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小姐是西顿夫人的女儿。”得知秦启的来意，伊万道出他们觉得卡蒙精神病院可信的原因。“她并没有生病，是自愿待在那儿帮忙管理事务的。”
但秦启听了更是不解：“既然西顿夫人的亲生女儿都住在卡蒙精神病院，那他们还放迪特出来活动，不担心他伤害别人吗？那个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甚至都没使用异能。”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具体院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不过那边的守夜人是觉者哦，我见过他们几次。”伊万笑道。“听说总人数大概四个人吧，分两班巡逻。”
伊万曾经见到的是一位五十岁出头的矮小男人，长得有点像侏儒，吹得一手好口琴，异能似乎就与他这专长有关。
不过大部分觉者都不愿意让人详细了解自己的异能，所以伊万也只是根据自己亲眼所见以及西顿夫人的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进行推测。至于其他几个保护精神病院的觉者，他就更不清楚了。
总之，那边并非毫不设防就是了。
“那么‘楼上的人’和‘楼下的人’是指什么？”秦启又问。
“是指普通的病人和失控的觉者。”伊万解释道。“卡蒙别墅……也就是精神病院，原本地下就有用于存放葡萄酒和蔬果的地窖，改成医院就闲置了。后来开始出现失控觉者后，西顿夫人觉得可以把地窖改造成专属失控觉者的监狱。”
特殊的守夜人也是决定改造地窖后才雇佣的。
不过因为在迪特之前的失控觉者都死了，他是第一个被活捉的，所以地下监狱目前只关了他一个人。
妮娜要不是年纪太小且主动投案配合学会安排的话，现在就是迪特的狱友了。
秦启这次才彻底弄明白卡蒙精神病院跟宸星学会之间的关系。这两个组织不光都是由西顿夫人赞助设立，还相当于溪城觉者世界的巡城队和监狱。
“如果接下来抓到异能没有消失的觉者，又或者像迪特那样的犯人增加……住在楼上的病人们就要另外找地方安置了。那儿的病人都跟西顿夫人有些交情，忽然要他们换地方，处理起来也很麻烦的，还好不需要我操心。其他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养伤期间伊万闲得都要发疯了，难得可以为秦启解惑，他表现得特别积极。
秦启这次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很好奇西顿夫人赞助觉者组织的目的。”
如果这位夫人直接参与宸星学会和卡蒙精神病院的管理，那还可以理解是她的事业心燃烧到了觉者的领域。
可是学会的管理者明显是周老，西顿夫人除了当初秦启要加入学会时亲自面试了他之外，后来这两个月都没有在学会露过面。
伊万也说卡蒙精神病院的管理者是艾拉小姐，那西顿夫人就是除了出钱几乎什么都不过问了……
觉者可不是以前接受她慈善义举的那些需要社会关爱的可怜人啊。
“她是为了更详细的研究觉者这种‘变异人类’。”伊万苦笑道。“那位夫人自己也是觉者，对于觉者因何觉醒，以及频繁或者长期使用异能会否留下负面影响之类的问题她很关注。”
尤其是失控觉者陆续出现后，西顿夫人很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
“她的异能是什么？”
“嘘，这可是女人的秘密啊，不方便打听的。”面对秦启好奇的提问，伊万竖起一根食指，眨了眨眼。“不过看在我们搭档处理过迪特案件的份上，悄悄告诉你我的猜测：她的异能应该就是她生意兴隆从不失手的原因。”
那就也是非战斗系的异能了，可能是预知或者窃听之类的能力。
今天来找伊万的目的基本达成，秦启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艾拉小姐是觉者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没有异能，而且认为异能是神对人的诅咒，是一种特殊的传染病。所以为了‘治愈’自己的母亲，她才自愿接管卡蒙精神病院。在研究觉者这件事上，她们母女俩目的不同，但方向是一致的。”
这样秦启就可以理解艾拉小姐为什么会亲切对待妮娜了，因为她是一个研究者，而后者是她要研究的对象。拉近彼此的关系，让妮娜放下戒心，这才更有助于她的研究。
“夜间禁止其他人外出却把迪特放出来活动，我想应该也是艾拉小姐计划的一环吧！她本人挺好相处的，虽然年轻，但办事很稳妥，你不用担心。”伊万宽慰道。
“不担心的前提是妮娜不知道迪特杀了她的母亲。”秦启觉得只要妮娜和迪特还有接触的可能性，那这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桶。
伊万耸耸肩：“或许知道真相会让她很悲愤吧，但他们现在都没有异能了，能造成的风波也有限。如果你很介意这件事，或许可以自己尝试一点点透露给妮娜，让她慢慢接受？”
好像也只有这样的解决办法了。
秦启起身准备回家。
“秦，你家那位房客最近怎么样？”作为被酆星泽揍过，也被酆星泽救过的人，伊万对他很关注。
“跟之前一样，沉默寡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启这么对伊万说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回家会看到几支新鲜的白色百合花。
因为花开得很好，又是摆在他父母的遗像旁，所以秦启一进门就立刻发现了。且不说今天并非什么祭奠亡者的特殊日子，即便是，他的父母和酆星泽也没有关系啊……
呆了两秒，秦启立刻猜到这些花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原因。
他敲了敲起居室的门，得到酆星泽的回应后，开门问躺在长沙发上的人：“你今天出门了吗？”
“嗯。”
“遇到了什么事？”
酆星泽侧过脸静静看了秦启一会儿，忽然道：“你问这些问题，是基于监督者的身份吗？”
平时秦启不怎么管他的行踪，也不会问他做了什么。但自从处理集体失踪事件他没有听对方的安排后，秦启的态度就有些改变了。比如今天，他只是带几支别人送的花回来，对方都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