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网上疯狂流传的各种信息影响,这两天,顾卫国的脸色一直铁青着,肚子里憋着一团火但又爆发不出来。虽然在飞龙娱乐城过了几夜,那团火如同会生长一般,不减反增,越烧越旺,在他胸膛里面膨胀开来,仿佛要炸裂开来,爆裂燃烧起来。他脑海中不时跃出马元凤、李东华以及顾同新的影子。顾同新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已经不是问题了。自从进了省公安厅担任副厅长后,他就把做DNA鉴定的专家连哄带吓地审了一遍,然后又借着假期,悄悄到首都最好的医院又做了一次鉴定,最后的结论就是:顾同新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李东华的孩子。
“真是个贱人。”顾卫国恨恨地掐灭了刚点上的烟,他决定回家一趟,虽然没有用,但是吵一架撒撒火,对身体有益。
顾卫国是在上午九点多钟时候到家,马元凤早她回家十分钟左右,两人前后脚到家。昨天晚上跟李东华一夜欢情并没有让她多开心。显然李东华被龙小云揍了一顿后,身心都留下了后遗症,病怏怏的情绪让人生厌,提不起半点兴致。从这个角度,龙小云把马元凤又得罪了。
顾卫国重重地摔上门,把马元凤从卧室里惊了出来。她乜斜眼,叉着腰,用余光扫了顾卫国一眼,不屑地说道:“别摔坏了门,值十多万块呢。”
顾卫国最受不了的就是马元凤变相的骂他穷,愤怒地转过身故意把门又重重甩了一下,巨响把博物架上的瓷瓶震得来回乱晃动。
“吆,这是从那个姑娘哪里受了气,回来对着门解恨?”马元凤语带刻薄地说道。两人结婚后感情便宣告破裂,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在马恒善的压力下,马元凤被迫离开了青梅竹马的恋人与顾伟国结婚,期间还与韦跃彬闹出绯闻,从此便不再相信爱情,嫁给顾伟国只是标明自己是已婚女士,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无名指带上戒指宣示已婚,避免被闲言碎语组成的八卦在背后造谣中伤。
“从你那里得来的气,你的风流韵事现在全城都知道了,你和你的相好已经在网上成了名人了。真是不要脸。”顾伟国说道。
马元凤心下虽是吃惊,却没有露出半点慌乱的神情,继续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不要脸,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怎么,是那根刺扎痛你,让你蹦了起来?我是不要脸,可是还有更不要脸得吧,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住我家的,离开东北马家,有你的今天吗?落在旧社会你就是一奴才,现在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开始对我耍威风了。你要明白,没有老马家,你过去到现在一文不值。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觉悟,我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顾卫国上前一步,怒视着马元凤,阴惨惨地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法律上的老婆,你在外面疯我不管,可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在大庭广众下打我的脸,那绝对不行,你让我很生气!你还遗忘了一句,我还养着你们老马家的私生子。不要认为我不知道顾同新是谁的种,借你传个话,让他好自为之。”
“顾卫国,你血口喷人。“马元凤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吵嚷着跳起来,伸手就往顾卫国的脸上抓,她认为顾卫国还像以前那样只知躲闪,但这次不一样,顾卫国不但没有躲闪,反而是对着马元凤动刀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马元凤不提防顾伟国会动手,站立不稳被扇倒在地。顾卫国跟上狠狠一脚踢在她屁股上,直接把她踹到了角落里面,然后跟上去,马元凤认为顾卫国还要打,于是双手抱住头,大声喊救命。顾卫国一把扯起她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反手一巴掌,血从马元凤的嘴角流出来。
马元凤看顾卫国泛红的双眼,吓得目瞪口呆,求饶都忘记了。
“你给我听着,不是我赚你们马家的便宜,而是你们马家吃我的豆腐,这些年我为马家鞍前马后地卖命,背叛了自己的战友,独自替你们背负着骂名,你们马家给我的回报呢?厚厚的绿帽子和一个不起眼上下受气的小官就是我卖命所得?真认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马元凤,你们马家要是没有我这些年的卖命,你们还能锦衣玉食的活着?这些年我把自己活成了缩头乌龟,儿子也不是我的,你不承认?这不打紧,做DNA鉴定的那帮子孙子我都审过,我也亲自去做过鉴定,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你知道是你那个想好的吗?也不是,不是李东华的,我采集了李东华的血液样本,做的DNA鉴定,百分之一的相似度。马元凤,我这些年一点都没感觉到头皮冷,你知道为什么?还不是你给我带了太多的绿帽子。今天我揍你,你尽管打电话回去告诉你爹,我不怕!”发泄完后,顾卫国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阴惨惨的语调说道:“你最好及早告诉你那些相好的,识相的话就一个个赶紧消失,特别是韦跃彬,我早晚要他的命。还有,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如果马家还是不同意,那我会采用我的办法让这件事情画上句号。无非是鱼死网破,我能豁出去,你家老爷子豁不出去!”说完狠狠把马元凤扔在地上,摔门出去。门外顾同新刚要开门,见顾卫国从家里出来,慌张喊道:“爸爸早。”
