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不高兴不是因为这个……”念羽听完之后,声音闷闷的说道。
她本就不是因为这不开心,是因为袁善见的那几句话实在是太伤她心了。
“不是因为这?”
萧元漪和程始对视一眼,立马就明了,“袅袅可说的是袁公子的那件事?哎呀,袅袅你别在意了,阿父给你挑一个更好的夫君,保证什么都比他强!”
“夫君,你就别添乱了,袅袅,阿母问你,你是不是在与他的话?”
念羽抬起头,真诚的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在意袁善见的那句话。
“阿母觉得他今日所说的那句话反而是保护了你,并不是对你真没有情谊的模样,袅袅你想一想,若是他真对你无情,怎么会想法设法的让别人不知你被人下了药,阿母反倒是觉得他对你很上心。”
念羽还是不高兴的点了点头,等等!
“阿母,你方才是说他对我……”念羽不敢相信,阿母非但没有否认她对袁善见的感情,而且对他还表示了认可。
萧元漪点点头,她觉得这个袁善见很有主见,在大事上也能为念羽的名声着想,是个不错的人。
念羽心里高兴阿母认可他,但随即又难受起来,日后她便再也没有理由去招惹他了。
“女公子!”莲房在将军府外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看到少商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进去迎她。
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莲房便用力的朝着迎面走过来的少商喊道,“女公子,我在这里!”
少商手里捏着帕子正发愁呢,抬头就看见了她的婢女,“莲房,你还真等我这么久啊?”
“女公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莲房指了下少商手里拿的那张帕子,她好像没见过女公子用过这种颜色的,倒像是男子用的。
“还个人情!”少商将这张帕子藏进了自己衣袖里,凑到莲房耳边说道:“这你可不能同阿母说,不然她又要唠叨了。”
莲房点头,她肯定是不会说的,就算女公子真的喜欢上了凌将军也一定也有女公子的道理。
——
“吁~何人站在程府门口?”驾车的马夫看见门口站了一位女公子,连忙拉紧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我名唤安乐,是程家的五娘子叫我来此处找她的。”
念羽在马车里听到了安乐的声音,拉开马车帘子就走了出来,“安乐,你终于来了。”
飞快的下了马,走到她身边将包袱一把接了过来。
“念羽,这位女公子是?”萧元漪和程家下了马车,萧元漪还在打量那位女娘时,他就已经问了出来。
“阿父,这是我之前在街上救的一位女孩,她叫安乐,是从边疆逃回来的,当时她正在被人欺负,女儿一时看不惯就救了她,将她放在外面的一位大夫那边养着身体。”
“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女儿这是在想让她和我一起,有个去处。”
萧元漪和程始一听这孩子是从边疆逃回来的,立马就开始心疼了,新帝登基不久,边疆战事不断,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一家算是幸运的,上了战场非但没有丢掉性命还换来了满身的荣耀加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就只有远离家乡,一路南下。
“那便就留下吧。”
萧元漪只是看了几眼就让他们一起进来。
“阿父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好不好?”一进大厅念羽就朝着程始这样说道。
她知道关于安乐的身世告诉阿母更加保险一些,阿父是一个没心眼的人,一时喝多了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对于程家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安乐见状,赶紧跪下,“伯母,我是安校尉的女儿。”
萧元漪的脸色大变,安校尉,不是朝堂之上通报的叛国之人吗?怎么他的女儿会来都城,不应该在西夏吃香的喝辣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同我说清楚。”萧元漪也是不信的,他们虽然没有和安校尉一同作战过,但听军中的其它同僚说。
安校尉是义薄云天的大将军,带兵打仗很有一套方法,她不信如此的良将会做出叛国的事来。
“伯母,我阿父没有叛国,他与阿母都是在守城的过程中被敌寇乱箭射死的,我的婢女为了保我,装作是我,才让安乐有幸逃了回来,我亲眼看见阿父阿父守城而亡,他们不是罪人啊!”
安乐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呜咽的开始哭了起来。
萧元漪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好孩子,你起来,伯母信你,只是这件事你不要再同别人说起了。”
“伯母,我明白这不仅仅事关我自己的性命,我更加不能连累您和整个程府。”
安乐心里很清楚,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叛国贼的女儿,要是被人爆了出来,被斩首不说,收留她的程府一定也会遭遇不测。
“安乐,你就和念羽一起住下吧。,只是委屈你了,只能做她的贴身婢女,旁的身份怕是会让人起疑心。”
安乐摇头,感动的说道:“伯母收留我已经是最好的事了,安乐不敢要求太多。”
“好孩子,你受苦了。”
萧元漪摸了摸安乐的小脸蛋,这瘦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一顿饱饭了。
“念羽,你在你隔壁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给安乐住下,以后你可要以姐妹对待安乐。”
“阿母,这自然不用您说,安乐就是我的好姐妹。”
念羽高兴的拉过安乐,推开门就准备回房间,却没想到在门口发现一只偷听的大老鼠。
“阿父,听到什么了吗?”
由于念羽推门很急,程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着急忙慌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咽了几口口水,心虚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阿父听不懂你说什么?”
等念羽带着安乐走远之后,程始才走进房中,“夫人,你当真要留下那安乐啊?她可是叛国……”
“夫君,以后这话,你就莫说了,那安校尉一家子守城死的只有这么一个血脉了,你忍心让她也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