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齐武,李君佑幽幽的说道。
李君夏干脆站了起来,却看见齐武身后,谭纵,刘宗成几个人也站在那里。
“额,你们发病了吧。酒喝完了就滚去睡觉。”
“我们没病,只是不知道君夏你是不是有病?你刚才说的,真的好像犯病了。不过我们听着很舒服。”王概的声音也响起来、
然后一片“嗯!”
李君夏真是懵了,这是搞什么鬼。
还是冯济开口解除了尴尬。“君夏,我们不是来偷听,是大家吃饱喝足了,按规矩睡前是要到你这里,把明天的事情讨论安排好。额,当然,你要是决定了什么,那就不用讨论了,你发令就是了。”
李君夏突然觉得不想废话了。他低声道:“都去睡吧,王概,李瀚,冯济,王据,君玄,你们五个自己安排下晚间的警戒,我是真困了,明早我们再商量。”说完,他挥挥手起身向最近的一个营帐走去,此刻,他脑子真有点乱,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等等啊,君夏。前面那篝火可能是那个小商队在前面扎营。”冯济道。
李君夏向后摆摆手,自顾自的进了营帐。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搞什么?
韩通站起来道:“唉,君夏这个人是有志向的,我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文华堂演武堂过来的,虽然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了。不过君夏这个人,演武堂的教师都说他注定是当头的,既然如此,我们听令就是。”
王据默然,他有点郁闷,君夏竟然不拉着他一起聊这些,还要他偷听。
王概和李瀚对视一眼,各自散去。李瀚也是很震惊的,毕竟李君夏是他的族侄,而他以前却从来没有跟他有多少接触,虽然他们年纪相当。今天偶然听到李君夏这番话,也让他有了很多感触。
等到天明,众人纷纷从营帐里钻出来,都跑到马车那里去接水洗漱。
搞清楚之后,李君夏走到营地中间,拍拍手,集合众人道:“今天大家一起辛苦下,所有人一起走,晚食我们直接到寒山堡去。”
“韩十二还没回来吧?”李君夏问王据道。
“没有,应该是还在后队那。”
“那不管了,我们准备走吧。”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准备完毕。李君夏举手一挥,当先策马跑向了大路,众人一起跟上,大路上瞬间扬起了灰尘,所以唯一没有吃灰的,应该只有李君夏和李君佑。
跑了三四里,李君夏晃眼看了路边,果然有扎营痕迹,还有车辙印,应该是那女子的小商队了。
又是一个时辰后,众人马速都慢了下来,长时间的奔驰,马也受不了,人也一身酸。李君佑道“十六兄,前面有片小树林,我们在那歇歇马吧?”
“好!”
“又遇到了啊!娘子,你们这速度也算快啊。莫非你是故意等我追上你?”
大路边的小树林外,李君夏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坐在胡凳上的那女子说道。刚刚他们到小树林歇马的时候,却看见这个小商队也正在歇息。李君夏人多,也不把他们当回事,所以他走过去跟女子问候之后,聊了起来。
“哈哈,公子真是说笑了,我们女子,即使坐车也受不了颠簸,所以走不了多远,便要寻个地方休憩一会。这地方小树林却是正好。”
“唉,没想到这世道已经到了要女子出门行商的地步了。我倒是佩服娘子的勇气。须知道,河东,不是太平之处。一直未问娘子来自何处,听口音不似河东之人。”
“我却是关中之人。家父在大魏为官,家兄读书无进益,便在长安经商。此次乃是家兄与晋阳豪商之前有交易,此交易不可轻易废除。谁知家兄临行前却突然感痒,无奈,小女子只好代家兄走着一遭。对了,小女子姓于,公子可唤我飞燕,这是我出外行走的名字。不知公子姓名?”
“哦,我姓李,娘子唤我君夏便可。君子之君,盛夏之夏。自栖阳山下三家坞而来。”
“如此,我与公子就算是相识了。”于飞燕笑道。
“哪里算是相识,娘子倒是见着我,我却还未曾见着娘子面目呢!”
