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江语棠也不是那种较真的性子,在确定了自己确实无法改变现状之后,她干脆也就不想那么多,只等着秦恪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到之后,自然会迎来她所猜测不到的结局。
于是主仆三人一路无话,就这么回去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明显是宫里人打扮的女子。
江语棠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便没有上前,而是让兰英前去问了话。
后者于是去询问了一番,随后将人带到了江语棠面前来。
“过些时日要开办宫宴,陛下特意叮嘱请皇都之中的众位贵女一同出席,郡主到时候一定记得前来,也凑个热闹。”
话说的是十分客气,可江语棠在皇宫之中也待了不少段时日,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宫人,可见皇帝对她也没有对方所说的那么重视,所以只是找了一个叫不上名号的人过来送信。
不过这对于江语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此时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便给兰英使了个颜色。
兰英立刻会意,从自己的荷包之中拿了一锭金子过去,塞到了那宫人手中。
“有劳这位姐姐来一趟,这是我家主子的一些心意,还望姐姐收下。”兰英这么说道。
那传话的人倒也没有推辞,而是乐呵呵的把金子收了下来,可见这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江语棠这就知道对方好说话了,于是问道:“不知这一次宫宴是什么名义?怎么请了这么多人?”
宫人既然敢收钱财,就说明这件事情并不是不可说的,所以此时笑眯眯的和江语棠解释了起来。
“宁曦公主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下了?正好过不了多长时间五殿下就要回来了,陛下便想着趁此机会,先给二人走个订婚的过场。”
江语棠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可是有关于宁曦公主和西番九王子之间的婚事,也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也不算有多稀奇。
只是忍不住问道:“既然是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这不是因为西番那边的意思还不明确吗?咱们陛下虽然是想办喜事,如果西番那边不知好歹的话,这宫宴也就不是订婚宴那么简单了。”
宫人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威胁之意,这威胁虽然不是对着江语棠的,却也让他知道对于这件事情,皇帝已经采取先礼后兵的方式。
恐怕倘若西番那边敢提出不让他满意的要求,订婚宴就会变成鸿门宴,到时候西番的使臣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另说。
不过仔细一想,这一次西番处于弱势,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和大渊叫嚣,这场宫宴也没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儿,江语棠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答应下来表示自己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赴约。
那宫人这才离开,自始至终也不曾多说什么。
然而江语棠却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兰英和晚浓看着也是有些奇怪。
“主子这这是在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兰英率先问道。
晚浓也眼巴巴看着她,不知她究竟为何露出这番神情来。
江语棠却轻叹一声,也不曾隐瞒这两位自己的身边人。
“皇后只要还在这个位子上一日,就说明高家还没有那么快倒台,现在的宁曦公主可是有这两家撑着。我之前坏了他们的阴谋,还让他们自讨苦吃,宁曦公主一定恨极了我,这一次宫宴还是她的主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兰英听着眉心紧紧皱起,晚浓也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替江语棠思索着应对的对策。
“要不咱们还是跟太后娘娘一起进宫吧,娘娘到底还是疼爱主子的,想必也不会忍心主子遭此磨难。”
江语棠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毕竟这些时日以来,求助太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可正是因为快要将此作为一种习惯,她才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对。
至少之前欺骗太后自己受了重伤的事情,就已经是对不起太后的一份爱护之心了。
“太后娘娘心善是一回事,我若是利用她来为自己谋得好处,又是另外一回事。先前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为难,涉及到皇宫之中的这些关系,我也是不愿意去麻烦她的。”
她如是认真地说道。
兰英和晚浓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江语棠则是宽慰她们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归那天皇宫宴上要来那么多人,宁曦公主作为主角也未必顾得上我,更何况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总归还是要体面一些的。”
这是江语棠所想最好结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兰英和晚浓也知道自己就算再着,也是无济于事,索性也就学了她既来之则安之,不再盲目的纠结给她添堵。
自打江语棠买下了原本的锦王府之后,府里的管事也都一并留了下来,表面上江语棠的说法是也懒得找人了,这些人之前用着觉得不错,也愿意跟着自己,就不多麻烦了。
实际上她和秦恪还在一起,这王府也不过只是换了个名号。
所以此时江语棠一进去,就还是原本的管事迎了上来,对她恭敬说道:“今日府中来了贵客,老奴已经把人引到了前厅去,已经等候主子多时了。”
管事说这话的时候,面色都是笑眯眯的,可见是真的为江语棠而高兴。
他甚至没说来的贵客究竟是谁,就把江语棠带了过去,让江语棠颇有几分惊讶,也不由得开始猜想,这究竟是谁能让管事如此重视。
只是当进到前厅之后,看见那个端坐在首位上的人,便忍不住蹙紧了眉心。
“父亲怎么来了我这儿?”她疑惑问道。
那其中疏离的意思十分明显,让本来就面色不好的定南侯霎时面色铁青,也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对她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