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脊梁就那么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万万没想到,怎么会有男人大半夜不睡觉待在客厅里,还不开灯,还跟个鬼似的,这他妈是想做什么……!
她要命的闭了一下眼睛,卡壳似的。
转头。
“嗨……”
刚刚没注意,这会儿完全适应了这黑暗,安瑟才看到男人就坐在沙发上,身姿颀长,半躺不躺,穿着一件白色浴袍,敞开的双腿肌肉若隐若现,线条紧实流畅。
旁边……
还放着酒杯。
许迟那张脸像是从视频里抠出来的一样,漠然麻木,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冷冷的眼神看着她,很平静的,“嗨什么嗨,我问你打算去哪儿?”
安瑟咽了一下口水,“出去。”
“出去做什么?”
“回家。”
“走出这扇门,腿打断。”
“……”
她咬着嘴巴,不吭声了。
许迟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儿,嗤了声,站起来走向她,“安小姐,我呢,实在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翻脸无情睚眦必报,这从来都不是什么谣言,我的人,我能供成祖宗,不是我的人,我能让她失踪。”
他停顿。
目光森冷。
“你说你,能挺到下一次人口普查么?”
安瑟浓密的睫毛颤了两下,气焰从心底直冲而上,又被她生生压下去,“许二少爷,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至于跟我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为什么不?”
“……”
“不止要计较,你还不能缺斤少两。”
“那你他妈想怎么样!”
她急了,“我是甩了你,也稍稍戏弄了你两次,但你不也睡回本了吗?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这么小心眼有什么意思!”
许迟没说话,转身坐下的同时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动作拽得很。
安瑟嘴里碎碎念碎碎念。
咒死他!
“安小姐在念咒?”
“我念你大爷!”
“嗯,你继续。”
“……”
妈的,头也低了,歉也道了,该说的软话都说完了,还不行,还不行拉球倒!
爱咋咋滴!
“……”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没开灯,这昏暗的房间像是被结界封住,空气越来越稀薄,无形的线越绷越紧。
安瑟本来是急性子的人,憋着火,火气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逐渐升高,最后像瘪了的气球一样什么都不剩。
她磨蹭着步子过去。
“许少。”
“……”
“许迟!”
“说。”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我让你甩一次?”
“我知道安小姐脾气很差劲,要是真的让你把我甩一次,你一转头估计得把车轮胎给我卸了。”她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更何况为了报复玩弄女人的感情,传出去岂不是侮辱我许迟的名声?”
安瑟腹诽,你他妈一个花花公子,还有名声?
她呵呵一声。
“那许少说怎么办?”
许迟抬头,人虽然是坐在沙发上,却无端透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倨傲霸气,笑意邪气,“不如这样,你给我当保姆做丫鬟,什么时候让老子满意了……老子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