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终于停在顾安宁面前,“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吗?”
顾安宁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些,如果你想和合作可以找我爸,那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你只知道这些,用这个事想挑拨我和清欢之间的关系,你太愚蠢了。”他说完转头再次走向了陆清欢。
“怎么,担心我真的会相信她的话?”
陆清欢耸耸肩,“你不会。”她很笃定,且有自信。
两人直接上了薄行恹的车子,陆清欢急促说道:“去你上次接我的地方。”
她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去化验出这只注射器里究竟是什么毒药,才能配出来解药去救季芍。
薄行恹立刻踩下油门,知道陆清欢的着急,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
“对了,顾安宁会死吗?”他问道。
陆清欢看着手中的注射器,漫不经心的说道:“指尖红的毒已经解开了,她不会死,那颗药丸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消炎药,但她的脸会越来越烂。”
直到所有的肉都腐烂掉,露出森森白骨。
走进实验基地,她拿出两套防护服,丢了一套给薄行恹,直截了当,“打下手。”
薄行恹动作快速的穿上,全副武装,跟着陆清欢进了化验室。
这间实验室里有最精密的设备和仪器,就算是某些医院和试验站也不见得有。
他看着陆清欢动作麻利的提取注射器里还残余的液体,然后放入化验仪器中,这仪器可以分离出毒药的成分。
紧接着,她又提取出一些液体放入小型注射器中,将之扔给薄行恹,“去隔壁拿一直老鼠,注射进去,详细记录一下毒发的情况以及时间线,有摄像头,记得录下来。”
“好。”薄行恹拿着那只小型注射器走进了隔壁,果然看到了关着老鼠的笼子,他按照陆清欢的吩咐开始记录。
陆清欢眉头微蹙,她从未这样紧张过。
陆栖东已经打过电话来,说安岚医院的院长已经安排好了抢救室。
她根本没有时间回复什么,匆匆挂了,继续做实验。
她所知道的毒素很有多,需要知道成分才能完美推算出是什么样的毒素。
离心机和解剖机以及各种精分仪器才分离出毒药的几种成分。
她猜测,是血莲毒和黑蛛毒的一种。具体还要看薄行恹记录下来的毒发情况,这两种毒都是剧毒,致人死亡的剧毒,比指尖红毒多了。
指尖红只是让人巨痒,自己把自己抓死,但如果控制住中毒人也是可以救活的。
半个小时后,薄行恹脸色凝重的过来,将记录本拿给她,可见老鼠毒发应该吓到他了。
“我知道是什么毒了!”两个小时后,紧闭门的实验室被打开,陆清欢满头冷汗的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药瓶。
“我成功了。”她疲累的笑笑。
走出来时,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薄行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安岚医院。”
陆清欢脸色微红,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
安岚医院内。
抢救室外,陆栖东坐在长椅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拿着烟的手都在发抖,他很怕,尤其是失去意识的季芍仿佛失去生命力一样。
护士将抢救室的门推开,边跑边喊:“要血!再来两袋。”
很快又是血送进去,在医院的半个小时内,已经输了很多血了。
十分钟后,院长走出来,“人来了吗?!”
“在路上了。”陆栖东回道。
院长点点头,“别担心,陆清欢赶得到就说明救得了。你不知道,你这个妹妹做了多少把人从鬼门关拉出来的事情了。”
陆栖东露出艰涩笑容,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下一刻的转角,陆清欢小跑着过来。
“妹妹!”陆栖东站起来,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院长这才敢露出急色,“解药!”
“给!”一秒钟都不敢耽误,将药递给他。
院长再次冲进抢救室,狠狠关上门。
陆清欢扶着膝盖,弯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陆栖东连忙扶着她,“坐下休息休息。”
薄行恹自然的蹲在陆清欢面前,伸手按按她的小腿。
“中的什么毒?”
“血莲毒,中了毒的患者全身血液会变成丝状物质,血液成分被强行转化。”陆清欢简单解释了一下。
陆栖东想,怪不得刚才一直在输血,控制血液转变,唯一能快速控制的办法就是换血,将丝状物质全都提取出来,注入新的血液来维持时间。
薄行恹站起来,坐在了陆清欢的身侧。
他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想要用自己温暖传给她。
院长拿着解药进去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控制住了,解药也服下去了……”
后面院长再说什么,陆清欢都听不进去了,她的意识慢慢消失,再然后就晕过去了。
墓园外,顾安宁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人来接她。
她知道,陆清欢又一次猜对了。
顾之恒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就是舍弃她的时候。
她走在路上,墓园出的公路十分偏僻,几乎没有人经过。
但当她鼓起勇气拦下一辆车,对方一看到她的脸就吓得离开离开。
她拿出手机,第三十五次拨通顾之恒的手机,依旧是“正在通话中”,她知道她被拉黑了。
一语成谶,她果然被抛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在腐烂。
她从包里将镜子拿出来,越看越恶心。
太丑了!实在太丑了!沟沟壑壑的很恶心,那些流出的脓也恶心的狠。
“好丑啊顾安宁。”
陆清欢的这句话在她耳边来回环绕,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能一步步的走着,这样走回家也好。
走了三个小时,她才走回家。
客厅内,顾之恒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她回来,有些意外,“陆清欢竟然放你回来。”
“你是打算好的放弃我吗?”顾安宁话音轻颤。
顾之恒却嗤笑一声:“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棋子吗?丢掉一颗没用的棋子是很平常的事情。”
“哪怕这个棋子是你的女儿?”顾安宁恨恨道。
“哪怕是我的妻子,都一样。”顾之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