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想了想,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所求,比如银子什么的?”
胡梨马上说道:“每个月二百七十两银子。再帮我查查那玉佩的事情!”
刘永铭不假思索得说道:“每月五百两,你的薪俸另计。”
“可以!”
“我能问问,刚刚我们分手以后,你去哪里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马上来找我?”
胡梨轻笑道:“不能!”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投我!我以为你会就此离去!”
“陈知节信不过我,那位幕后黑手我信不过他。到头来我一定会被他们卖了,我不会像水不流那么傻,我得为自己先找找出入。王爷这里是最好的出入,就算是看在玟儿的面子上,您也一定会收留我的。”
刘永铭说:“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之前你手里的那种爆竹你还有多少?还能得到多少?知道是哪里造出来的吗?”
胡梨摇头说道:“不知道。陈知节就只给了我两个,我在城外试用掉了一个。他还说那东西很危险,即使带在身上也有可能会随时爆开。”
刘永铭疑问道:“陈知集给你的?不是那幕后黑手给你的?”
“我其实与那幕后黑手没有什么往来,大多数是通过水不流来联系的。也许找到水不流就能找到他了。”
“这么说来,那爆竹是从齐国弄过来的了?”
“应该是!”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说:“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今天夜里随我去做一件事情!当作你的投名状了。”
“请王爷吩咐!”
“我还要再等人一个人,到齐了以后再说吧!不难,没生命危险,就是照着我教你们的词说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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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至。
建福门宫门门洞里已然是十分昏暗了。
守在宫门口的那些禁军侍卫虽然依旧笔直得站着,但他们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们只等着参将过来叫一声关闭宫门,而后在最后一通忙碌之后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正此时,从一边缓缓得使过来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对禁军侍卫们并不陌生,因为那是秦王府的马车。
马车在宫门口一停,易淘便从马车上匆匆得赶了下来,并冲着那宫门大声叫道:“别关!别关!等等!六爷要进宫!”
刘永铭却没有易淘那般着急,而是慢慢得走下车来。
易淘着急着说道:“六爷!我们快些吧!”
刘永铭笑道:“着什么急呀!天这都没黑呢!”
“贤妃娘娘那里……”
刘永铭白了他一眼说道:“夜入内宫,到第二天才出宫!这事就够朝里的那些卫道夫们参爷我一本了!说到这里,爷我是不是不进宫的好呀?”
易淘急得汗都出来了:“六爷,您就别吓奴才了!贤妃娘娘正等着呢,我们还是……”
“哈哈哈!”
刘永铭大笑着向着宫里走了进去。
含冰殿今日格外热闹,也格外冷清。
热闹的是含冰殿正殿之外的空地上被摆上了满满当当的家具。
许多含冰殿里的宫人、内侍聚集在那里,悄咪咪地说着什么话。
这些家具都是从正殿里移出来的,所以正殿一下子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刘永铭从房廊处走进到正殿,只见得那正殿前厅已然被清理得空空荡荡。
他又往里走,直进到那后厅之中。
后厅已被改成了公堂的样式。
最里边靠墙的位置上摆着公案公椅,公案上还放着审案用的签令、惊堂木、笔砚等一类东西。
在公案下方站着两列禁军侍卫,他们像是衙役一般站在那里。
只不过衙役一般手上拿着的是水火棍,而这些禁军侍卫手里拿着的是制式的长刀,且他们的身上都是穿着甲胄的。
刘永铭不停得扭着头,左右观察着含冰殿的后厅。
之所以要这般认真,是因为刘永铭知道这殿里一定有一个密道入口。
而根据刘永铭的经验,密道入口处应该是有拉环的。那拉环连着铁链,可以把沉重的铁门给打开。
而且还要有一个可移动的“石碑”,若不移动石碑,这拉环还拉不动。
可刘永铭看了好一会儿,这空空的含冰殿里哪里有什么“石碑”,更没有什么拉环。
刘永铭正心疑着,从边上走过来两个人。
“六爷!”
“六爷!”
刘永铭侧头一看,却见得是于沧楚与丁虚。
刘永铭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于沧楚嘴快爱抢话,没等丁虚先说,他便言道:“皇上那里给了口谕,协助六爷审此邪祟案,这些侍卫就是末将的手下,末将自然得到场了。而且……呵呵,我还真没见过审鬼的,今日也当开开眼界了。”
刘永铭笑道:“还早着呢!天都没大黑下来!”
