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苍姬一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舔了舔嘴唇，一脚踩在女护士的皮囊上，碾了两脚后当先向前走去。
此刻，原本喧闹四院出奇的安静，也不知那些病友都躲到哪儿去了，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三人下了楼，楼下荷枪实弹的军人静立在岗位，仿佛中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天空中的阳光变得有些昏暗，三人刚走没几步，一道苍老的驼背身影挡住了去路。
“你这疯子，还做梦自己是什么大能转世？”
老者须发皆白，身材消瘦，皮肤如干枯的的树皮，一层层覆盖在体表，一双眼睛浑浊不堪，血丝和脓液混在其中，全身上下散发着腐朽的臭味。
这才没多久，眼前之人居然比上次老了太多，仿佛随时能死去。
“将死之人，也配论吾之梦？”
叒离摇了摇头，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柄细剑，握在手中，一脸嘲笑的看着老者。
“吾虽将死，可谓安息，你呢，还在做弥天大梦，自堕癔症...”
老者虽老，形体枯朽，可话语清晰，掷地有声，说的叒离极为不耐。
索性手中有一利剑，也懒得与之多费口舌，轻舞之下，一颗大好人头飞起，黑红血液飞舞，尽数落在金碗之中。
“如此，还差一只鸡尔！”
斩杀老者，叒离整个人似也有了某种质变，变得高邈飘忽起来。
，与此同时高天上的阳光更加昏暗了些，周围的环境亦是更加静谧。
世界仿佛向着黑白至灰的格调呈现。
......
缇妳翻阅着斩杀神灵的记忆，获取对方的虚拟宇宙网账号，登录后，发现无法勾连宇宙网络了。
“奇怪...”
她皱眉，抬头看向一旁的卫克拉。
后者一脸无辜。
再次输入对方的账号，网络又能连接了。
“难道有什么限制？”
她自语一声，收起手中“神灵手札”，看向一旁昏迷中的庄园主人，那家伙似乎早就醒了，不过明显察觉到了危险，故意装作昏迷。
神识入侵大脑，庄园主人浑身一个哆嗦，精神海崩溃，身体开始异化成一团蠕动冒泡的血肉聚合体。
将对方大脑中的部分记忆提取，获取了几个账号，输入后依旧没有反应。
她蓦然回首，看向身后的卫克拉，眼中有着惊奇。
“特殊的是你，不是神灵！”
......
遥远的星海，浩瀚威严的凌霄之地，阵阵神光盘踞下的超界大陆中央。
谢卓尔高居神座，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出一片神灵道场，拱卫真神之威严。
“几个老家伙，既然拥有永恒寿元，不好好沉睡，又不愿意入寂，非要尝试祭祀不属于此方宇宙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右手掐着一个血族少女的喉咙，随意揉捏着。
后者的躯体早已被玩弄得衰败不堪，并且因为被侵蚀同化成祂的眷属，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反而血色的双眸中满是狂热。
“享受人生不行么，求道亿万年，不就是为了永恒的生命，为了放纵自由，为了灵肉愉悦！”
祂说着，一指点向侧方，真神神力涌动下，一道凡俗分身浮现。
凡俗分身带着土旧的眼镜，有着静默的气质，面容与先前的“哑巴”谢卓尔一般无二。
亦如高处那威严肆意的真神，可气质完全迥异。
“哑巴”谢卓尔一出现，似也知晓自己的身份，颇为轻蔑的瞥了眼如星辰般点缀在浩瀚疆域内的九阶诸神们，懒洋洋的拉过一旁的血族少女，褪下对方少许衣物，毫不客气的将之揽入怀中，旁若如人的把玩着。
嘴中还不满说道:“你应该慢点融合我，让我对她爱的更深更沉些，如此，玩弄起来也会更加有趣。”
谢卓尔没有理会“哑巴”分身，如一尊神像静置宇宙深空。
他的真神神识已然跨越诸多星域，降临在一颗花园星球附近。