于飞燕噗嗤一笑。道:“是我的不是,既然相识相交,不该还对公子遮掩。”于是自己即取下幂篱,向李君夏展演一笑。
片刻,李君夏道:“我现在才知道娘子为什么要戴幂篱了!如此容颜,行走在河东,恐怕未到晋阳,已经是某处山寨坞堡的夫人了。哈哈。”
于飞燕道:“女子在外,着实不易,我本带着七辆车,数十扈从渡河,不想一路上与数家山寨争斗,扈从死伤众多。现在只剩我们十人不到。我看君夏你是个正人,人如其名。我便厚颜相求,能否与君夏你同行至晋阳,这一路,听君夏指挥。”
“这个可以,但我却不敢自认是所谓正人君子,这世道,正人与否,其实难测。但既然我们目的都是晋阳,娘子随我同行,也没有什么妨碍,只是路上确实要听我安排。但我不知娘子的行程是否紧急,我这边可没有办法预计准日。”
“君夏放心,家兄与晋阳约期还有二十日,想来足够在此之前到达。看君夏你属下都是精锐,我其实放心的很。只要顺利到达,来日我必有重酬!”
“好吧。不过可不是为了你那重酬。哈哈。我不妨之言,娘子着实美丽。”李君夏突然厚颜无耻的道。
“啊,不料君夏竟如此,我是不是找错了人?”
“长路漫漫,娘子尽可看我李君夏是什么人。”
两边队伍休憩后,李君夏招来王概,让众人收拾好出发。于飞燕也让手下收拾起行,她则对李君夏一笑,便在婢女服侍下登上了马车。
李君夏很想随着那马车一起走,但终究还是打头去了。
“君夏,那车队跟着我们?”王据跟上问道。
“嗯,我答应了那姓于的小娘子,她们也是去晋阳的。顺路而已,再说,如果她们有什么问题,跟我们在一起反倒更容易监控。就那几个人,还不至于伤到我们七十人的队伍。跟她们比起来,昨日杜云飞那三个人,更让我担心。你看,至今不见他们的踪影。”
“是有些奇怪。算了,还是君夏你动脑子吧。”
从午后众人就没停过,等到天边红云闪出,三四里外,很多炊烟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摆。应该是寒山堡到了。众人随着李君夏的马速都缓了下来。李君夏吩咐道:“王概你那队先到寒山堡门口等我们,如果有意外,马上撤回来!”
“诺!”王概带着西山一队疾驰而去。
李君夏他们则缓缓而行。王概他们没有返回,等到了王概立马之处,众人一看,眼前是一座方圆大概数百步的城池,但城垣没有三家坞那么高,也没有吊桥壕沟。城门口,有几十个看着像守城兵丁的人在检查出入行人。
谭纵策马走到李君夏身边道:“这里就是寒山堡,原本在前汉就是一座县城,后来胡马南下,几番争夺,这里逐渐变了废墟。一百多年前,有河东赵氏占据了这处,然后依附了后起的胡魏,便重新修缮了此地,因为城内有胡魏所建的寒山寺,所以这里就叫寒山堡。此地 是河东南部北上晋阳代北的要道,商贾云集,也算是一处繁华所在。赵氏向来是与河东各势力,井水不犯河水,来的都是客,对于胡魏就是每年纳赋,胡魏也不管他堡内的事。”
“哦?他实力怎么样?”
“据说寒山堡有战士两千,其中骑兵就有三四百。汾阳周围没有什么敢跟他对抗的势力。当然,我们三家坞在栖阳山也算是一方豪强,两边实力相当吧,具体的内情我也不能了解,谁叫我老谭也只是个小卒呢,哈哈。”
“老谭你倒没有必要这样说,毕竟你也是坞堡部曲子弟,不是外人。再说,你的经验,就是我们的依仗。好了,你去跟他们交涉吧,就说我们三家坞跟他们约好,要进堡休憩。”
“诺!”谭纵策马跑向城门去了。
没一会,谭纵带着一个人向这边过来了。“李主事,这位是寒山堡的刘管事,他是寒山堡派来接应我们的。”谭纵道。在外人面前,谭纵还是知道怎么称呼李君夏的。
“见过李主事,我是寒山堡的刘诚,受堡主之命,负责与三家坞接洽。”
“刘管事,辛苦了,我是三家坞商队的前队主事李君夏。我们后队还在途中,预计最快要明日才能抵达。我们前队能否先进堡休憩?”
“当然没问题,我们寒山堡与三家坞一向友好,此次又得到三家坞传来的消息,我家堡主已经做了安排。李主事及众位兄弟先随我入堡安顿吧。”不管别的,刘诚这态度就让李君夏很满意。原本他还以为寒山堡这种大堡,管事的人应该有资本对三家坞嚣张的。
“那便劳烦刘管事引路,真是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