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有些熟悉的面孔,安难一惊,唐司仪?
还没等他上前,一阵怪风拂过,一眨眼唐司仪便消失不见。
就在安难想要过河去追唐司仪时。
“咚——”
“咚——”
这时一道道沉闷的钟声响起,唤醒了整座村子,不少屋子传来声响,木门纷纷打开。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晚上出门的多危险啊,快回来,一起去早朝。”
一位穿着现代潮牌衣服的青年从屋子中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安难。
“危险?早朝?”
安难只能放弃寻找,一头雾水地跟着青年一起前往他口中的早朝。
穿过了大片村子,来到目的地后,安难才明白这所谓的早朝是什么意思。
只见村中心空地的一口古井旁,一位老者正指挥着两名年轻力壮的力士,用木头不停撞击井上的古钟。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集中在这里了,有穿古袍的,也有穿现代便装的,还有几位穿着背心的,显得很是荒诞。
安难发现,身处最前端的是几位老人,而年轻的则是排在后面,现代服饰的排在最后,还有一些人一个一个地统计人数。
呦呵,还搞区别对待?
安难看着最前端以及敲钟的老头,莫名地感觉有些熟悉。
等人统计完毕,老者清了清嗓子,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老者先是扫了后排穿着现代服饰的人一眼,冷哼一声,“花里胡哨!”
然后才开始讲话,大意上就是记住昨天过好今天想好明天之类的词。
说了好半天老者勉强过足了瘾,开始说重点,
“很不幸,据调查我唐家村昨夜又被鬼新娘捉走两个人,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发现,虽然我每天都在重复我们的村规,但就是老有那么几个人听不见老是犯错,今天再说一遍。
第一,子时到卯时绝对不允许出门,违者断粮三天。
第二,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唐家村,违者打出族谱不得回来。
第三,用水饮水都用村里的井水,母河的水不要去碰,以免触怒河神。
第四,人人都要有事做,少说话,多做事,不要乱嚼舌根,听清楚了吗!”
接着老者又说了一大通废话,直到天已大亮才意犹未尽地放众人离去。
安难早已听得昏昏欲睡,直到众人起身了才反应过来,跟着住在村边缘的青年一起回家。
半路,青年有些不解地看着安难,“我说安难啊,你不去干活老是跟着我干什么?放心我不会跟村长说你半夜偷偷溜出来的事情的。”
安难顺势便说,“那行,你别告诉村长哦,我只是梦游而已。”
青年一脸奸笑,“我知道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去找鬼新娘的,我懂。”
鬼新娘?安难犹豫了一下,为了避免怀疑没有继续追问,和青年相视一笑,匆匆告别。
回去时安难却犯难了,大家的房子构造不说一模一样,也有七八分相似,他找不到他的房子了。
不过从刚才青年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可以看出,他们这些人在这里都是拥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的,和村民也还算认识。
于是安难随意找了个路人,“大娘,我要去井里打水,但是我有个东西忘家里了,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大娘怒道,“没大没小,我是你二姨!你昨晚又喝多了是吧?”
二姨把安难好好说落了一顿,然后才没好气地指着一间木屋,“你家不是就在那吗?几步路的距离还要我帮你拿?你也太懒了吧!”
安难再次被数落了一顿,才被二姨放走。
成功回到屋内的安难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街上随便问的一个路人都是他亲戚啊。
在衣柜内翻了半天,翻出一件现代的衬衣套在里面,然后外面再披一件古袍,这才出门碰碰熟悉熟悉地形。
哪知道没走多远就碰见了一道穿着白色风衣的身影,正是神父安德森。
“嗨,神父。”安难打了个招呼。
“安先生?好巧。”
安德森点头回应,抬起下巴向安难的左手挑了挑,“你小拇指变成触手了,还是得注意一下。”
安难一愣,看向自己的左手,这才发现因为有些放松,左手又开始不听命令,小拇指更是扭曲成一团不断蠕动着。
控制其恢复原状后,安难有些好奇地问安德森,“神父,为什么你能穿着自己的衣服有着自己的装备,我们其他人的装备却全被收走了?”
安德森微微一笑,“因为这些东西每天我都有潜心祷告,所以被判定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祷告?骗鬼呢。安难表示丝毫不信并嫉妒地双眼发红。
“其实我也很信仰上帝,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渠道,你看我有那份潜质吗?”
安难眨巴着卡资兰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安德森。
安德森眼角不住地抽了抽,强行压制住驱魔的冲动,一脸和善地问道,“我也正想问问,你为什么穿这么多?明明现在也不是很冷才对。”
安难神秘地笑了笑,走到路边下棋的几位老人身边,腼腆地笑道,“爷爷,早上好呀。”
几位大爷本不想搭理年轻人,但突然看着安难穿着的衣服,顿时心情大好,
“好好好,年轻人很少有像你这样尊重传统的人了,也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有什么好的!”
安难赶忙附和,“对啊,他们还自以为我们是封建,是古板,真是不孝,这么不尊重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安难的一番话让几位老人心情舒畅,纷纷邀请安难下棋,安难这才勉为其难地拒绝,“不是的爷爷,我等下还要去干活呢,不然没饭吃啊。”
为首的年纪最大的老者大手一挥,“无妨,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应该去干那些莽夫干的活,你不用去种地了,你那块地我会安排人的,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去管理东边的那块田,让那些懒虫好好干活!”
安难一喜,弱弱地问道,“那村长那边?”
老者哼了一声,“你是觉得唐天生那个虚荣的家伙会不给我面子?”
安难趁机多拍了几句马屁,把几位老人拍得舒舒服服的,又下了一会棋后以熟悉工作岗位为由不舍地告辞离开。
直到安难离开了老者还在感叹,“唉,如果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像他一样时刻关心工作热爱工作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
“是呀是呀,咱俩来一盘?”
“来一盘!”
……
而看完全程的安德森头一次感受到震撼,哪里有男人会舔着脸嗲嗲地去叫爷爷啊。
接着,安难又当着安德森的面将外面的古袍脱掉,换回一身现代潮牌,哼着流行歌曲向一群年轻人走去,“快使用二节棍,哼哼哈嘿……”
“安哥?你这哼的是什么哥?挺带感的啊。”
“对啊安哥,哇!安哥你这穿搭很酷啊,快教教我!”
安难摆了个rapper的姿势当即甩出一串即兴说唱,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唬的不要不要的,鼻子翘得老高。
“哼哼,你安哥我可是出去过见过大场面的,这些都是毛毛雨啦。”
“真的吗安哥,快给我们说说,来这是孝敬您的……”
弄完这些,安难又跑到洗衣服的妇女群里面胡编乱造着八卦,怎么离谱怎么说。
这种举动顿时激起一群女人的好奇心,当即把自己知道的最劲爆的八卦也甩了出来,硬要维护自己八卦之王的身份。
走之前安难还解决了不少妇女们的难题,估计她们回去就要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了。
等安难将男女老少认识个七七八八,搜集了不少情报忙完一圈回来,安德森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心里更是把安难的危险度排在了恶魔之上。
他是真的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趁现在铲除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