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低调,但,这位曾经圈里格外出名的小魔女,哪里好惹了?
“学妹,难得见个面,不跟学长喝一杯?”程弋臻岔开话,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
黎舒昭觉得这男人挺烦的。
程厉野讨厌的人,她连带着程弋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跟着讨厌。
“你很闲?”她有些不耐直接怼他,态度丝毫没客气,“程弋臻,别他妈跟我套近乎。我跟你很熟吗?脸这么大。”
程弋臻面色一僵。
“黎舒昭,你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过就来打个招呼。”
“我觉得你很烦行不行。”
黎舒昭若真要讨厌一个人,管你是谁,骂就是了。
程弋臻压了压脾气,愣是没发作,若不是家里老爷子让他尽量跟黎家的千金多套点近乎,他可不招呼这位大小姐。
呵。
说来可笑。
程老爷子一直觊觎黎家这块大肥肉,甚至还想让他去勾引黎舒昭,好让两个家族联姻,把事业做得更大。
只可惜啊。
老头子不知道的是,这位黎大小姐,可是跟他那最讨厌的所谓孙子程厉野,在一起了呢。
程弋臻虽然讨厌程厉野,但他更烦家族对他的事擅自做安排,只可惜,如今的他,根本无法反抗。
切。
无聊。
程弋臻那张略显阴柔的脸,暗沉几分,男人眼眸幽森,忽然转了话,“我听说,程厉野把他妈带回S市了对吧?”
黎舒昭懒得搭理他。
程弋臻却笑了下,往后一靠,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感慨,“也对,毕竟,整个程家除了我爹程夜霆,所有人都对他们母子不待见,程厉野从小到大,能忍这么久,也是挺牛逼的。”
黎舒昭隐隐皱起眉。
程弋臻自顾自的,也不看黎舒昭什么反应,一提到程厉野,像是止不住话茬子,语气幽幽的,话一直往外冒,“说起来,我这个弟弟呢,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可惜啊,在程家没有人喜欢他。哦,我也挺讨厌他的,那时候,他还小呢,啧,后来找人打他,居然会反抗了呢。”
似乎想起什么回忆,他越说越起劲,像是有点魔怔,“我呢,最喜欢刺激他了,黎小姐应该不知道吧?程厉野太容易暴躁了,跟条疯狗一样,只要稍微触及他内心,比如用他妈妈来刺激他,他就会变得很狂躁,我就喜欢看他发疯的样子,像个神经病似的,哈哈。”
他比程厉野大,却永远比不过程厉野。小时候,除了程家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其余的事,他从来都比不过他。
学习,运动,才能。
程厉野样样比他突出。
那又怎么样?
反正,没有人会觉得他好。
即便如何,程弋臻还是会想到父亲,想到那个男人为了楚温雅母子,甚至跟整个程家作对,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他多少有点恨。
年少时,逐渐把这份不甘和怨愤,强加在程厉野身上。某种意义上讲,程弋臻对于这个所谓弟弟,可以说是十分讨厌了。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
原来他就是个试管婴儿。
程夜霆明媒正娶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楚温雅,原来他母亲才是插足的那个。
切。
好他妈无聊啊。
程弋臻偶尔也会露出格外极端的想法,知道真相后,总觉得一切都变得格外无趣。
但对程厉野的讨厌,却依旧是矛盾而诡异的,像是根深蒂固一般,已经改不掉了。
因为他一旦承认自己错了,曾经那些可笑的欺凌,那个一次次刺激程厉野暴躁发狂的自己,变得多么可笑。
到头来,其实他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罢了。
“说够了吗。”
一道声音,打断程弋臻的思绪。
程弋臻回头,却忽然笑了,“怎么,心疼程厉野?啊,我呢,是真没想过呀,像他那种人,居然会跟你在一起。”
男人依旧是笑着的,“黎小姐不觉得,他不配么。那种随时都能像野兽一样发狂的神经病,不配呀。”
回应程弋臻的,是黎舒昭面无表情一瓶红酒,狠狠往他脑袋上砸去。
殷红的液体,混杂着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程弋臻怔愣了一瞬,眼底的魔怔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格外阴沉幽森的气息。
男人紧抿着唇,并没有动。
而刚才那一动作,惊起一阵波澜。
酒会大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连凛都不由愣住了。
黎舒昭微垂着眸,看不清脸上情绪,只见她再次抄起一瓶酒,又要朝程弋臻脑袋砸。
现场一片倒吸气声。
凛很快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抓住她手腕,“小姐!”
黎舒昭恍惚了瞬。
凛很快接过那瓶酒,放桌面,不管众人惊呼,拉着她已经大步往外面走去。
程弋臻没说什么。
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出声。
其实他才像个神经病啊。
看来,他终究还是比不过程厉野啊。那样的疯子,原来,也有人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得知动静赶来的工作人员上前,见程弋臻满脸狼狈,额头还流着血,忍不住问,“先生,你……没事吧?”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程弋臻慢条斯理站起身,完全没看他一眼,也没解释发生何事,他将外套脱下,无视众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目光,直接离开了现场。
一场闹剧
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了。
没有人追究。
工作人员快速处理了现场,大厅里,气氛很快又恢复正常。
外面
黎舒昭蹲在路边,有些烦躁弄着那个打火机,嘴里一根女士香烟,迟迟没有点燃。
她的手有点颤。
黎舒昭想到了前世。
那时候,程厉野死后,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停地抽烟,一遍遍地想要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想要远离一切。
却总是压不住心中的烦躁。
她想随程厉野离开。
他让她活着,她没有听话。
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药。
其实她的情绪,也很不稳定。
就像现在,就像刚才程弋臻说程厉野的事时,那种愤怒,导致她情绪格外强烈,格外的,不平静。
凛在一旁,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