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轮回转世之后，气运也会跟着她转世。”空桑摇头，现在针对阮轻语，实在是没必要。
江厌：“让她魂飞魄散。”
“天道气运溃散之后谁来拯救三界苍生？”空桑一挑眉，忍不住扶额，“况且你还是别牵涉其中了，免得天道降罚，把你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江厌：“……”
空桑心里清楚，那日宿星峰上，死阵既出，阮轻语都能全身而退，恐怕这天道气运也会一直护着她，江厌动手不一定能成功，说不定还会阴差阳错惹来什么大人物。
就像那日她引来九狱雷劫和任平生一样。
阮轻语总是可以死里逃生的。
“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呢？”江厌唇角上扬，一双眸子微微弯起，这愉悦的笑容让本就艳丽的五官更加出挑，格外动人心弦。
空桑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身后有脚步声，是落木峰的一群长老追了出来。
“长老，峰主。”空桑回身看着身后的一行人，正想拱手揖礼，才发现江厌一直牵着她的手腕，微微动了动，江厌默默收回手，空桑这才面色不变地行礼。
闻人献的目光扫过江厌，被后者睥了一眼，悻悻收回目光，对着空桑说道：“经此一遭，你可想好了要去何处？”
空桑摇头，却说道，“天地辽阔，总有我的去处，我会找到证据证明她在说谎。”
落木峰众人互相交换眼神，有人信有人疑，举棋不定，空桑知晓闻人献向着自己，不欲让他为难，“长老，若无他事我便不叨扰了，保重。”
闻人献轻叹一口气，总觉得心中不安。
阮轻语与空桑，两人所言所行，心性、能力，简直云泥之别，可任平生认准了空桑在说谎，言行之间也有所偏颇，空桑又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闹剧只能就此打住，任由他人猜测评说。
“那便，保重。”闻人献无奈地摆摆手。
空桑点点头，江厌又化作蛇形隐匿进空桑袖中，少女闪身消失在原地，朝着清隐峰的下山路离去。
山腰处，空桑忽然觉察到两道有些熟悉的气息凭空出现在周遭的密林之中，一直跟着她，不紧不慢地，少女停下脚步，扫视周遭的环境，“是谁？”
话音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缠绕着黑雾出现，玄色衣袍上有镶金暗纹，更显华贵，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浅金色的光影，月白色长袍矜持贵重。
萧犴和云景川一左一右，出现在空桑面前。
三人面面相觑，忽然空桑感觉到手腕上的小蛇动了动，好吧，是四人。
“二位有何贵干？”空桑向后退开一步。
上次见到这两人还是在江州城事发的时候。
萧犴失手将她打落陨魔崖，此后在三界通缉她，害得她只能躲躲藏藏，生怕被人抓回魔域或者在无法自保的时候跟萧犴直接对上，任人鱼肉。
至于云景川，除去今日，自始至终没有用真容与她相见，上次见面对方还是那只往阮轻语怀里扑的狗，若不是有神识给的那些画面，她都认不出眼前这人。
“既然没死，还真是让本座好找。”萧犴似乎笑中有怒，气势迫人，向前一步逼近空桑。
空桑面色不变，指尖蓄起灵力，周遭涌动的灵气卷起风，四野都肃杀，威压放出，气势丝毫不输萧犴，“前辈，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拿捏不了我，旧日恩怨，不如一笔勾销，我们都不要给彼此找不痛快。”
经这一遭，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双手不沾鲜血，一心只想治病的医修，悲天悯人却总是任人摆布，看似无欲无求，却总是身不由己，现在，依旧悲悯，但也更加果决、坚韧。
“渡劫期。”
萧犴面上闪过一丝惊愕，笑意敛去，看向空桑的眼神中少了几分不合时宜的狎昵，以及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反而多了几分戒备和严肃，甚至还有些，难以言表的兴味。
自空桑从清隐峰上下来时，他便一直跟着，见她下山的速度不紧不慢，体内灵力涌动，表现出来的也才炼虚期的修为，原来真实水平已经到了渡劫期，半步便可飞升。
虽然先前部下打听到了消息，说空桑以一己之力毁了镇魂玉和青云宗一支灵脉，但始终没有亲见。
他更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医修可以成长得这么快，加上后来又听说空桑被来自上界的黑龙带走，只以为毁掉镇魂玉的是那传言中的黑龙。
没想到她还真是，藏得深。
“是。”空桑的目光扫过萧犴，注意到他神情的转变，嗓音冷淡，“前辈还是自行离开吧，我对去魔域没有兴趣。”
萧犴面上又扯起几分漫不经心的笑，肆意超然，眼神凌厉，“好啊，那你便等着本座可以请得动你的那一天。”
话落，萧犴转身消失在原地，空桑眸光轻移，看向先前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言的另一个人，现在应当是早已取得妖族王权的新任妖王，云景川。
“是我。”
“我不认识你。”空桑摆摆手选择装傻，转身欲走，反正云景川的确没在她面前露出真容，她也不想与之纠缠。
当初救人，一是出于医者慈悲之心，云景川跟她一起被困在思过崖，结界挡着，云景川出不去，她不救，云景川有可能会死在里面，虽然只是有可能。
二是神识强调云景川与阮轻语有情感纠葛，会跟随她那前师姐一同飞升上界，她不想随意打乱他人的大好命数，看着原本应当飞升的妖王无端陨落，尤其对方也算是因她的作为而被困在思过崖结界里。
云景川见空桑转身，连忙闪身截住她的去路，眨眼间，他便幻化做当初那只人畜无害的小狗模样。
空桑：“……”
云景川重新变作人形站在空桑面前，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清隐峰思过崖，是你救了我。”
“嗯，我知道了。”空桑有些敷衍地点点头，她不想跟云景川浪费时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弄清楚，譬如，任平生为什么会说江厌在上界跟那非神非魔的怪物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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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乖乖，这个气运光环真的不用气，它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前面已经埋了那么多次伏笔（捂脸），暗示了好几次它的异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