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带张四妹在玉珍办公室。清泉:“嫂子,这是三凤村的张四妹,她想到这里来上班。你看可不可以?”
玉珍:“怎么不可以!李总就是要招人的。她是住这里,还是要回去?先登个记吧!”
清泉:“她要回去,家里有个小孩读书。四妹,你自己报名。”
张四妹:“珍姐,我们是家门。”
玉珍:“是家门更好。今年多少岁?你爱人呢?”
张四妹:“我和你一样,是招进来的。老公是广西人,打工时认识的。他现在在外面有人了,催了几次要和我离婚。因为给孩子抚养费的事,我一直没答应他离。”
玉珍:“孩子几岁啦?”
“今年六岁,才读一年级。”
玉珍:“那要他一次性给足抚养费。”
清泉:“人都跑了,要得到一个什么?除非法院判。”
张四妹:“就是要法院判。”
玉珍:“这样,我给李总说,看他安排你干什么?你读了多少书?”
“只读完六年级。”
玉珍:“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让你当保管员。不过,保管员可能要住厂里,你看不回去行不行?”
“实在不能回去,就要我爸、妈带孩子。”
玉珍:“如果家里有人,我是这样想的,保管员工作没那么累,但要有责任心,再说工资也会略高一些。”
清泉:“嫂子,最好。你给李总说说。”
玉珍:“争取吧!”
晚上,新民家内,玉珍对新民说:“我看,清泉可能有戏了。今天他带一个叫张四妹的来报名招工,老公也是上门女婿,已经跑了,只说要离婚。人长的不错,也还忠实。”
新民:“他俩在茶园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早就有些意思了。清泉也要成个家,只是这还没离婚,不能结婚。”
玉珍:“我想叫她来当保管员,你觉得李总会同意吗?”
新民:“应该没问题。这保管茶叶,真还要一个细心认真的人。”
“到时候,我来给他俩牵个线,让她同意那男的把婚离了。”
“可以的。这几天,爸好像有痛的感觉。看他一天到晚,在哼哼唧唧,不知是什么状况?”
“我问他。他又没说什么。”
“他呀,也和我爸一样,什么话都不愿说,自己扛着。我这还是抽空带他去县医院检查检查。”
“有才也不得空,天天收茶叶。没车,你怎么把他带下去。”
“智勇经常去县城,顺便一起去。又免得我们后悔。”
“这要是要住院,又怎么办?自己的茶叶要摘,请的人也要搞饭吃。我在这公司只想喉咙里都伸出手来,尽是事儿,新招的人一天喊。”
“可这病又不能拖呀,要不就只查查?”
玉珍答应先查查。住院,能等就等。
茶厂。张四妹和清泉进来。
清泉:“嫂子,她说,你答应她今天来。我就顺便带她过来。只是,李总答应了没有?”
玉珍:“李总同意了。不过,李总还是希望能住厂里,对保管货物放心一些。”
张四妹:“我把家内先安排一下。如果我做得来这个事儿,我就搬过来住。”
玉珍:“好。另外,龙主任,新民说,你也应该成个家了。如果你们有这个意思,那四妹就把婚离了,反正那是迟早的事。”
清泉:“我们是谈了这个事儿,就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办理。”
玉珍:“你给新民说,他会给你想办法的。”
清泉:“好。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
茶厂办公室,新民和李智勇谈事。
新民:“这第一批新茶已经上市了。智勇,我想搞个活动,就叫‘金鸡新茶品茗会’,把肖副司令、肖所长,看还请一些名人。一是,确定茶叶品味如何?二是,提高产品的知名度;三是,争取后期扩园种茶得到上级的支持。”
智勇:“现在项目资金多,有一批三年不要利息的贷款,就是支持中小企业的。我想,如果可以,一是抓紧扩园,比如搞土地整治,搞国土开发项目,把能开的荒山开垦过来,形成产业规模;二是还要引进设备建仓储中心。”
“要得。国土开发项目,就有保水土项目。借机能否把三叉河的水拉上山来。这样,就永远解决了饮用水的问题。”
智勇:“我爱人明天到县城,我准备去接她。你看是否明天我们去县国土局联系一下土地垦复项目?”
新民:“好。我岳父身体状况,也好像一天不比一天。我就顺便带下去检查一下。”
智勇:“那我们就早一点下去。上午就去医院,下午去国土局。看晚上是不是能赶回来?”
县医院,新民和李智勇坐在医院走廊。
CT门打开。新民把人接出来。智勇在CT窗口拿CT片。新民拿CT片去医生办公室。智勇守在张叔旁边。
张叔:“智勇,我这应该没什么。就是有事,你也帮我给新民讲,不要住院。医院不是我们能呆的地方。他们也没时间伺候我。”
智勇:“张叔,只是先把病情查清楚,真有病,肯定要治。什么事大都不会比命的事大。”
新民在医生办公室。医生对新民说:“按照片子的状况看,病人已经有骨髓坏死,很有可能转换成骨髓癌。建议你们再做一次穿刺,提取骨髓,还要做血检。”新民答应好。
张叔再次推进手术室。
智勇:“班长,情况很不妙吧!”
