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坚硬的墙壁,男人撑在她身前,高大的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封疆定定看了她一眼,少女发丝凌乱,两颊潮红,眼中还迎着水雾,像是不堪承受。
他呼吸乱了一瞬,略低头,落在朝思暮想的粉唇上。
轻轻挨着,心脏就剧烈跳动起来。
良久,尹栖水眨了眨眼,对上他再不加掩饰的欲望,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想避过,他却深深看着她,试探着,舔舐了一下。
柔软,温暖,就如她整个人一般。
尹栖水身体一颤,鼻尖发出一声轻哼。
封疆像得了什么鼓励似的,攻势愈重,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撬开了她的唇齿,潮湿,闷热和鼻尖止不住的轻哼。
攻城略地,从生涩,到熟练。
一遍遍清扫,追逐,吞噬。
天赋异禀的大妖,从来自由无畏,漫不经心。
从未像如此细致,比他在公文上勾勒是非,在战场上冲杀陷阵,认真百倍。
尹栖水是唯一的领教者。
迷迷糊糊中,在想,这真的是个新手吗?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在她眼皮上,轻轻印下一吻。
旋即,又回到原处,更加深入和猛烈地加剧了攻势。
直到她,再分不出心思,去胡思乱想。
少女的脸越涨越红,窒息的感觉传来,他突然松开了她。
尹栖水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口呼吸,如同被打捞上岸的鱼。
等她平复下来,男人就再次发起了攻势。
他轻笑了一声,“以后,你还要多学学才是。”
不待她出口,就在新一轮攻势中,再次模糊了眼。
男人的手渐渐不安分搁于腰间,他解开少女的腰封,粗粝的大手探了进去。
细嫩的肌肤在他手下微微颤抖,但沉浸于情欲的少女却无法阻止。
他的手缓缓上移,触碰到,窗外,那一轮明月。
妖界的天空暗下来,从下午,一直到深夜,天空升起一轮格外莹润圆满的月亮。
月光皎洁,月亮圆润。
在乌云柔软的掩盖和大风狂暴的肆虐下。
月儿一会圆,一会弯,一会露出一个小角,一会又被完全遮盖。
上弦月,下弦月,在这一夜的妖界反复变换,大约,乌云真是爱极了亲近它。
察觉到身前的凉意,尹栖水骤然清醒,她抓住了男人作乱的大手。
盯着他,不肯放开。
“停、停下。”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情欲。
“不要。”尹栖水摇头,“我不要。”
封疆喉结滚动,无奈妥协,“那就先,收点利息。”
少女惊呼一声,男人已将她单臂抱起,往卧室走去。
迎着妖宫明晃晃的灯光,尹栖水觉得分外羞耻。
“别怕,没有别人。”
她收了眼,将头埋在男人怀里,不想再往外看。
封疆就闷闷笑了两声,加快了脚步。
直到拐了个外,尹栖水才探出头,发现是男人的房间。
但朴素的石板床,已铺上厚厚的被褥,地面是柔软的绒毯,即便房间依旧窄小,但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明明,前几日还不是这样,“什么时候?”尹栖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你刚醒来的时候。”封疆没有隐瞒的意思,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不是说...”
少女未竟的话消失在唇齿中。
床头有一柄妖刀,屋内有一张绒毯,床上有一枚软枕,一方案几,上面有寥落的公文。
一套茶具,一张矮凳。
茶具碎了,水漏了一地。
一瓶白骨生肌膏,摆满了一盒,又成了空空的瓶子。
空气里,交织着冷冽和浓郁的香,氤氲发酵,麝香弥漫。
明月退去,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雨。
拍打在种满了九命的灵田里。
今夜无人值守。
漫天的雨如星斗倾斜。
从迎着天空生长,到低垂下头颅,叶子被拍落,花瓣也飘零。
最终,整朵花落在了地上。
从旁的灵田,钻出一条小蛇,趁机将她叼走。
小蛇很喜欢这朵花,即便它看起来已经不堪承受。
小花看不到外界,花瓣歇歇坠落。
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昭示着时节的更替。
雨不疏风亦骤。
谁愧疚地亲了亲。
小花已经没有力气骂它,任由它将它卷入新的地盘。
......
一只布满红痕的手臂从被褥中探出。
利息。
利息?
利息!
尹栖水清醒过来,咬牙切齿。
利息就是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想她在现代时,可是初吻都还在的单身狗,女大学生-受难记。
天色已经大明,或许是中午,也或许是下午。
她想起身,却发现整个人都被搂在男人怀里。
肌肤相贴,赤诚相见。
她不知道她应该佩服他的自制力,还是鄙夷他的自制力。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臂,男人却胳膊一收,让她整个人又滚入他的怀中。趴伏在他的身前。
封疆睁开了眼,左手按住她的腰肢,右手玩起她的发丝。
“做我的妖后,嗯?”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尾音微微上挑。
磁性又勾人。
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她,怎么突然就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尹栖水心里一紧,恐婚恐育是本能。
她摇头。
她虽然没有过那个的经验,但是对那个的观念还是很开放的。
昨天晚上,确实是情难自禁,但她觉得她完全可以当作被狗啃了一口。
甚至,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她只觉得心里很乱,但再迷糊,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把自己卖了。
封疆的眼眸变深,刚刚的好心情骤然无存,“你不愿意?”
二人间的距离很近,甚至大片肌肤,贴在了一起。
尹栖水双颊飞霞,脑子混沌,又急又羞愧。
感觉自己就是传说中吃了不认账的渣女。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深重,压抑着,不再强求她的回答,只低声警告,“别乱动。”
尹栖水眨眨眼,点了点头。
这微微一动,又激起无数战栗。
封疆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空气又渐渐变得暧昧,交织的喘息在房间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