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英男这话一出之前那个大爷不服气了。
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那可也是尖刀兵,一个连队翻单杠就没人能比得过他的。
如今虽说年纪大了,可也是宝刀未老,放眼整个小区就没人能比得过他的。
没想到今天让一个大姑娘给瞧不起了。
“闺女,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是骡子是马你得溜溜才知道!”
“行吧大爷,那我就练练?”见老头一脸不服,大有不练练就不让她走的意思,项英男也不客气了。
“练,你要真这么厉害老头子我请你喝酒,就这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惦记我藏的好酒,你要能赢过我,我拿最好的酒请你!”
“得嘞大爷,那我可就不跟您客气了!”
项英男说着深呼一口气,微微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轻盈一跃抓住了单杠。
为了照顾一点大爷的面子,项英男也没拿出她真正的实力,只当是热身了。
可即便如此她这一露手还是惊到了在场的人。
这特么哪里是练练,这都赶上专业运动员了。
罗穆青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回来,路过小广场的时候就见那边围了好多人,比之前人还要多,时不时的人群里还爆出一阵叫好声。
若是往常无事他也会去那转转,不过今天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过去。
原本今天去市里开会他心情还挺好的,市里的领导都重视起这个家纺城的项目,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开会的时候一切都挺好的,一直到下午跟外人客商见面的时候,一个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出现在见面会上。
那个人就是他的噩梦,他一生都憎恶至极的人。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也不愿意想起这个人,可老天就是爱开玩笑,他越是不愿意见到的人就越是会看到。
她也认出了他,虽然并没有打招呼,可她冲着自己笑了,那笑里面的嘲讽,讥笑,鄙夷丝毫不加隐藏。
那一瞬间罗穆青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欧新民正在堂屋整理着材料,听见院门声响忙下手里的活起身迎了出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晚饭吃了吗?”
无力的摇摇头,罗穆青闷闷道:“不想吃,没胃口!”
“晚饭怎么能不吃呢,我特地给你带了,在水里放着呢我给你拿过来,还给你留了个半个西瓜!”
“新民哥,我真的没胃口,你别忙活了!”
“怎么了?”
等到罗穆青进了屋欧新民才发现罗穆青的脸色差的很,甚至有一些苍白。
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热,也不像是中暑的。
“是不是今天去开会让领导给说什么了?”
还是摇摇头,无力的瘫坐在躺椅上,罗穆青一句话也不想说。
“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吗?”
扭头看了欧新民一眼,罗穆青这才闷声道:“我今天遇到覃楠了。”
“什么?覃楠?那个老娘们怎么会在木城?”
惊呼一声,欧新民赶忙拉过凳子在罗穆青旁边坐了下来。
就说他兴冲冲的出门,怎么病恹恹的回来,竟然是那个死娘们。
“她是投资商,来木城看看有没有好的投资项目!”
“操,老子今天不在,老子在老子弄死她,那个狗日的娘们,她跟你说话了?”
再次摇摇头,想到覃楠那鄙夷不屑的笑,罗穆青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没跟我说话,可她认出了我,她不说话比说话还要让我难受,那一刻我恨不得原地隐身才好。”
听着罗穆青消沉绝望的声音,欧新民不由轻叹一声。
“穆青,都这么年过去了,你还没能从那件事中走出来吗?那就是一个靠着家里势力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的一个玩意,真要论起能力来,她连你一个指头都比不上,你何必沉在过去出不来?”
当年罗穆青才十几岁,因为父母工作忙的原因,所以总是顾不上他,而他因为性格内向也总被人欺负,那个时候他就像个蜗牛一样总是缩在自己的壳里。
后来欧新民带着他,他要好了很多,就在他慢慢的开朗起来的时候,覃楠像是一个夜叉魔鬼一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罗穆青在暗恋她,这让她气愤不已,好似遭受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
于是她也不管是真是假,带着一帮跟她一样的女孩将罗穆青堵在了一个废旧的房子里。
不但将绑在了柱子上,还扒光了他的衣服,几个女孩就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围着赤裸的罗穆青指点嘲笑,甚至讥笑他的那里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一刻罗穆青绝望的想要死去,幸好欧新民知道了这个事及时赶过去救了他,不但狠狠的骂了其覃楠一通,还甩了她一巴掌。
可即便如此也抚平不了覃楠对罗穆青的伤害。
之后的很多年罗穆青甚至都害怕跟女人说话,也因为此,他选择了到平县插队。
可是老天并没有善待这个内向纯真又善良的大男孩,在这里他再次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不过也是因为在这边的遭遇倒是激发起了罗穆青心底的勇敢,他没有选择回到海市,而是留在了平县。
他下定决定要战胜自己心底的恐惧,这几年他也确实做得很好。
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可没想到今天再次见到覃楠他才知道噩梦就像是影子一样,没有太阳的时候他还看不到,可一旦当太阳照耀到他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那个噩梦一直如影随形。
“新民哥,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这些年我无数次的设想如果有一天我再见到覃楠,我一定要让她给郑重的道歉,可当我今天真的看到她的时候,看到她那个讥讽的笑时,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傻小子,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你我可能还不如你呢,听哥的,别郁闷了,咱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坐着,哥你给端饭来,先吃个西瓜,再搞点啤酒,我本来想学十一那个法子的,学了一气浪费了半个瓜也没学会!”
听着欧新民絮絮叨叨的说着,罗穆青的心底的郁闷微微缓解了一些。
趁着罗穆青吃饭的时候,欧新民神秘兮兮道:“今天十一家来客人了!”
“粤州那个?”罗穆青早听说老太太要来的事,因此欧新民一说他便猜是粤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