在这颗星球外，方圆百万光年内，所有神灵都已撤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荒诞怪异的念头与意识。
那是与祂同阶的存在，十阶的真神！
真神神性神念所至，亦如本尊降临，神躯凝成，真实不虚。
祂们大部分都为人族真神，但也不乏一些异族，甚至于人族交恶的存在。
“虚空大寂，十一阶不可证，叒离，苍姬等古神复苏归来，引来无尽永恒之意志...试图破境。”
有真神神念幽幽，道出此地真相。
可不用祂多说，汇聚与此的真神生命体皆是心知肚明，有备而来。
纵然那几名古神神秘强大，威震万古，可同为真神，无惧陨落，祂们自然要来分一波“机缘”。
即使对方似乎从那神秘的“无尽永恒”中牵引来了更加可怕的“东西”，超越十阶的意志体，祂们依旧不在乎。
同为二次质变，无有本质差距，活了无尽岁月，在“更进一步”的诱惑前，谁还害怕入寂不成。
“谢卓尔，你身上有我血族小娃娃的因果！”
一道邪异神念传来，伴随着恐怖的呓语，谢卓尔闻言嘴角裂开，直达耳根。
“挺有气运的小家伙，不仅与我当世分身有着牵绊，还是另一位真神的眷属！”
“哦？”
“同时与两位真神存在因果？”
“你可是刻意为之？”
那呓语般的神念似乎来了兴趣，逐渐凝聚成型，化作一人形生命体，立在谢卓尔身旁。
“我岂是那等讨好他人之辈？”谢卓尔有些不悦。
可眼前之人乃是维露丝古祖，又是人族与血族中最为古老强大的真神，同为人族，祂也不好得罪。
“况且，对方因该是妖精族真神，我没事和异族交好也没意义。”
妖精族与人族关系并不友好，虽然这种“交恶”只在低阶进行，不能体现到真神层次，可异族毕竟是异族，维露丝已然是异族真神眷属的情况下，若是祂事先知晓，绝对不会让驻世分身与之有任何牵连！
“妖精族真神？”
一旁的血族真神闻言抖动了下背后庞大的羽翼，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你确定对方是妖精族，且有真神位格？”
“我等为真神，目光所至，真实不虚，前辈质疑我？”谢卓尔的气息有些波动。
这种怀疑放在一次质变的“伪神”交谈之中或许无有什么异常，可在真神之间的对话中，祂可以很清楚的解读成对方质疑自己的神性是否稳定，意识是否清晰，又是否距离自我入寂不远了。
纵然对方强于自己，且辈分高于自己，同为真神，这也太不礼貌了！
血族真神温和的笑了笑，抬出手来，指向宇宙未明之地。
“谢卓尔，有些东西你可能不是很了解。”
随着他的指点，谢卓尔疑惑的将神识探入那片未名之地——遥远的妖精族核心地带。
“什么意思？”谢卓尔的目光越过时空，绕有兴趣的与妖精族祖地的一名真神对视着。
真神在观测到另一位真神时，也会同时被对方观测到。
“你可曾见过妖精族真神离开过它们的宇宙域？”
“你可曾与它们在外界交手过？”
血族真神在这里用了“它们”而非“祂们”。
“没有，我甚至没听说过？”谢卓尔无所谓的承认。
每个族群都有其特殊性格，或许对方族群的真神们有“宅”的爱好呢？
虽然普通妖精很少宅，可生命层次质变后，那就谁都说不准了。
血族真神没有再多说什么，忽然一道强烈的神性波动传出，相隔无尽星域，直击妖精族祖地那名真神。
对方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被欺上头来显得很是愠怒，毫不客气的动用神性进行反击。
血族真神一击之后迅速收回了攻击，且牵引着对方的神性越过大片疆域，刹那来到眼前。
谢卓尔抬起手，想要随手将那涌来的神性击退，可下一秒，他忽然浑身气息暴涨，神性弥漫间，四处搜寻起来。
那涌来的神性在瞬间消散，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不合理！
真神神性真实不虚，怎会突然消散？
无有一点痕迹？
这不符合观测结果！
血族真神挥了挥手，截断了观测通道，斩钉截铁道:
“妖精族从来都没有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