音,略带一点训练后的疲惫。
“沁沁,碗还没刷完吗?”
许沁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
“马上就好了。”
一双汗涔涔的粗壮手臂从后面毫无预兆地环住了她的细腰,扑面而来的带着浓浓汗臭味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怎么这么慢呢.….…”宋焰轻声呢喃着,用嘴撕咬着她的耳垂,亲吻她的后颈,喷出的火热气息令她第一次浑身战栗。
许沁知道,他是又想要了。
以往,她都会很顺从地满足他的需求。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地,她突然从心底里生出了厌恶的抗拒。
许沁奋力从他孔武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强颜欢笑地安抚道,“孩子刚睡别吵醒了”
“我们就在这儿”,宋焰嘟着嘴又想亲过来,被许沁抬手一挡。
宋焰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许沁垂下目光,情急之下搪塞道,“我.……….我来例假了,今天不方便。”
这是许沁结婚后第一次对宋焰撒谎,也是她第一次拒绝宋焰。
宋焰听后说了一句扫兴,便穿上衣服开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