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除了我,你许个愿望吧。”
赤瑶将玉牌收回衣服里,爱惜地给它加了个结界保护。
玉牌不重要,但那上面现在刻着她呢,这可就不能丢了坏了。
有了图案的玉牌,就像是之前那棵被赤瑶拔苗助长了几万年的小人参一样,在她眼中身价瞬间翻了几十倍。
“除了你,我再想不到别的心愿了。”
那莫名其妙的理智再次出现,想要拉扯着他清醒过来,可是沈让尘一点都不愿意,他死死地盯着赤瑶不点而红的双唇,无限地沉沦进那迷人的深渊。
赤瑶娇憨地瞪了他一眼:“想不到就继续想,直到你忘记为止。”
她好不容易打算做一回仁慈的神,想要实现信徒的愿望,他倒好,成了无欲无求的信徒了。
赤瑶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风景环境倒是极好。
金风荡漾却不显萧瑟,天空蔚蓝而又辽阔,云朵轻柔而又静美。
四处静谧无人,只有不远处的溪流夹杂着落花与飘叶发出哗哗的水声。
赤瑶贴在沈让尘胸前:“那夜在竹林被打断的事,今日我们补上吧?”
沈让尘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把眼神从那吐出勾人魂魄话语的双唇上移开。
微凉的秋风夹杂着让他动情的体香,在只有他和她的密林中勾起让人沉沦又刺激的诱惑。
红尘纷繁,情缘难解,赤瑶就像千丝万缕又冷又灼热的红线,将他紧紧缠绕。
那红线勒住他的手脚,缠住他的灵魂,冷的时候冰冷刺骨痛彻心扉,热的时候寸寸灼烧身心疯狂。
明明一收一放之间将他死死拿捏,却偏偏事后问他为何不肯甘心被抛弃。
“阿瑶,你真是我的劫。”沈让尘无奈,她给的绝望和情动,哪一样他都舍不得放手。
听到这话,赤瑶突然想起已经圆寂的老国师。
那次在圣国属碰到时,老国师曾经问过她是不是沈让尘的情劫。
她还记得,那老国师说过沈让尘“一生顺遂,唯有一情劫”,并请求自己给沈让尘留一条退路。
自己当初怎么回应的来着?
哦,她想起来了。
她说天命如此的话,不会违抗。
赤瑶轻抚摸他淡如清水的眼眸:“既然是劫,你还要退路么?”
沈让尘忍不住浅浅吻了下她的唇角。
“退无可退。”
师父曾经说过,他这个情劫可度他成佛也可夺他性命。
他如今不想成佛,也不想要性命了。
他只想要这个劫。
应劫殒命也好,渡劫成佛也罢,他只希望这情劫的时间可以长一点。
“既不想退,那我便天命,天命现在想让你在这里脱。”
赤瑶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搭在他腰间系得整齐的带子之上,动作和声音都波澜不惊。
好像养宠物的主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有着无限的闲情逸致逗弄自己豢养的听话的小动物。
在这蓝天白云,荒郊野外之中,哪怕没有半点人影,沈让尘也觉得无比的手足无措。
他感觉地上的每一个野草,树上的每一片叶子,仿佛都成了精,长了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人亲密的举动。
随着腰间束缚被解下,落在草地之上,沈让尘瞬间地下双眸,羞窘万分。
久不经人事的他,虽然前几次都被赤瑶狠狠逗弄吃干抹净,但是沈让尘还是觉得这般朗朗乾坤下的举动太过于超过他心里能承受的底线。
可他仿佛就是被定住了一样,如傀儡一样被控制着,不能反抗分毫。
微着寸缕的上半身在微凉的秋风中却体温渐渐升高,甚至沈让尘感觉那带着凉意的风也好像变成了她的手,轻柔又撩拨。
“阿瑶,我,我……”
赤瑶察觉到他的紧张和僵硬,抬头看见他不知所措的表情和眼中的慌乱,她的眼底眉梢尽是醉人心魄的笑意。
“这秋风还没吹红枫叶,倒是先吹红了你的身子呢。”
赤瑶说完,凑近他的胸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秋风吹出了沈让尘的羞涩和无措,赤瑶的这阵“风”则吹出了他潜藏在心底的缱绻和再也压制不住的情愫。
刚刚那被棠梨圣光净化的心境此时波涛汹涌,瞬间如海上风暴一样吞没好不容易找回的一丝理智。
“阿瑶,我难受…”
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如同古琴最粗的一根弦被波动后的嗡鸣。
沈让尘的声音,往往骄矜清冷,哪怕之前两人办事到极点时他的声音也是不染沙砾,仿佛冰雪化水只觉温柔得让人心动。
从未像现在这般,薄冷中略带磨人的蛊惑,如一条质地粗糙的纱丝裹缠萦绕在她耳畔。
赤瑶有些心痒,伸手想再摸摸他的脸颊,这样又冷又情难自禁的沈让尘,真的是愈发让她觉得同时触碰到了两个人。
就在她的掌心要触碰到他的脸颊之时,沈让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又虔诚无比地落了一个吻在她温热的掌心。
“我沈让尘,将灵魂与生命都献祭给神尊大人,不求家国,不求前路,只为献祭。”
随后,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砰砰有力又坚定的心跳之上。
赤瑶宠溺地看着他的举动,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可是,你怎么能俯视你的神明呢?”
沈让尘没有跪下,而是将赤瑶抱起举高。
“我不会下跪,只会尽我所能,让我的神明永远站在我的高度之上。”
“现在,神尊大人,可以低头吻我了么?”
赤瑶垂眸低头,一遍遍地抚摸自己身下的眉眼。
他抬着头,感受着她温柔的抚触,仿佛暖阳照进黑暗,驱散绝望。
他们两个在这种事上,赤瑶从不允许他闭上眼睛,沈让尘眼睁睁地看着她低头靠近。
他的眼神愈发虔诚,赤瑶有一种错觉,感觉此刻的沈让尘仿佛摆在桌上任人宰割的贡品。
她不知道以前那些供桌上的牛羊是否心甘情愿,但是赤瑶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这个“献祭品”是心甘情愿甚至充满渴求的。
不用宰杀,不用言语,只一个吻就能让这祭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