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不知道他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给他做保姆?
哪种?
睡的那种?
还是伺候他的那种?
“你别误会。”许迟一看她瞪着的眼珠子,就知道这脑袋瓜里没装什么好东西,眼里浮现起明显的鄙夷,“我说的保姆是正儿八经的保姆,安小姐不要报什么非分之想。”
“!!”
谁啊!
谁非分之想啊!
安瑟火冒三丈,甚至顾不上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走过去叉着腰,“喂,老娘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你让我给你做保姆?”
“不行还是不会?”
“不行也不会!”
做梦!
“呵。”
许迟冷笑一声,这次连个眼神都不给她,转向别处,“那安小姐恐怕出不了这扇门了。”
安瑟不信邪,现在出不了这扇门,那明天他肯定要走。她知道许迟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有好几家公司要打理,是不可能一直在这儿盯着自己的。
她红唇一裂,笑得像荆棘丛里长出来的花儿。
“不走就不走,正好还有个男色给我消遣,何乐而不为?”
乐,她就是正大光明的乐。
坐过去,坐在男人身边。
那股熟悉的味道一下就窜进鼻腔里,很好闻,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
他那张脸英俊立体得不像话,灯光昏暗,流畅的下颌线仿佛是被工笔细细描绘过,皮肤没有瑕疵,每一寸都在释放着迷人心智的撩人气息。
安瑟本来是想用尖锐的目光给对方一点压力,结果先把自己看得口干舌燥。
她轻咳了一声。
往旁边挪。
“许少……不睡觉?”
“嗯,修仙。”
许迟闭着眼睛,但旁边的所有动静都在他的掌控之内,甚至连她脸上的表情都在他脑海中活灵活现,这种感觉让他理智上非常排斥。
声音很冷,“不走就滚回去睡觉。”
“不是我不走,是你不让我走……”
安瑟咕噜着说出口,抬头一脸凶相,“你管我!”
说实话,以前和这个男人谈恋爱的时候,好像处处都是她占据上风,可实际上安瑟是有点怕许迟的,这种怕说不上来具体是在怕什么。
他一生气,连天都跟着阴沉沉。
以前谈过那么多恋爱,也没见过跟谁分手会这样。
她不敢真的把他惹毛。
但是……
但是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安瑟轻轻地扭过脸,看着他,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想跟她在一起,很想问问他还爱不爱她,想,但是不敢。
她亲手往他心上插了一把刀。
即便他是真的要报复……
也随他吧。
嗯,随他报复一分钟。
许迟感觉有一道明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眉梢越发凌冽,落在浴袍上的手也越收越紧,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随时都会爆炸而出。
也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均匀的呼吸声就从旁边传来。
“……”
他睁眼。
入目就是她朝自己微微倾斜的弧度,这个动作好像充满依赖和信任……可她是安瑟,怎么会?
呵。
这女人,是没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