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感受给他什么靳景淮都不换。
哪怕天下臣民跪服、坐拥无数荣华,手握百万雄兵、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他都不换!
至少此刻靳景淮是这么想的。
可他知道他身体要承受不住了,靳景淮有些后悔,他要是不惹恼她,赤瑶就不会束缚住他了。
可又有些庆幸,若不是她来了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一面的她。
不过……
“阿瑶,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晚都做完,我们又不赶时间,可以每晚都做做。”
赤瑶拉过他的手指,把玩揉捏。
他漂亮的指腹上有几个刀口血痕,也许是之前为她做甜汤时弄的,她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伤口。
“嘶……”
她的舌头突然不像以往那样滑嫩,而是带了些细小的倒刺。
划过伤口时,阵阵刺痒摧毁着靳景淮的理智。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废了!!!
“阿瑶……”
可惜赤瑶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竖起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嘘。”
她的声音空灵又蛊惑,九尾狐的声音比鲛人的歌还让人无法拒绝。
“景淮有何惧?”
“别怕,想着我,看着我”
“本尊就是你的欲望,你的人间极乐,你的无上欢愉。”
靳景淮的双眸一阵阵的失焦,瞳孔也被染上了些许金色。
之前他和阿瑶亲密的画面不停出现在脑海。
是啊,她一直是他所有欲望的掌控者。
他自以为算计一切,却根本逃脱不了这种掌控。
就在他想要沉沦的时候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如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点理智。
靳景淮狠狠的一咬舌尖,吞咽着血丝:“阿瑶,阿瑶……放,放开我吧。”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丢人的死法。
可那一点点的理智也只够他说出这一句话。
赤瑶根本就没想要给他真的解脱,她就是想这样折腾他,谁让他自以为是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想囚禁她的从来不止他一人。
当年妖神就想将自己强制囚禁起来,但妖神都不敢轻易挑衅她,靳景淮还是太嫩了点。
她也没骗他,赤瑶原本是想把九尾媚术用在晏辞渊身上的,想要将他做成完全被欲望支配的小宠物。
也确实是靳景淮自己撞上来的。
不过赤瑶也留了一手,没有全部吞噬他的理智,毕竟靳景淮有靳景淮的魅力,简单的折腾折腾他就是了。
至于他身上的金线,赤瑶也心里有数,不会真的废了他,只是让他难受一些。
不过这些靳景淮都不知道,他只能陷入往返于欢愉和痛苦之间的不断折磨,看不到头也没有止境。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或者要死在这极致的欢愉之上,或者要死在难耐的痛苦之中。
幸好最后坚持不住的是赤瑶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赤瑶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在她进入梦乡的一瞬间,缠绕在靳景淮的身上各处的金丝随着她的尾巴一起消失。
营帐内那致命的香气也消散了。
可靳景淮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已经彻底失焦。
突然岩浆喷发。
也许是太久了,竟然还伴随着强烈的刺痛。
靳景淮蹙着眉,十指紧紧扣着大腿,叠加了半个夜晚的感觉突然叠加再次袭来。
靳景淮原本失神的眼睛瞬间瞪大,他平整的指甲活活将衣衫撕扯碎。
之前还能忍住只发出闷哼的他,终于脱口而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会死,他一定会死在她手里!
半柱香之后,他才从刚刚差点逼疯他的感觉中缓过来。
但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还在被禁锢着,他身上的那个地方还在疼痛,那种被勒住且越来越紧的感觉也好像还存在。
靳景淮动了动小臂,断骨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赤瑶接好,可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身下的被赤瑶嫌弃的床褥已经被他身上的汗浸湿。
赤瑶在他的怀里睡着,好像睡得也不踏实,时不时蹙蹙眉头。
靳景淮的手抬起,落在她的后颈处。
他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干脆掐死她算了,省的她只知道气他,折腾他。
就算知道赤瑶非凡人,不是他能凌驾的,但是靳景淮就是磨不灭那些想法。
就算毒蛇被拔掉了毒牙,也依旧阴狠毒辣。
就算知道赤瑶无法掌控,他也不会任她抛弃自己,偏执又病态的爱已经根深蒂固在靳景淮的骨子里。
就算是玩物,他也要是那个得到最多宠爱的那一个!
他恨不得掐死她,将尸体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再跑去别人床上了,也不会再朝三暮四了。
赤瑶这样的女人,只有死了才会听话!
可惜他舍不得,靳景淮根本舍不得伤害她半分。
连她身上被床单磨红了他都会心疼上半天,更何况要她性命。
靳景淮伸向她脖颈的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安抚着。
直到她微蹙的眉头放松,睡得踏实些。
靳景淮望着帐顶,身心俱疲,他想思考一下天亮后的事,想思考一下他的安排和计划。
但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混乱至极。
靳景淮叹了一口气,吻了吻赤瑶的发顶。
原来,是只小狐狸啊。
怪不得是这样的性子。
怪不得不喜欢玄狐大氅。
正事想不得半分,但是关于赤瑶的事他倒是回忆得起劲。
当初月华阁上遥遥地惊鸿一瞥,谁能想到如今会发展成这样?
他把天下的好物都送到赤瑶面前,原本也只是想养一个貌美的小宠物,他乐于宠着她,也喜欢她恃宠而骄。
结果却发现无论他宠不宠,她该骄都骄。
跋扈,任性,又张牙舞爪。
会动手打他,会对他呼来喝去。
甚至还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了一场大婚。
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们搂搂抱抱。
将他曾经忠心不二的手下也拐走。
靳景淮自从离开了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之后,这辈子都没再受过这么多憋屈的事。
但他就是犯贱地甘之如饴。
有一句话赤瑶说得很对,她就是他的全部欲望。
这种欲望,超过了他对其他一切事物的渴求。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她只要存在,靳景淮就会为她发疯,为自己对她的渴求而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