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当然不是白昱压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柏长青的那条胳膊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
白昱原本打算出门,此时也改了主意,他要陪柏长青去医院。
虽然他用灵力探过了,骨头没什么问题,但是夫子的胳膊隐隐有发肿的迹象,他不放心。
柏长青不怎么当回事,原不打算去医院的,只是张叔劝说的时候小白也加入进来,而且坚持要陪他去。
自己一个人是不想去的,但是白昱陪着他的话,另当别论。
毕竟白昱陪他去医院,就不会想着要出门乱跑了。
院长初步判断柏长青为肌肉拉伤,片子拍完发现骨头的确没什么问题。
“柏总,这条胳膊上次伤过,平时不注意就比较容易拉伤。最近是拿什么重物了吗?”院长看着柏长青有些疑惑,老板这样的人物难道需要自己搬东西?
随便招招手不得有一堆保镖司机的上前忙活,哪里轮得着他动手,怎么就肌肉拉伤了呢?
白昱听完院长的问题却有点不好意思,“我算重物吗?”
“嗯?”
院长刚开始没明白白昱突然说出口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听见老板低声的那一句。
“不,你是宝物……”
院长开了处方的单子拿在手里,送出去也不是,捏在手里也不是。
他内心狂喊能不能拿自己当个活人,好歹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旁若无人的眼神拉丝不太好吧。
“咳……”
院长刚假装咳了一下,柏长青这才回头道:“我昨晚的确没注意拿了重的东西,或许胳膊就是那会儿拉伤的。”
白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重物是珍珠呀。
白昱的那堆珍珠,数量实在过于多了。
但是柏长青却没有因为庞大的数量而怠慢每一颗珍珠,哪怕胳膊伤了也没有假手于人。
他带着白昱给所有珍珠按大小,颜色分好类,然后装进准备好的木箱子里。
当然,白昱为他捡的海螺,贝壳也有同等待遇,柏长青甚至加急定制了一整面的玻璃橱柜,将白昱送给他东西一一陈列。
那橱柜被布置在极其显眼的地方,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
而兰绒收到百余箱珍珠也是惊呆了。
尤其那几十颗大珍珠,她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得知这些是白昱送自己的礼物时,兰绒激动的落了泪,自己的礼物都没准备好,却先收到小白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只要有人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他就开心,白昱乐颠颠的想着下次要是回家,要再多带一些珍珠回来。
而柏长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对他道:“乖,以后不要从家里拿珍珠回来了,你送的那些,我母亲怎么变着法儿的用都用不完的。”
关于白昱从家里拿东西回来这事儿,柏长青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自己媳妇从娘家拿东西补贴自己的感觉,明明自己没有惨到那个份上。
“那好吧,我正好今天不回家。”
“今天不出门吗?”柏长青停下给白昱剥虾壳的手。
“出门,不回家。我要去华影公司。”
“去那里做什么?找华辰?”
“嗯,我去找找看……”
“我陪你去。”
白昱急忙摇头,“不用不用,那里我已经很熟悉了……”
听见白昱这么说,柏长青就更要去了。
华影目前很是不容乐观,第二任当家人死的不明不白,第三任紧接着又进了监狱,不说公司运行如何,单是这两个消息一爆出来,华影的股票就一跌再跌。
但是作为科技行业曾经的金字塔尖,如今虽然没落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以为情况不会太差。
柏长青做好了准备,但是一进华影的公司大门还是有些惊讶。
只见原本应该一片亮堂,光洁整齐的公司大厅,此时只有角落里的一盏应急灯亮着,但是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而大厅门口的地面满是灰尘,绿植已经完全枯萎,他们进去仿佛闯入了无人之境。
白昱也觉得这里变化太大,和以前自己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还要上去吗?”两人站在大厅,柏长青看着白昱问。
“要。”
不上去看看他不死心,黑蛟短时间内修为提升那么快,除了尧山龙脉,他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问黑蛟是问不出来的,说不定与他同流合污的华辰会知道。
柏长青牵着白昱往里走,按理说就算没有灯光,仅凭玻璃大门透进来的光也不至于这么黑,但是他们没走几步,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正当他打算打开手机灯时,白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发出莹莹白光。
“夜明珠?”
柏长青是第一次见到能自放光华的珍珠。
“嗯!”
这还是他以前送夫子那颗,最后夫子走了没拿,飞升以后做了神官也用不到了,所以他一直自己收在身上。
柏长青将注意力从珠子上收回,此时有了光他才看清大厅的异样。
闸机口已经被破坏了,地上散落着许多资料,他们拐进走廊,看见电梯前还有两只公文包。
他直觉这栋楼不太对劲,当即打电话通知黄立过来。
而白昱虽然没感受到黑蛟的气息,但是同样的感觉到了这座大楼不同寻常。
两人走到电梯前,电梯指示灯已经不亮了,柏长青尝试按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走楼梯。”
柏长青拉着白昱到楼梯口,通往楼梯的钢制防火门是关闭状态,他正要上前推开时,白昱抢在他前面拧开了把手。
“你的胳膊受伤了,不要乱动。跟在我后面就好。”白昱举着珠子走在前面,反握住了柏长青的手。
这种体验柏长青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保护别人,几乎没有人会站在他身前说跟在我后面就好。
他一直觉得男人就该承担男人的责任,被人保护应该女子的权利。
但是此时白昱这样护着他,他错愕之余并不觉得如何不适应,甚至心底泛出甜来,原来被爱的人保护,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走到六楼,防火门同样关闭,白昱伸出手拧开的一瞬间,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浓烈的发霉烧焦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