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转过头,只见,贴在她身后的这个男生,正是辽王原义实。
“殿...殿下?”
她连忙躲开,一脸惊异的看向他。
原义实大步的走到雪地里,道:“怎么,很惊讶吗?你不会以为,本王真的摔出内伤了吧?”
“哎呦,我说如月小姐啊,你用脚后跟想一想,本王和你进行剑术比试,都能赢你呢,怎么可能摔伤呢?这太不符合常规了。”
“可是,您是怎么骗过药师的?”李如月依旧不相信,追问道。
“这还不简单。”原义实瞥了瞥殿内熟睡的叶茵,“这个药师,是本王吩咐她找来的。”
说到这,原义实暗自赞许这位叶茵姐姐,找来的药师,居然也能很完美的配合他,在北樱的面前演了一出好戏。
只是,可惜了北樱的一片真心,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原义实,只是在和她演戏。
没办法,谁叫她是北震天的孙女呢,北震天总是来套话,万一露馅了,这个辽王位丢了也就算了,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另一回事。
或许,真要是被北震天再次废黜,他的下场,可能连大哥原义家都不如。
唉,生逢乱世权臣之中,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呢。
不过,原义实转念暗自想道,如果北樱并非是良莠不辨之人,对于无道的北震天及她的伯父一家,能够割裂关系,大义灭亲,或许,倒是可以考虑对她流露一些真正的感情。
“只是,苦了本王,白天,还要继续装残疾啊。”
原义实仰望天空,叹息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本王差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原义实看向李如月,问道。
李如月拱手低头,道:“回殿下,已经完毕了。”
“很好。”
原义实点了点头,“现在呢,本王需要大量的炭,以及硫黄,不知道你能否搞到?”
“硫黄?”
李如月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之前,已经准备了五百斤的消石,现在又让她准备大量的硫黄,这明明是一味中药,要做什么,要炼丹吗?
“对,你没听错,有办法搞到吗?”
李如月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只是殿下,你拿这些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呢?”
原意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让你准备,你只管去做就好,之后的事,听从本王的安排就好。”
李如月点了点头。
原义实看向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演戏,居然把她都给骗了,看来,北震天那边,更是不成问题了。
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再做一件事,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卸掉北震天的戒备心了。
次日早晨,原义实刚刚起身,就看见北樱正端着一碗羹,安静的坐在他的床边。
“相公,您醒了?”
北樱柔声问道。
原义实刚想艰难地坐起身,却被叶茵扶了起来。
他看向叶茵,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来,殿下,请进食吧。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冰糖燕窝羹。来,张嘴,啊。”
北樱拾起汤匙,缓缓地送到了原义实的嘴里。
原义实一脸享受的含着汤匙,任凭这勺羹在自己的嘴里回味着。
要说这冰糖燕窝羹,有什么神奇功效吗?至少对于原义实的“内伤”,没有任何作用,非要说的话,两个字,“好吃”!
不过,相对于真正需要这东西的人,倒是有养阴润燥、益气补中、化痰止咳的功效。
正在原义实进食的时候,“不速之客”北震天手中拿着一个小折子,快步走了进来。
原义实瞥了他一眼,哼,我早饭都还没吃完,你这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手中还拿这个小册子,又想搞什么事情呢?
“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殿下昏迷,臣可是无一刻不惦念啊,听闻殿下苏醒了,臣就快步赶来。”
“免礼吧,太国丈。多谢太国丈担扰了。”
原义实平淡的说。
北震天看了看左右,笑道:“看来,本伯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
北樱瞥了他一眼,内心想着:你还有脸说,都是你,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嗯......本王的兄长,北泰公子,听说他也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啊?”
“多谢殿下惦念,老臣的孙子,现在已无生命之忧了,只是,这军营,他再也进不去了。为此,老臣特来请示殿下,任命他为新的伏南郡郡守。”
原义实内心想道:好一个“请示”啊,我就是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我早就猜到了,你想把这一切归咎于钱平,让他背锅。
不过,让北泰就任郡守,从这一步开始,就已经掉进本王的陷阱了!
“既然太国丈举荐,本王,就准了吧。”
“遵命。”
北震天恭敬地拜了拜,算你识相,原义实。
“此外,老臣还有一事,想请示殿下。殿下如今已经不再能够进入银蟒殿处理事务了,为此,臣想为殿下找一位侍者,辅助殿下。”
哦?侍者?听到这,原义实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敢问太国丈,您要举荐的,所为何人呢?”
“这是名单,请殿下挑选。”
言毕,北震天将这个小册子递到了原义实的面前。
原义实展开小册子,一眼就看到了陈升的名字。
陈升?是那位官吏吗?
他刚想圈点,转念一想,道:“这位叫陈升的,本王是不打算录用了。”
“殿下,为何?”
“你看看这个名字。”原义实指着小册子说道;“陈升陈升,到底是沉还是升?”
“起名字,能起这么个名字,想必一定是位浮躁之人吧。不要,本王才不要。”
听到这,北震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原义实,莫不是真的摔傻了?怎么一派胡言呢。
仅凭一个人的人名,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这还不昏庸无能?
“其余的,本王看不出来一二了,还是由太国丈挑选吧。”
“臣遵命。”
走出殿,北震天望向远处的卞伦,满面笑容的走了过去。
“这辽王啊,算是彻底完蛋了,他怎么能够凭借一个人的人名,去断定这个人的好坏呢?这脑子啊,真是摔傻了!”
北震天一脸嘲讽的笑道,内心对原义实的戒心算是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