刘永铭转了个头,对站在一边的丁虚问道:“你如何也在呀?也是来看热闹的?”
丁虚苦着脸说道:“哪里呀。这不是得拉这些东西进来么?原本是想把水火棍也一并弄来的,但……”
“是呀!”刘永铭意外地说:“如何没拿水火棍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丁虚靠过了一步,小声地说道:“毕竟是在宫里,这水火棍也算是武器了,所以就没敢带。车里查出匕首之事还没个着落呢,这再弄进来这么多棍子,我……一会儿六爷完了事,我还得盯着呢,可别到时候再少了点什么,要不然内务府的账可平不上!”
刘永铭见得丁虚不至说那匕首的话题,也不与他为难。
刘永铭笑笑道:“这公案什么的,也是从内务府拿来的?”
丁虚应道:“就是内务府正堂上面的那把大椅呀!要不然这一时间我去哪里找这些个东西给您!”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行行行。话说回来了,我还真没怎么坐过内务府的这把椅子呢,今日就当过过隐了。”
于沧楚却在一边问道:“六爷。您还要有什么准备么?比如道袍什么的?”
刘永铭笑道:“要那些个玩意做甚?爷我不抓鬼,是审鬼!准备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字,别动!”
“什么?”于沧楚好似不好理解。
刘永铭解释道:“让你的弟兄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妄动。只要有一个软了,那爷公案上就无威可言了。他们现在可算是爷我的门面哪!”
于沧楚笑道:“末将的手下都是精练过的,就算是鬼,也会上去一刀!”
“别!站着别动就好,就算是那鬼怪过来咬他们一口,他们也只能站着被咬!吩咐下去,就算是吓得拉了稀,也得给我拉在裤裆里,都给我站直了,不能扫了爷我的脸!”
于沧楚乐道:“一切听从六爷吩咐!”
刘永铭此时却突然对丁虚问道:“对了,一会儿审结完了这事,我们睡哪?夜里可出不了宫。总不能真就睡含冰殿吧?这可犯忌讳!”
刘永铭好像完全没把今天要做的“要事”当一回事。
丁虚见得刘永铭如此漫不经心,只得应道:“于副统领那边安排好了。他那里有一间侍中值班房可以休息。”
“哦哦哦!”刘永铭应了几声,那双眼还在这后殿之中寻找着那关于密道的入口。
之前刘永铭与徐小义在密道里的时候,是看到有明显向上的台阶。
想来这密道入口应该就在地面上,但刘永铭却是如何也找不到。
正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刘永铭向后殿入口外看了一眼,只见得韦贤妃正带着一众宫女向着这里走来。
当韦贤妃右脚正要迈进来的时候,刘永铭突然叫道:“等等!先别进来,犯风水!”
韦贤妃愣了一下,那抬着的右脚却是如何也不敢往里再伸进来。
她停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只得弱弱得将脚又收了回去。
刘永铭冲着韦贤妃说道:“属牛、兔、蛇、羊、鸡、猪的都不许进!”
韦贤妃一愣,看了看身后的宫女,说道:“这些属相的都退后。”
很多祭祀典礼的确是不许一些属相进去,韦贤妃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些属相刘永铭是怎么算出来的。
她更不知道,这只是刘永铭口嗨而已。
韦贤妃因为之前含冰殿闹鬼,于是便笃信这类东西。
她担心这些属相的人进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吉利的事情。
所以,在她一声令下之后,她身后的宫女已是退了一半。
刘永铭脑子一转,又说道:“葵事结束还不到十天的不许进!”
韦贤妃又看了看身后,这一次她没有下令,又有几位宫女识相得退了出去。
韦贤妃站在门口对刘永铭说道:“本宫属兔,葵事结束也才七天,是不是也不用进去了?本宫就在外面等你吧。”
刘永铭笑道:“这可不行!不让她们进是因为阴煞太重。您是正主,一会儿还要与那邪祟对质,问问它为何要犯您凤颜呢!”
韦贤妃有些担心起来,她说道:“本宫来此不为旁听,只是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