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杨间不知道珊珊和韩信谈了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杨间被释放了。
解开手铐的那一刻，韩信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被释放了，并得知自己没事了。
杨间进来时懵逼，出去时还是懵逼。
公安局门口的阳光刺眼。
杨间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再差那么一点，就出不来了，甚至可能被劳教。
他不知道，
那个送他进公安局的女记者现在站在门口的柱子后，远远盯着他，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感情。
是悲伤？是兴奋？是难以置信？
或许都有。
“是那块表，真的是那块表，为什么会在他身上？难道他回来了？不可能……”
女孩口中喃喃。
眼角有颗泪珠滴落。
她擦了擦眼角，朝停车场走去…
手机响了。
杨间拿出来，是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杨间。”
电话里男声说：“杨间同志，你好，我是名城县政法委，傍晚有时间吗？金书记希望见你，办公室里。”
傍晚？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
赶到县委，还来得及。
但金书记找他有何事呢？
从电话里的语气看，应该不是坏事。
他想了想，“我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杨间不顾徐尧，决定等到明天再看情况。
他正想打车，却被一辆越野车拦下，副驾驶座窗户摇下来，杨间认出了是记者珊珊。
"你？"
"你要去哪？我送你！" 珊珊说道。
杨间犹豫了，不知道她又打算怎么搞。
"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这么胆小吗？" 珊珊讽刺地说道。
杨间被挑衅，打开车门，上车。
这辆车比徐尧的车猛多了，一脚油门下去，推背感强烈，发动机轰鸣。
不料，这个柔弱的女人开车居然如此猛。
"去哪？" 珊珊问。
她真的要送他？
既然如此，杨间也不客气了，也许她良心发现，想要补偿他。
"名城县县委大院。" 杨间说。
珊珊听到这个地方，似乎吃了一惊，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朝那个方向开了过去。
名城县距离同江市约四五十公里，开车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由于还没有通高速，省道路况还算顺畅。
刚上省道，珊珊突然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杨间还没反应过来，珊珊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试图扯他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
杨间躲开了珊珊。
这个珊珊是不是神经病啊？之前在发廊的事情没成，又来麻烦我了？
杨间生气起来。
珊珊指着他左手的手腕问：“你从哪里拿到这块手表？”
手表？
杨间看了一眼，原来是曹老给的。
他突然想到了赵德耀看到这块表时的表情，难道珊珊也认识曹老？
不可能啊，听说曹老关在监狱已经十年了。
珊珊怎么可能知道曹老？
“这是我的表！”
杨间说。
珊珊的表情紧张了起来。
她似乎感受到了杨间的敌意，急忙说：“杨间，我不是开玩笑，这块表对我很重要，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此时的珊珊显得很认真。
杨间也感觉到珊珊并不是找茬或者开玩笑，也认真地说：“这是一个老人给的。”
“是在同江监狱给你的吗？”
“你怎么知道？”
杨间惊讶地问。
珊珊说：“我从韩信那里听说你曾坐过三年牢，所以这块手表是他给你的对吗？他为什么会给你这块手表？这不对啊！”
说着，珊珊的眼睛又红了。
杨间不再警惕，摸了摸手表，说：“我不知道，曹老说这块表是最好的归属给我，他还说它能帮助我，虽然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杨间抬起头时，看到珊珊泪流满面。
她绝美的容颜，配上泪水，让人心生怜悯。
杨间不喜欢看到女人哭，一哭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刚想要说点什么，这时候，珊珊说：“这是我爷爷的表，给你表的那个人，是我爷爷！”
杨间心中一动，但很快又否定了。
“不可能，曹老说他的孙女是凌菲。”
女孩坚定地说：“我就是凌菲！”
这一刻，杨间感到天旋地转。
女孩递给杨间身份证，证明她就是凌菲。
杨间此行是为了找凌菲，没想到差点被她送去劳教。
要不是韩信扭住他的肩膀，让凌菲看到了他胸前的表，可能就糟糕了。
凌菲问：“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杨间回答：“他很好，他每天都会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凌菲泪流满面：“是我不好，这么多年了，从没去看过爷爷…”
这让杨间有些动容。
凌菲是个善变的人。
刚刚还在流眼泪，擦掉眼泪后看了杨间一眼，坚决说：“我不需要你照顾，不喜欢你，我爷爷为什么要把手表给你，我不知道。
你估计是善于伪装，被我爷爷看中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做出任何配不上这块手表的事情，我就要收回来。
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来找我了，明白吗？”
“可你爷爷说……”
“我不管我爷爷说了什么，也不管他多担心我，反正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还有，那种地方以后少去，下次再被抓了，我可保不了你了。”
说完，车子油门一踩，再次离开原地。
杨间长叹一口气。
在她看来，他还是个嫖客。
他真的想解释。
但想想后，觉得没必要了。
对于那些不相信你的人，解释也没用。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再也没有对话。
就连把他丢在名城县委门口离开时，也没打一声招呼。
杨间看着那辆飞驰而去的越野车，喃喃说：“曹老头，我不是我不遵守诺言啊，你这个孙女还真不好搞定，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