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只觉得耳根子很热,半张脸埋在围巾下面,就露着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时俞将手探进大衣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初初?”
温宴初感觉搂着她腰身的手臂松开了,疑惑的回头看他。
又将脸颊露了出来,问他,“时俞,怎么.....”
时俞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黑眸倒影出了她的轮廓。
她的视线缓缓落下,看着他手上的文件,疑惑,“这是什么?”
时俞垂眸,径自翻开文件,白雾从口中喝出。
“新年礼物。”
微长的睫毛垂下,她的声音有些闷,“时俞,你还准备了新年礼物?”
她都没有给时俞准备。
更何况之前他就送给她了一对小ai。
时俞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将她拉近了一些,在她视线下,微微扬起脖颈,喉结更加凸出。
“我想着,万一......老婆带我去九万九的酒店了呢。”
“.......”
温宴初转身就要走。
时俞笑着拉住了她,“好了初初,不闹了。”
温宴初垂着头,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时俞。”
看着心情突然落寞的小姑娘,时俞慌了。
“初初我开玩笑的。”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偏过头声音有些发闷,“我.....没有准备礼物。”
时俞又是送她小ai的摆件,又是送她新年礼物。
自从两个人结婚之后,时俞总是会以各种形式哄她开心。
她这个妻子......好像做的不是很称职。
时俞浅笑,“初初,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温宴初迷茫的抬起头。
时俞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小酒窝,对上小姑娘泛红的双眼。
“你。”
时俞将人搂入怀中,耳鬓厮磨。
“如果初初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稍微离开了一些。
“那初初给我一个吻好不好?”
温宴初踮着脚,主动将自己的红唇送上。
怕她踮脚太累,时俞适时弯下腰身,让她踩回地面。
缠绵的一吻结束后。
时俞领着她回了房间。
小姑娘被他摁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起身取了根签字笔,又将文件翻到了签字的页面。
温宴初拧着眉看他,“时俞,这是什么啊?”
“房产。”
时俞见她疑惑,身子矮了下去,半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声音平缓道。
“初初,这算是我.....为我自己上的一份保险。”
“嗯?”
时俞垂着眼,片刻后重新和她对视,“生活中我们难免有摩擦,我怕哪一次没把你哄好,让你受了委屈。”
“所以,给你建一座安全屋。”
温宴初瞳孔地震。
虽然秦女士没有跟他们说,他也清楚,秦女士跟初初家里见过面。
若是哪一天,小姑娘真的在他这里受了气,回不来娘家,也不可能去找江家,最起码他知道小姑娘在什么地方。
时俞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很轻,“房子不是很大,是个loft,已经装修好了。”
周围的环境他都有调查过,交通便利,最重要的小区安保措施很好。
温宴初没说话,拿起笔签下了名。
时俞将她签好字,将合同拿到了一旁,小姑娘将手伸到了他面前。
眨了眨眼睛,问他,“时俞,钥匙呢。”
他看了一眼,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温宴初:?
时俞强压着嘴角,“你想回去跟我说一声,我换个地方继续哄你。”
温宴初被气笑,趴在他肩膀上,抬手拍着他的后背。
语气娇嗔,“时俞!”
时俞侧头,唇瓣贴在她耳廓处,“密码是0521。”
他扬着眉,“改不改密码就看初初的意思了。”
抱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了,指腹间用力到变了白。
她埋首在时俞的肩侧,问他,“时俞.....你对这个数字是不是很执着?”
时俞搂着她,应了一声,“我在跟你告白。”
一次又一次的告白。
温宴初嘴角漾出笑意。
都说理工男很无趣,但是她觉得时俞真的好浪漫。
时俞将她扶正坐好,又拿出了第二份文件,同样没让她看内容,翻到了最后签字的页面。
温宴初眨了眨眼睛,“这是?”
时俞找了个借口,“车子。”
温宴初拧着眉,又是房子又是车子。
莫名的有一种分割财产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撇了撇嘴,情绪低落,“时俞,你干嘛给我这些?”
时俞抬手覆在她脸颊上,指腹来回轻抚,跟她解释,“若不是趁着新年礼物给你,平日里你也许不会收啊。”
温宴初低下头。
狡猾的男人!
时俞见她没动作,补充道,“新年礼物,不可以不收。”
温宴初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拿起签字笔,再次在文件上签上名字。
这一次时俞没在往外拿东西,径自起身将文件收了起来。
温宴初坐在红木椅上,看着在房间里收拾的男人,视线微微恍惚。
最后她趁着时俞去浴室洗东西的时候,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条领带。
时俞手上拿着纸巾,擦拭手指的同时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的已经关了顶灯,只亮着一盏宫廷式的台灯,光线并不是很亮。
温宴初穿着白色真丝睡衣,乖巧的跪坐在床垫上,看见时俞走出来的那一刻,将背着的手伸了出来。
只见粉红色的掌心中,搭着一条黑色的领带。
想到上一次醒来时,时俞被绑在床头的画面,她脸颊有些烧。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紧张道,“时俞,你教我怎么打蝴蝶结。”
从时俞这个角度看,小姑娘诱人的厉害。
他垂眸,嘴角溢出笑,“初初在做什么?”
“?”
她难道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温宴初有些受挫,眨了眨眼睛,起身下地,干脆走到时俞面前,将领带举在他眼前示意。
“我想学打蝴蝶结啊?”
时俞应了一声,扔掉手中的纸后,长指从她手心勾走领带。
整个过程,温宴初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骨节分明的长指。
就在刚刚不久前。
这两根手指......
“初初?”时俞见她两眼发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索性伸到了她眼前,轻轻晃了两下。
“还要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