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一想也对，向吴邪伸出两根手指，相互搓了搓，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什么意思？”
“给钱好办事啊。”黑眼镜一脸理所当然，随后警惕地问，“你不会想白嫖吧？”
吴邪彻底无语，心道闷油瓶应当还没走远，扯着嗓子喊：“小哥！”
“哎！”黑眼镜冲上来捂住他的嘴，“你这样做会显得我很没面子的。”
吴邪翻了个白眼，从他指缝里艰难挤出来几个字：“你到底帮不帮忙？”
黑眼镜彻底没脾气了：“帮，我帮你行了吧。”
吴邪扬着下巴笑了笑，只见黑眼镜瞅准时机，对着太宰治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下去。
然后他看着瞬间失去意识软倒的青年，拍拍自己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用邀功似的语气说：“您的‘杀了么’订单已完成。小三爷，记得五星好评哦。”
“什么？你把他给杀了？”吴邪只觉心脏骤停，瞪大眼睛反问。
或许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吴邪大脑疲惫，思维也变得混乱起来。
他突然想起一个科普视频里的内容。现实中手刀的威力远超想象，弄不好真的很容易致人死亡。
黑眼镜不过习惯性地开了个玩笑，见吴邪竟然信以为真，使出吃奶地劲儿挣扎起来，本就不剩多少的良心隐隐作痛。
他主动替吴邪把身上的绷带解下来，同时干巴巴地解释:“就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大学生就不能有点人文情怀吗？”
“不过还真别说，这小子绑绷带的手法是挺专业的。”
吴邪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不放心地跑过去探了探太宰治的鼻息。“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实在不能怪他神经过敏，干这一行的，整天在刀口上舔血，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没注意下了重手的例子多了去了，吴邪不得不防着。
黑眼镜耸耸肩，没再说话，倒是阿宁朝他们走过来，笑着挑眉:“这是怎么了？”
吴邪随便敷衍过去:“没什么，他误食了致幻的毒蘑菇，不用管他，睡一觉就好了。”
阿宁也就是随口一提:“吴老板，你跟了我们这么久，到底怎么打算的？”
准确的说，吴邪现在还不算是阿宁队伍里的人，他只是张起灵在任务途中意外救下的。
当时情况紧急，阿宁才特别允许他和太宰治一起上了车，眼下队伍即将进入沙漠，他们是去是留，就不能继续含糊过去了。
吴邪想要装傻：“什么什么打算？”
“行。”阿宁也跟他装起了糊涂，脑后辫子一甩，索性干脆利落地赶人，“出去几公里有个长途车站，你可以搭我的便车。”
“啊？”吴邪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受欢迎，一时间进退两难。
“啊什么啊，去还是不去，给我句准话很难吗？”
被阿宁强硬的态度唬住，吴邪一咬牙:“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阿宁提出条件：“装备和物资分给你们两份没什么问题，但事先说好了，这小子是你带来的，得你负责。今天这种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
“你果然偷听我们说话了！”
“是又如何？整个营地都是我的。”阿宁理直气壮地承认。
“你把他搬进帐篷里，然后跟我走。”
“去哪儿？”
“商议行程，你不想听也行，那我不等你了。”
“哎，”吴邪连忙拉住她，态度一秒软化，“我马上就好。”
……
阿宁带吴邪去了定主卓玛的帐篷，只见几个重要人物都聚集在这里开小会。
定主卓玛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身穿传统藏服，摇着转经筒。
黑眼镜偷偷告诉吴邪，她就是当年陈文锦考古队的向导。
随后，黑眼镜将他从疗养院里带出来的红木盒子摆在定主卓玛面前，里面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
“陈文锦考古队从大柴旦进入察尔汗区域后，就再也找不到进去的路。”
吴邪问：“找不到路？”
黑眼镜点点头：“他们到了塔木陀，那里又叫做塔尔木斯多，意思就是雨中的鬼城，传说中只有大雨的时候才会出现。
“后来呢？”
“没人知道，现在这个老太太就是唯一的线索。这个盘子是当初他和陈文锦的信物，这上面记载着前往塔木陀的地图。”
就在黑眼镜把前情提要讲给吴邪听的时候，定主卓玛一直在端详瓷盘。
老人家不会说普通话，都是由她的孙子扎西帮忙翻译。
“我奶奶说，盘子不够完整，去不了。”
阿宁皱眉：“那瓷片的下落你知道吗？”
扎西道：“被带去了兰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