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朱元璋一行人走远了,秦风竟是“嗖”的一下从摇椅上跳了起来。
猥琐汉子轻声道:
“县丞,这帮人,不对劲。”
秦风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肯定不对劲啊!看他们穿着,应该是富户。
但这老帅比这么在乎俩老头?明显不是一般的富户,难道是传说中的皇商?”
“要不要给他们撵出泗洪?”
“不用,派人盯紧了,若是没危险的话,说不定能骗点投资。”
“诺。”
【难不成是巡抚?来查账的?】
【幸好老子早有准备哈哈哈哈哈!把那勾八县令丢出去顶锅!】
【太聪明了,哥们真是太聪明了!】
【无敌是多么~多么鸡摸~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还没走多远的朱元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感情你特么真有问题啊?
怕查账吗?
朱元璋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
若不是那些贪官污吏,自己全家也不会死!
若不是那些贪官污吏,汉人也不会饿殍遍地!
真该死,真该死啊!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朱元璋转头,看到马皇后那温暖的笑容,顿时心中的憎恨消弭大半。
他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走,我们去看看泗洪县县令。”
“诺。”
胡惟庸驾车,朝着泗洪县城内赶去。
进入城内,感受着马车的速度,朱元璋顿时忍不住问道:
“这路,怎么回事?”
说着,他跳下马车,用力踏了踏,竟是十分结实。
最重要的是,这路平整无比!
“丞相,你博学多识,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胡惟庸顿时愣住了,这玩意,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啊,哪里知道这是什么?
半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道:
“这可能......这可能是.......是秦直道吧?”
朱元璋皱眉:
“秦直道是用熟土与石灰做的,耗资巨大。
一个小小的县城,不可能造的起。”
马皇后眼前一亮,说道:
“这路真是好生平整啊,而且还十分结实。
若是能够推广到全国,那从京城出兵北方,岂不是旬日可至?”
朱元璋点点头,随便叫住一名路过的老大爷,问道:
“老人家,敢问这路是怎么回事?”
老汉上下打量一番他们,满脸骄傲,鼻孔朝天道:
“愚蠢的外乡人啊。”
别说是朱元璋了,就连马皇后和胡惟庸,都愣住了。
泗洪县的人,都那么能装逼的吗?
朱元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还请老叔指教。”
老汉摆摆手:
“俺指教不了......”
“您谦虚了。”
“那谁指教的了?”
“???”
朱元璋懵了,这个县里的人,难不成都是逼王?
不对啊!
特么刚刚在外边,才被一个老头嘲讽了啊?
朱元璋定睛一看,好嘛,不是这个老头,是哪个?
“老逼登......您老怎么又回来了?”
“眼看要下雨了,俺回家收衣服啊。”
朱元璋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沉吟道:
“老叔,您老不会是来监视我们的吧?”
老汉瞪大了眼睛:
“你们怎可凭空污人清白?跟着你们就是监视了?泗洪县俺哪里去不得?
俺不光能跟着你们,俺还能跟着他,哎,俺还能跟着她,俺还能跟着寡妇进门。
嗷嗷嗷!别打人啊,俺这是给人演示呢!救命!”
在朱元璋的帮助之下,老汉结结实实挨了寡妇两巴掌。
此时的朱老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县丞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是脑子有问题?
你说他让人跟踪自己吧,却派了个老汉来。
你说他没跟踪吧,却派了个老汉来。
朱元璋以手扶额,懒得想了,直接问道:
“这路是怎么回事?”
老汉顿时来了精神,挺胸突肚,骄傲道:
“这叫马路!”
朱元璋皱眉道:
“马走的路,所以叫马路?”
“非也,人走的路也叫马路。”
“为啥?”
“因为是马原主义之路!是一条伟大的路!”
“马......啥?”
老汉撇撇嘴,道:
“一位圣贤,说了你也不懂,没文化。”
朱元璋嘴角抽搐了两下。
朱老板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他当即换了一个问法:
“这路是怎么做的?”
老汉抠了抠鼻孔:
“水泥啊。”
“水泥是什么?”
“水泥就是水泥啊。”
“嘶!”
朱元璋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胡惟庸附耳轻声道:
“要不要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三木之下,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马皇后狠狠瞪了胡惟庸一眼,上前温声问道:
“老人家,您知道这水泥是怎么做的吗?”
老汉摇摇头:
“不晓得,只有俺们县丞知道。”
朱元璋摸着颔下胡须,喃喃道:
“没想到这狗东西,还有点本事。”
老汉顿时欣喜道:
“你夸俺家县丞呐?”
朱元璋:“????”
马皇后:“此......此话怎讲?”
老汉长叹一口气:
“俺家县丞啊,是出了名的狗啊!
尤其是那脸,跟狗似得,说变就变。”
朱元璋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秦风性情暴戾,喜欢用酷刑?”
老汉砸吧砸吧嘴,点头道:
“对对对,是酷刑。
说给人千年杀,就绝对不会用猴子偷桃。”
朱元璋的声音愈发冷了:
“千年杀是什么酷刑?说说看。”
老汉沉吟片刻,突然一个闪身,来到胡惟庸的身后,双手合十,举起食指,猛地往上一戳:
“千年杀!”
“嘶!”
胡惟庸踉跄向前,捂着屁股痛苦蹲在了地上。
马皇后人都傻了。
朱元璋差点尿出来!
周围的护卫人也麻了,这算不算词驾啊?当着皇帝的面偷袭丞相?到底要不要出来救人啊?
朱元璋看的一阵呲牙裂嘴,用力摆摆手,示意不要过来。
胡惟庸颤抖着双腿,努力站起身来,咬牙道:
“这就是.....这就是秦风发明的刑罚,千年杀?”
老汉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
“是啊,是不是很狗?”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太狗了!”
而后挤出一丝笑意,温声道:
“老人家,您知道县令在哪儿吗?”
老汉抠了抠鼻孔,道:
“干啥?伸冤吗?伸冤找俺们县丞就好了,他办事最公平。”
胡惟庸生气道:
“怎么个公平法?诬陷我们老爷摸老太太屁股吗?!”
朱元璋老脸一黑:
“闭嘴!”
胡惟庸:“(╯︵╰)”。
老汉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便说道:
“直着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再右拐,再右拐就到了。”
胡惟庸琢磨了一下,当即提高音量道:
“不对啊!这不又回来了吗?”
老汉满是歉意道:
“记错了,是直着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左拐,再左拐。
不说了,俺回家收衣服去了。”
看着老汉着急离开的背影,胡惟庸皱眉道:
“陛下,不对劲。”
朱元璋豪迈笑道:
“哪儿有不对劲?咱凤阳老家的百姓,都淳朴的很,走吧。”
.......
“我尼玛!这特么是茅厕???”
“呕.......”
“刁民!刁民呐!”
“狗日的一个县全都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