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赤瑶的手腕,心中有些惋惜。
那个印记怎么就消失了呢?那明明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证明,要是能一直刻在她的身上就好了。
靳景淮就这样抱着赤瑶直到清晨的太阳升起。
赤瑶这后半夜就睡得极不安稳,哼哼唧唧的,眉头也一直皱着。
就算靳景淮一直轻轻安抚着,也没有什么效果。
赤瑶蹭着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见满脸疲惫之色的靳景淮,委屈之感再次袭来。
“靳景淮,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了,晚上好多蚊虫,吵死了。”
她有神力护体,蚊虫没有办法叮咬,但是那些不懂事的小虫子就算叮不到还是嗡嗡地在她周围烦扰。
往日里都有玄一在旁守着替她驱赶,但是很明显靳景淮完全想不到这一点。
靳景淮看着自己胳膊上被叮咬出的红包,再看看她莹白无瑕的肌肤,无奈地叹口气。
他拉起锦被想要给她盖上,也被赤瑶一把推开。
软绵绵的声音,娇嗔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不要这个破布嘛。”
被她称之为“破布”的锦被已经是赢禛临时能找来最柔软的了,不过和在月华阁里靳景淮为她准备的那些比起来还是太简陋了。
靳景淮也不舍得她再继续受罪。
“今日之后,我们就回去好么?”
赤瑶还是不满意,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甜汤喝不上,被子磨皮肤,蚊虫还嗡嗡个不停,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嘛。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走。”
赤瑶此时已经完全不想着折腾秦止戈的事情了,她自己都已经快被这荒郊野岭折腾散架了。
再待下去,恐怕她要忍不住将这周围方圆百里的蚊虫都杀光!
赤瑶一脸无辜,双目布满湿意地看着靳景淮,手指缠绵地绕着他的食指,仿佛他若不同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靳景淮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但是想着布局了这么久,让他放弃解决秦止戈的机会他又不甘心。
她总是这样,不管不顾地央求些让他为难的事情,当没有顺着她的意思的时候,赤瑶就会在他面前软软地撒娇。
眨着那双含情的眸子,委屈得不行。
她蛮横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故作可怜的时候靳景淮更是拿她没有办法。
赤瑶也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此时若是别的男人,她大概会说一不二直接撂挑子就走人。
在靳景淮面前,她总是愿意娇气软绵一些。
可她今日实在是被扰得太过烦躁,见靳景淮没有第一时间顺着自己,登时就翻脸了。
她从靳景淮身上爬起来,又撞进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前用力的蹭来蹭去。
鼻尖和眼尾都蹭得通红,好像被欺负得快要掉眼泪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了,你起开,我讨厌你。”
自从上次在国寺里的棠梨树下,自己隐晦地戳穿她的身份后,靳景淮就许久没见过她这样小女儿的娇俏模样。
此时的赤瑶和昨夜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虽然靳景淮对昨夜的她也甚是惊喜和喜爱,但是现在的她更让靳景淮爱不释手。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亲吻她的时候,赤瑶又从他怀里挣扎着爬了起来。
靳景淮怕自己弄痛她,连忙松开手。
结果赤瑶接下来的话,让靳景淮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玄一,你阁主欺负我。”
靳景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折腾了一晚上之后,罪魁祸首睡醒了第一件事竟然是爬起来叫别的男人来告状。
再说了自己哪里欺负她了?
被子是赢禛找来的,小飞虫也不是他带来的,自己怕她不舒服一动不动抱了她一宿,结果还变成欺负她了?
帐帘撩起,玄一的脚步有些慌张。
“姑娘……”
营帐内的景象让枯站着,灵魂被情欲折磨了一夜的玄一愣住了。
阁主衣衫凌乱,发髻也摇摇欲坠,不得不说,略显狼狈,一看这就是让人遐想的一夜。
坐在一旁的姑娘,身上的肚兜已经松散,上面的带子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散开。
她见到玄一的瞬间,瘪了瘪嘴,可怜又无助地抬起双臂:“玄一……”
见到她这样,玄一心里狠狠一颤。
他没有心思估计靳景淮还在,大步上前,将他心尖尖上的姑娘抱进怀里。
“怎么了?”
玄一的声音轻柔又温和,略带薄茧的指尖小心地抚过她泛红的眼角,见没有泪水,他心中的大石才落地。
“玄一,他欺负我。”
其实玄一是不太相信靳景淮会欺负姑娘的,毕竟阁主有多在意姑娘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只以为是靳景淮昨夜动作太大,弄痛了姑娘。
玄一看了眼旁边面色阴沉的靳景淮,心中有些埋怨,却也没流露分毫。
比起靳景淮,玄一还是更怨自己,早知如此,昨夜就不应该让他进来,自己怎么总是这么犹豫不决。
他明明不是懦弱的人。
抱着赤瑶,玄一已经忘了昨夜明明是赤瑶让人进来的。
玄一总是这样,赤瑶有什么事,他都会埋怨到自己的身上。
虽然玄一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靳景淮还是觉得他那个眼神带着控诉。
“你那是什么眼神,眼睛不想要了就挖出来埋了。”
先是被支出去做了一堆甜汤,回来被赤瑶“欲求不满”地折腾了一宿,起来又被冤枉埋怨,靳景淮现在纯粹的就是想刀人的心情。
玄一不说话,只是抱紧着赤瑶。
倒是怀里的赤瑶探出了脑袋,哼哼着斥责他:“以前不会穿衣服,现在蚊子也不会赶,你还好意思凶我的人,这么没用,本尊一会就把你埋了。”
靳景淮:“……”
玄一也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蚊虫。
之前再来南境的路上,赤瑶就因为蚊子闹过情绪,玄一记忆犹新。
阁主没伺候过人,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一层,而且之前姑娘睡的床榻都带纱帐,所以就连自己一开始也忽略了。
“属下一会去找些轻纱,给您搭个帐子就是了。”
“不光要纱帐,我要你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