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什么意思?”
“你问的太多了,一个棋子需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吗?”顾之恒耸耸肩。
“我妈的死不是意外?是这个意思吗?因为她是没用的棋子,所以,你就杀了她?”顾安宁的声线颤抖。
顾之恒话锋一转,“你还回来干嘛?”
“没有像你预料到的那样被带走,真是抱歉啊,难道你要亲手杀了我?”
“不,你能出来,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顾之恒伸手摸摸那张丑陋的脸,立刻拿出手帕擦擦手,“真是恐怖啊,这样一张脸,真是可惜了。”
他将顾安宁的下巴甩开,“回你的房间,尽量做一个没有声音的尸体。”
“陆清欢说,我快死了。”顾安宁后怕的说道。
“她说的不错,看来她真的会很厉害的医术呢。”
“救救我,爸。”顾安宁抿嘴哭着,她知道顾之恒讨厌她这般好哭的脸,可她没办法从容赴死,她不想死!
电话铃声响起,顾之恒将她推开,“我现在没空听你说这些,我要出去,待会再说。”
三个小时后,安岚医院内。
“我没想到顾安宁会这样,她的脸都那样了,我以为她知道错了。”季芍还是不能平静接受。
陆栖东将小蝶在顾安宁的授意下做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您在墓园看到了顾安宁的那张脸,如果不是清欢察觉到了,烂脸的就是清欢了。”
她至今都没办法忘记顾安宁那张可怖的脸,如果是放在清欢身上,她或许会直接崩溃掉。
“清欢呢?”季芍问道。
陆栖东躲开她的眼神,“清欢配出了解药,累倒了,现在在休息。”
隔壁的病房,陆清欢悠悠转醒,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晕过去了,看来最近的事情的确是太过疲累了。
薄行恹守在病床旁,握着她的一只手,感受到她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
陆清欢摇摇头,“还是觉得很累。”
薄行恹将她的被子掖了掖,“今天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或许吧,我妈怎么样?”
“已经醒了,你大哥正在看着。”薄行恹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下床。
“我不放心。”她从未这样关心过除了师父师姐和小拾之外的人。
面对季芍,总有一种即便不需要刻意接近,也有一种亲密的感觉,大概就是血缘的羁绊。
师父死了,师姐背叛离开,小拾也不再是从前的小拾,她一直在失去,却还一直在获得,在乎的人越来越多,更让她加深要把暗夜扳倒的想法。
薄行恹轻轻按住她,“这也是陆栖北的意思。”
“你和我大哥不应该互相看不顺眼吗?”似乎在她昏迷过去的期间,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大概是,我们都确定了共同的敌人。”薄行恹笑道。
陆清欢伸出手,第一次主动要去握薄行恹的手,“虽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就顾安宁所说, 许凯是为了救我妈妈,我会和你一起把他救出来。”
“我没怪你,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善良,热情,像在沙漠里绽放的玫瑰,就算没有水,也会扎根到最深的土壤,去找一点水分也要鲜红的活着。”薄行恹说起许凯时眼里都是笑意。
陆清欢笑道:“你竟然这么会夸人,不过接下来,突破口就在顾之恒,我就不信撬不开这个老狐狸的嘴。”
薄行恹提醒道:“别忘记小拾,她在见过顾安宁后突然出现在封宁,并不正常,或许在密谋什么。”
“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陆清欢声调很冷。
薄行恹一字一顿:“希望她不要自己作死。”
下一秒,陆清欢看着他眨眨眼,“可我还是想去看看妈妈。”
薄行恹嘴唇微抿,伸手点点自己的脸颊,示意她要贿赂。
“我大哥说的真没错。”
“他说什么了?”
“你就是个流氓。”陆清欢出声。
薄行恹去不以为意,将脸凑过去,“我是你未婚夫,又给你当司机,还给你当保镖,还是打下手的,还是……”
实在听不下去了,陆清欢动作迅速的走过去,轻吻一下,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行了吧?”
“我带你去。”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告诉我们?”陆栖北带着陆栖妄一起来的,陆行止刚听到这消息就没站住,现在还在床上睡着。
陆栖东示意他们小声点,“妈已经睡着了,你们小声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又是顾安宁,我现在就去杀了她。”陆栖北气的直跺脚,说着就要走。
陆栖妄拦住了他,“别冲动,冷静点。”
陆栖北只觉内心一团火快要爆炸,“你叫我怎么冷静?”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向来遇事就是直接干。
陆栖东就是知道他这个性格,才没有事发立刻告诉他。
好在,陆清欢来了。
“四哥,你要干嘛去?”陆清欢直接堵住了陆栖北要离开的身子。
“我要去杀了顾安宁,她该死。”陆栖北低吼着。
“她活不了多久了。”陆清欢声调轻微。
陆栖妄问道:“是指尖红吗?”
陆清欢摇摇头,“那毒已经解了,暗夜深不可测,她能解开他们的毒,他们自然也能解出来,更何况她下给顾安宁的指尖红并非是多么难的毒。”
“那你的意思是?”陆栖北也很疑惑。
“我知道他们能解开指尖红的毒,我也知道他们会如何来解,那指尖红被我改成了三种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你们所看到的全身抓狂的痒,第二阶段就是发情,第三阶段就是她服下指尖红解药之后,从此只要用药,她的脸就会更加腐烂。是药三分毒,没人可以忽略任何副作用。”
药和药之间,有相辅相成的,也有相克药性的。
而在暗夜改版的指尖红上,陆清欢并未加毒素,而是加了一味药,一味只要服下解药就会产生效果的药。
“那么,我比较好奇的是,顾之恒在给顾安宁服下解药时,是知道还是不知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