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还是出口询问了袁善见，袁善见的聘职文书也快下来了，只需要中枢院那边过一道手续。
三月后他就是自己的臣子，关心一下臣子的婚事应当也是没错的吧。
他若是对程五娘子有情，应当也是把握现在这个机会，自己就为他们做主，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好成一桩美事。
萧元漪一脸不悦的看了文帝一眼，他可真会挑时候，袁善见若是将两人的接触说了出来，念羽以后就算和袁善见成了婚，也是会遭人指指点点。
袁善见看了念羽一眼，“回禀陛下，那日在下见程娘子有异样，就直接将她送去了医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和程念羽并无情，自己只是身为同窗对于她的帮助。
念羽听后心里一阵刺疼，悄悄的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善见你当真对程五娘子丝毫没有情谊，若是有，朕可以为你做主的，为你们下一道旨意。”
文帝瞧着满脸难过的程五娘子，又看了看丝毫不改脸色的袁慎，他还是觉得要问清楚。
袁善见瞥了眼程念羽那边的方向，他今日若是答应，那就是证明了那日晚上他们有私情，他不能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还是昧着心说了句：“在下对程娘子并肖想。”
文帝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为念羽感到可惜，她一脸的失望明眼人都明白她对袁慎是有情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既然如此，程五娘子日后朕必定会为你留意一个模样、文采样样都不输善见公子的夫婿！”
萧元漪拉了拉发愣的念羽，“快谢陛下！”
念羽这才规矩的走到大殿中央，朝着文帝行了礼，平淡的说了句，“谢陛下。”
“事情都解决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文帝见事情都处理完成了，他也是时候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了。
待皇帝和大皇子走后，念羽和少商也紧紧跟在阿母阿父的身后，准备登上程府的马车。
“程四娘子还请留步，我家将军有事与您商议。”一位副将赶了上来，萧元漪和程始相视一眼，这凌不疑何时和少商如此熟？
“阿父阿父，我去去就回，就不用等我了，莲房在将军府门口等我。”少商说着，她想应该是关于韩小嘉的事才留她的。
萧元漪说了句，早点回来，这凌不疑才帮了他们家一件大事，她们也不至于这么点面子都不给。
念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明明自己已经听了袁善见说了许多遍他不喜她，但今日听着尤其刺耳。
他当着自家阿父阿母的面说，那以后自己也就算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程五娘子！”
袁善见就站在将军府门口等着她们出来，他知道念羽一定会伤心，所以他必须要解释。
念羽回头看了一眼阿母，似乎在问，我要过去吗？
见阿母点头之后，念羽这才听话的慢慢的走到了离袁善见还有三步的距离，袁善不解地往前走了一步。
念羽避嫌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什么话，袁公子就站在那边说吧。”
她的语气里满是生疏客气。
可是他自己亲口所说对她没有半分情谊，让她一片真心和他开口前的万分期待，在一瞬破碎。
她不是一个容易哭的女娘，但是袁善见若是再靠得再近些，她怕自己伪装起来的坚强模样会被识破。
袁善见顿了顿脚步，一脸为难。
“当时陛下问我是否对你有情谊，我当时若是答了有，那你中了……药的事情，就会被人传出去，我只能……只能回答没有。”
他说起那话，又记起了那日的夜晚，明明浑身都是冰冷的溪水，可念羽她当时身上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到他的身体里。
念羽她知道，只是觉得既然在阿父阿母面前说得如此决绝，他就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吗？
阿父阿母都知道她喜欢他，就连同那日他说的那句不做她的夫子了，让她一切靠近袁善见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袁公子可说完了？”
袁善见不明白，他这一举动明明就是为了保护她，可念羽她好像并没有得到宽慰的模样。
念羽不等他的后话，转身就准备离开，程家的女娘一定要有骨气，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让人觉得这份情谊轻贱。
袁善见看着念羽她慢慢远去的身影，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件事脱离他能掌控的范围。
……
“凌不疑，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最好快一些，我赶着回家吃晚膳呢。”
少商见没有什么人，大殿里就只剩下凌不疑，自然对他不必讲什么客气。
“程娘子，在下帮你这么大一个忙，就没有什么报答吗？”
“哎~凌将军这话就说得不对了，知恩不图回报这才是大丈夫的所为，您帮了我们忙，我口头感谢。”
少商立马朝着他鞠躬，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再说了，我一个小女娘一没钱，二没势的，能帮上将军何事啊？”
凌不疑就知道程少商肯定会玩耍赖这一套，立马拿出了自己的一方湛蓝色手帕。
“程娘子，您瞧瞧，这手帕上面是不是差点什么啊？”
少商毫无防备的接了过来，就是一块素帕子，丝毫花纹都没有，就是料子滑滑的，肯定价值不菲。
“这料子倒是不错，怎么上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啊？”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凌不疑，你不会让我给你绣个花纹吧？我女红可一点不会，到时候别把你这块好帕子给刺毁了。”
“无妨，就这么决定了，我过些日子派人来取。”
程少商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让她帮凌不疑绣帕子，真的是太为难她了。
——
马车内。
萧元漪见念羽一上车一句话就没说过，倒是有些心疼她了，要知道平时在家里最闹腾的就是她了。
“念羽，我知道今日你受委屈了，阿父阿母没用，不能让欺负你的人得到应该有的惩罚，陛下他也是为了各大家族之间关系不要闹得太难看，就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