顾卫国上下打量了着顾同新,他身上的确没有自己的半点影子,尤其是那张脸,更跟自己完全不像,越看越像是韦跃彬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冷冷说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爸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再有法律关系,至于你亲爸是谁,你去找马元凤问明白,咱们两个从此恩断义绝。我把你抚养了一十六年,并不求你回报。”说完,顾伟国扬长而去。
顾同新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跟顾伟国父子关系不好,也不至于如此绝情,恩断义绝。其实顾伟国早就怀疑顾同新不是自己的孩子,并尽量不与顾同新同时出现,免得被同事熟人对比,引起不必要的口舌之议。后来确定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后,便放纵不管不教育,任由顾同新学坏,走上邪路。
听见家里面传出狼嚎一般的哭声,顾同新犹豫着是不是进去,被藤条抽打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持续的提示他:柔软舒适的大床就在里面,回去喝点红酒或许能够止疼,再不休息,自己就会疼昏过去。于是便悄悄开门进去,里面的声浪差点震破他的耳朵。他悄悄地溜进了自己的卧室,死死地锁上门,任凭马元凤撕心裂肺地哭。
顾卫国回办公室地路上感觉浑身轻松,他缜密的思维又回来,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首先是给了秘书一个电话号码,安排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听跟踪,只要这个电话出现在娱乐休闲场所,一律前去羁押,让他学校去领人。其次,告知自己已经跟马元凤离婚,一旦发现马元凤跟李东华在一起,立马以嫖娼名义羁押二人,并大肆宣传。
电话另一端,杜秘书满腹狐疑,完全领会不到领导布置这项任务的真实意图,以妓女名义定义自己的老婆,这是多大的仇恨使然,亦或者是脑袋进水,糊涂了。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教导使他压住了自己的疑惑,坚定地回了一句:“是,保证完成任务。”
顾伟国这一招的确狠辣,不但让李东华举步维艰,一不小心便背上嫖娼的帽子。有如此案底的人不再适合做老师,不用自己出手,轻松打击了李东华,让他丢了工作外,还背上了道德败坏的名声,前途便会被轻易毁掉了。对于马元凤的打击同样是不留情面,更加的狠辣。只要李东华与她在一起,李东华背上嫖娼的名声,马元凤就成了妓女了。从道德方面打垮一个人是最容易,顾伟国一个安排,两人立刻就道德沦丧,斯文扫地了,今后能否在江中呆下去还很难说。一个潜在的打击是潜在的觐觎马元凤的男人,马元凤被定义成妓女,那么跟她交往立刻背负上道德枷锁,波及前途事业。这一招实在太狠毒。
顾伟国与马元凤离婚手续简单,顾伟国甚至都没有亲自出面两人便结束了近二十年的婚姻关系。离婚后,顾伟国在等一个电话,他知道,那个电话一定会打过来。果然,一个星期后,他等的电话来了。顾卫国看了看加密成一串混乱字符的电话号码,自言自语说道:“你终于待不住了,我等你好久了。”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被改变成童声,声调干瘪的语音说道:别让女人的事情误了大事,马元凤母子老爷子会做出安排,你们离婚他也没有意见。正运作你高升一步的关键时刻,小不忍则乱大谋。老爷子对你不能控制情绪很不满,你最好打电话表示一下。扯弓不宜过满,以免拉断。
没等顾卫国回答,电话已经挂断,顾卫国拿着电话愣了一会,恨恨地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脏话,默默删除了通话记录。
首都,一个面容清攫地老者站在屏幕前,看着一串串乱七八糟地字符,命令道:“调用最好的计算资源,把这个破解了,等了一年多了,终于等到了。”
一张大网,无形中铺了开来。
顾卫国与马元凤离婚的消息还是传开来,外界盛传顾卫国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母子二人,此刻,他竟然稍有的成了好男人,被大家报以同情。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些报道后,顾卫国少有地大笑起来,狂笑声中塞满了猖狂与志得意满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