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安慰道:
“没关系的陛下,我们可以问别的老百姓。”
朱元璋点点头:
“对,找淳朴的问路,咱凤阳老家的百姓,都淳朴的很。”
........
在被骗了四次后,一行人终于找到了县令的住所。
站在大门口,朱元璋已经彻底凌乱了。
马皇后捂着嘴巴,忍不住笑道:
“陛下莫要难过,一定是那县丞的原因,不是老家百姓的问题。”
朱元璋愣愣点头道:
“是啊,一定是县丞的问题,咱老家百姓都淳朴的很。”
胡惟庸面色难看道:
“这秦风有点东西,竟是让整个县的百姓都向着他?
不过越是如此,越要警惕。
若是他要造反的话,岂不是整个县的人都跟从?”
这话说得就颇为诛心了。
这是要秦风死啊!
朱元璋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胡惟庸上前,轻轻叩响了大门。
很快,大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个脑袋。
胡惟庸瞪大了眼睛:
“怎么又是你?”
老汉摸着胡须:
“不是俺。”
“就是你!”
“真不是俺!”
“你刚刚把我们骗厕所了!”
“都是误会。”
胡惟庸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尊老爱幼,早就一脚给他干飞了。
朱元璋拍拍胡惟庸的肩膀,走上前去,拱拱手问道:
“老叔,敢问这里可是县令的住所?”
老汉惊讶道:
“不是啊,俺不是给你们指路了吗?”
“那特么是茅厕!”
“你们走错了,是先左转,再右转,再左转,再右转。”
“那特么不就是直走吗!”
胡惟庸面色不善的凑上前去:
“老头,你们不会将县令囚禁起来了吧?所以不敢让我们进去看?”
老汉满脸真诚道;
“这是俺家,不是什么县令家。”
朱元璋见他如此恳切,差点就相信了,如果不是耳边响起鬼哭狼嚎。
【今天只有残留滴灰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爆干基友~】
朱元璋听的龇牙咧嘴,秦风这小子咋能唱这么难听?
狗嚎两嗓子,都比他强啊!
老朱趁着老汉一个不注意,猛地向前一冲,直接钻进了大门。
老汉一个趔趄,不小心把白胡子弄掉了。
朱元璋好心提醒道:
“老叔,你胡子掉了。”
老汉把胡子重新黏上,颠颠的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道:
“谢谢啊!”
马皇后沉吟道:
“重八,你胡子平时会掉吗?”
朱元璋摸了摸胡须:
“笑话,胡子怎么会掉.......
尼玛!狗秦风!!老头都整假的???”
朱元璋大怒,气势汹汹的冲入了府邸之中。
结果就看到秦风正在跟一个面色白皙,眼圈发黑,极为瘦弱的男子在对弈。
眼见朱元璋一行人进来了,秦风便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道:
“就是你小子把皇军引来的?”
胡惟庸大步向前,怒道:
“皇军让我给你带个话......呸!什么玩意!”
朱元璋一巴掌将胡惟庸推开,怒道:
“秦风!你不要太过分!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风瞪大了眼睛: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朱元璋跟提小鸡崽儿一样,一把将秦风提了起来,怒道:
“这一路上给乱指路的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秦风当即冲着空气抡了一通王八拳:
“毁谤啊!我告你毁谤!”
“那个假的老汉也是你安排的吧?!”
“你有什么证据?全是在毁谤!”
“那你囚禁县令,可是咱亲眼所见!”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瘦弱男子。
瘦弱男子当即指天发誓,痛心疾首道:
“秦县丞可是本县令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呀!怎么可能囚禁本官?”
“????”
朱元璋人麻了,这泗洪县就没一个正常的呗?
胡惟庸上前,认真说道:
“请县丞大人回避一下,我们跟县令大人有事要说。”
秦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拍了拍县令李长生的脑袋,拱拱手,便潇洒离去。
看样子,似乎......很是坦荡?
朱元璋顺势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好奇道:
“咦?这是象棋?但棋子为何是这般模样?”
李长生捻起一个卒子,往前一拱,淡淡道:
“县丞大人改良的,很是有趣。”
朱元璋顿时兴致来了,在李长生耐心的指点下,很快便知道每枚棋子代表什么,且跟他杀得有来有回。
堪称棋逢对手,俩臭棋篓子。
又是一盘下完,外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长生伸手指了指天,便笑吟吟道:
“诸位,是上面派来的吧?”
朱元璋一凛,没想到这个泗洪县真是卧虎藏龙啊,这都看得出来?
眼见如此反应,李长生顿时捋着胡须,大笑道:
“凤阳府派遣巡按御史前来,想必是来查账的了?”
.........原来是藏了个几把。
不过这正合老朱的意思,他当即借坡下驴:
“本想微服私访,没想到被县令大人看出来了。”
巡按御史与县令都是七品官,双方拱拱手,也就当见礼了。
胡惟庸见状,便问道:
“既然县令大人知晓了,那说了便是。”
李长生奇怪的看了胡惟庸一眼:
“说什么?”
胡惟庸愣了下:
“说.....说秦风贪赃枉法,囚禁县令啊。”
没想到李长生竟是大怒,惨白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血丝。
“胡说八道!秦县丞那可是大大的清官呐!”
“???”
“那可是本官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
“秦县丞从来都只做三件事!”
“???”
“公平!公平!还是踏马的公平!”
“???”
胡惟庸目瞪口呆,直接人傻了。
画风不对啊!
他缓了缓,才皱眉道:
“既然秦风没问题的话,那有问题的就是你了!”
李长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正气道:
“本官有什么问题?”
胡惟庸步步紧逼:
“什么问题?自从你上任以来,竟是抱病一年之久!
县令之权,全部落入县丞手中!
往小了说,你是渎职。
往大了说,你便是结党营私!”
李长生冷笑连连,站起身来:
“he tui!”
胡惟庸大惊,连忙往后跳了数步:
“无礼!无礼至极!”
李长生身子单薄的厉害,摇摇晃晃的又坐了下去,轻哼一声道:
“是你无礼在先!
即便是凤阳府派来的巡按御史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制成冤案?
信不信我舍了这条命,也要去京城告御状!”
胡惟庸气的七窍生烟,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对劲!这个县里的人很不对劲啊!
难道秦风给全县的人都下了迷魂汤?
朱元璋沉吟片刻,便附耳悄声道:
“县令大人莫怕,我们可以给你主持公道,是不是秦风威胁你了?”
李长生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朱元璋继续小声说道:
“跟我们说吧,县里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大的要来了!”
朱元璋面色一喜:
“细说,什么大的?”
“噗噗噗......”
“????”
胡惟庸脸都绿了!整个人扶着柱子,狂吐不止。
“你特么放屁也不说一声?呕!太特么臭了啊!”
李长生捂着屁股,仓皇朝着茅厕跑去:
“都说了,大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