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你见到十一了?”
苦笑了笑,罗穆青摇摇头回到:“前些日子不是就说过了,再说了,除了粤州来的大人物谁还能让你这么神秘兮兮的。”
“没劲,不过十一那个亲戚倒是带劲!”
“带劲?”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欧新民,罗穆青忍不住提醒道:“新民哥,嫂子临走前可是托我看着你的,你不要胡来,何况那还是小林家亲戚,更不敢胡来。”
罗穆青的话让欧新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我还说十一带劲呢,难不成我还对她有想法不成,真是,你这人就是太肤浅了。作为一个男人,欣赏优秀的女人那是本能,不是说那个女人优秀我们就要怎么样,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我不但有欣赏优秀女人的本能,还有克制我行为的素质和教养,这两者并不冲突好不好!”
“好吧,我道歉,那你继续!”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认真的,十一那个亲戚真的不错,部队女教官,英姿飒爽的像花木兰重生一般,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带劲的女人。
就是十一放到她面前都要逊色几分,当然,十一的婉约也是她身上没有的,反正就是两个极致的优秀,你看十一你是没指望了,你要不要试试那个?”
这个饭是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罗穆青一口将啤酒喝光,这才道:“新民哥,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话起身收拾了碗筷出去。
“嘿……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小子的幸福,我跟你讲那个女娃真不错,跟你年纪也相当,你俩绝对是门当户对,不对,人家比你还好,你找她绝对赚了……穆青,罗穆青?”
欧新民还想再劝劝,罗穆青已经端着碗筷出去了。
洗过澡躺在床上,明明累了一天却半点睡意都没有,电风扇呼呼的声音更是吹的人心烦意乱。
翻来覆去几个回合后罗穆青突然坐了起来,穿起长裤径自出了家门。
快到十五了,晚上的月亮也格外的亮,提上小竹椅打开靠着河边的院门。
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银光泠泠,此刻外面已没了之前的喧闹,归于一片寂静。
只偶尔谁家传来孩子的哭声,要么便是猫咪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喵喵的偶尔发出轻细的叫声。
罗穆青喜欢这样的时候,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天上的弯月,一切都睡着了,一切也都不存在。
不,或许河底的鱼还没睡,在河底吐着水泡泡,先只是小小的一串,接着泡泡越吐越多,罗穆青起先还没注意,直到水底泛上来的泡泡打乱了和面的泠泠月光,罗穆青终于意识这水底的鱼儿不对劲。
咽了咽口水,强自将心底泛起的那些什么水鬼的故事给压下去,罗穆青顺手捡起河边一块晒的梆硬的小土块砸了下去。
这一砸,仿佛掀翻了满天的月光,泠泠清冷的河面上突然窜出一个大大的黑影,跃出河面半米多高,跟着一个猛子又扎起了河里。
“啊……”
惊呼一声,饶是罗穆青是个男人也禁不住被吓了一跳,顺手抓起刚才坐着的小竹椅举在手中,大有要拼上一命的意思。
河中的黑影翻了一个猛子再次露出水面,这一次罗穆青想都不想直接将手中的竹椅冲着黑影便砸了下去。
此等‘巨物’绝非是普通鱼类,许是传说能拖人下水的水猴子也说不定。
项英男刚喘过一口气,还没等稳住心神,就见一个东西从河岸边冲着自己就砸了过来,吓的她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险险的躲过了砸下来的东西。
等到再次浮出水面项英男才发现砸下来的竟然是个小竹椅。这一下项英男也来了脾气,指着岸上的人影骂道。
“不是你有病啊,拿土块砸我就算了,怎么还拿椅子砸我呢,我是抄你家了还是杀你爹妈了,你这么狠耳朵死手,真是晦气!”
好端端的在这练憋气,本来就憋的头昏脑涨的,刚上来就让人给砸了脑袋。
之前的小土块她也就不计较了,没想到这人还越发过分了。
听到河里的人说话,还说的那么难听,罗穆青反而放下心来了。
借着月光沿着台阶下了河岸。
等到走进才抱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砸你,我以为是水猴子,所以才……”
他没好意思说水鬼,但这个情景下,饶是她开口了,罗穆青还觉得她像个水鬼一样。
“水你脑袋瓜子,你怎么不说我是水鬼呢!”
“……”他这不是想说的么,考虑到姑娘家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再说了谁好人家的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往水底钻啊。
“我确实很抱歉,我没想到水下会有人!”
“你什么意思,这河是你家的,许你在河边看月月亮就不许我在水底纳凉?”
“纳,纳凉?”
真是纳的好凉。
“懒得跟你争辩,这椅子……你自己下来够吧!”
项英男说着将竹椅又推远了点,随后一个翻转往前面游走了。
好好的兴致全让这人给毁了。
罗穆青有心想叫一句,可听着那跟小钢炮一样的语气,罗穆青想想还是算了。
捞起裤管小心的往河下去,下面还有几节台阶,水小的时候正好可以用,只不过前几天下了不小的雨,因此河水涨高了不少。
小心翼翼的踩到最下面一层台阶,眼见得竹椅就在眼前,可偏偏就差那么一点。
深呼一口气吻了吻心神,罗穆青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终于他的指尖碰到了竹椅。
可不想他这一碰,非但没够着反而把竹椅还推远了点,眼见得竹椅飘远了些,罗穆青心下一急,下意识的就往前面去够,重心瞬间失衡,漫天清凉的河水将他整个包围。
周围一片漆黑,泠泠的月色照不进河底,反而衬的水下越发阴暗恐怖。
罗穆青想要呼叫,可刚一张嘴,大口的河水便灌下了肚子。
身子不受控制的起伏下沉,找不到半点着力点,他能做的只有拼命的扑腾水花,想要将自己折腾出水面来。
可越是着急,就越不得其法,呼吸也越发的困难,肺部涨的生疼,眼睛也被水流冲刷的难受到睁不开。
周遭一片黑暗,过去那些被他努力隐藏在心底的恐惧此刻也仿佛找到了缺口铺天盖地袭来,这一刻,罗穆青再次感受到了死一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