新民:“医生说,可能转为骨髓癌症了,情况很不好。”
张叔从手术室推出来,推向血检科。
医生办公室。医生:“病人已经确诊为骨髓坏死,转为骨髓癌。”
“还能通过手术治疗吗?”
医生:“没有必要了。住院只能是缓解一些疼痛。如果你认为可以,那就住些日子,通过保守治疗,也许能多活个两三个月。”
新民办住院手续。李智勇把张叔推进了病房。
张叔:“新民,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还要等检查结果。”
“这一住院,我自己又不能动,谁来伺候我?”
“爸,这你不管。我在这伺候你。”
“千万不要你伺候,你要妈下来伺候我。你村里有事,顺便把家里的事也抽时间管管。”
“你要上厕所,妈也动不了你。只有我才行。”
“你给我说实话,我这到底会怎么样?”
“爸,真不知道。医生只说住几天,观察一下。”
“我相信你。你是不会在我面前撒谎的。如果是绝症,就千万别耽误时间,也浪费钱,早些把我拖回去,还能与亲戚朋友见个面,死在医院,我不会闭眼睛的。”
“不是你说的那样,一切等结果吧。”
智勇过来:“张叔,那你先住下来,才给你交了五千块钱。我去办点事后赶回去。明天要嫂子下来看看你。”
新民:“智勇,要你交钱?”
智勇:“我不交,你有啊?”
“那今天下午去国土局就去不了了。你看是不是你先一个人去打听一下。”
智勇:“国土开发是要以村出面,我去联系还是不妥。等你有空了再去吧。我去接爱人之后就赶上去,明天要嫂子下来。”
张叔:“不要玉珍下来。她又不能伺候我,就要她妈下来,我自己还能动,上个厕所,还可以。”
新民:“那行,就要才哥把妈送到街上坐班车来。”
新民回到家内。玉珍在煮猪食,新民提猪食去喂猪。猪昂着头瞪着新民。玉珍问爸的结果,到底几时能出来?新民敷衍着说,检查的东西拿去省医院,可能就在这几天。玉珍怀疑新民说谎,一个摔伤,还有搞不明白的吗?是不是又有什么隐情。新民心知肚明,可还是不敢直说,担心玉珍受不了这种打击。继续敷衍说我又不是医生,只有医生才知道。
玉珍:“爸他说了些什么?按说,他自己应该知道病情。”
“他说不要住院。在家还可以同周前所围的人说说话。”
玉珍:“就是一个腿子痛,住两天,是要接回来。我这才到公司上班,李总的爱人才来,还不熟悉情况,我这两头跑也赶不过来。”
茶厂,玉珍在给李总老婆讲解账目。一个烫着头发,穿着时尚,瓜子脸的少妇在看账本。
智勇:“嫂子,你要多教教弟妹。”
玉珍:“李总,你放心。她比我要聪明的多。我就这普通话,都要向她学习。”
曾蕾:“嫂子,你教过书,普通话还行,我的闽南话腔太重,还要多向你学。”
智勇:“明天我和新民去县城。嫂子,你也准备一下,给张叔带点什么去。我们一并去,一并回来。”
玉珍:“那很好,我这做女儿的真应该去看看他。”
医院病房。玉珍推门进去。智勇提着水果篮子放到床头。新民把鸡肉钵放进柜子。
玉珍:“爸,你感觉怎样?”
“没什么呀,这住几天强多了。好像没事了。我跟你们一起上去,免得下次还要智勇接。”
智勇:“我这跑县城多,随时都可以的。”
新民:“爸,我和智勇去趟国土局,把事办了过来。”
“你去吧,可以的话,我跟着你们上去。”
张婶:“我看他这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回去治也好。家里的牲口多,事多。我这住几天也会急出病来。”
玉珍:“人的事儿不大一些,还惦记牲口。”
张婶:“光养人能过日子呀?你爸一个人得病,我们不可能都得病,活着要吃要喝。”
玉珍:“爸,医生说了什么吗?问新民,他说还要等省医院的什么结果。”
张叔:“什么结果不结果,不用等,也不用问。这一个腿痛,住几天就好了。”
张婶:“好不好,今天我都跟智勇回去。你这要死不活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住这里,我一天会慌死。”
玉珍:“妈,医生说住院,肯定有住院的好处。对待病人,还是要耐烦一些。”
张婶:“还有怎么耐烦呢?茶上手,饭上手,只没帮他透(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