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几句话,如同平地起惊雷,让整个肃宁伯爵府都晃动了。
柳大娘子先是一怔,随即冷着脸问:
“你是说阿胤,他来了?”
这柳大娘子是全然不管外甥是不是砸了她的大门,只关心他是否真的来了自己这儿。
管事的垂着眸子,瓮声瓮气道:“是……是来了!不过也把咱们的门砸了。萧胤太子说……
说是不喜欢伯爵府的大门,让人帮您修葺一番!”
柳大娘子笑了,“他若不喜欢,砸就砸了!你快些去请他进来!”
管事的得了令,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转身去请萧玄胤。
而这原本在看温黛黛与陆恒之热闹的众人,一个个都是神色迥异,各怀心思。
虽说他们已经知道失踪多年的太子回来了,可是谁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见到他。
如今萧临漳登基为帝,他这失踪多年的太子突然出现,可以说是祸福不定啊!
温黛黛是没想到,昨夜刚提到这位太子,今日就能在肃宁伯爵府见着他。
她对这位太子并不好奇,只是想着太子突然来了,她拆穿谢如卿的事,似乎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来了。
温黛黛凝眉思考时,陆恒之忽然来到她身侧。
这人也不管那么多,先扣着温黛黛的手腕,冷着脸,压低了声音威胁道:
“你若不想让我拆穿你的丑事,就跟我进宫见皇上!”
温黛黛目光冷了几分,嫌恶的睨着陆恒之。
他这是想将她押去皇宫,赶紧跟他的谢如卿交换?
“你的手,不想要了?”倏地,一道冷冽至极的声音响起。
温黛黛一怔,闻声看了过去。
此时,朝着他们这边过来的男子身形颀长,穿着玄色的四爪龙纹朝服,墨色的长发高高的束起。
他看着龙章凤姿,贵不可言。
但是脸却被金色的龙纹面具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了菲薄冷抿的唇。
温黛黛看着他,只觉得有些奇怪。
柳大娘子是第一个回过神的,她上去就拉着萧玄胤的手,嗔道:“你这小子,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姨母!”
萧玄胤微微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过来,凌厉的目光如同嗜血的利刃一般,落在了陆恒之的那只手上。
陆恒之顿觉得手腕一痛,却没有立刻松开温黛黛的手。
此时,萧玄胤那深邃的眼眸里寒光熠熠,他又靠近了一步,大掌握住了温黛黛的手。
冷冷的睨着陆恒之,“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想毁了肃宁伯爵府?”
陆恒之这才好似被什么烫了一下,赶紧松开温黛黛的手,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而萧玄胤看都不看他,垂眸看着温黛黛的手。
入秋了,她穿的这样单薄,这一双小手太凉,他给她好好的捂捂。
温黛黛此时瞪圆了眼睛,这人对着陆恒之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让陆恒之碰她的手。
可是他自己,怎么抓着他的手不放啊!
温黛黛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
萧玄胤这才意识到,他并非是和尚玄胤,是戴着面具,尚未与她相认的太子萧胤。
“失礼了。”萧玄胤嘴上说失礼,可是却没有觉得自己失礼。
他松开了温黛黛后,竟然将身上那件蟠龙锦纹的披风解下来,旁若无人的披在了温黛黛身上。
“我看你脸色不佳,先借你一用。”话落,萧玄胤转身,目光沉沉的睨着那堪堪站稳的陆恒之。
他冷声道:“你们方才要做什么?继续!”
陆恒之只觉得一头雾水,他赶紧走向自家母亲,神色复杂的询问:
“母亲,这位究竟是……”
柳大娘子眸光扫过了萧玄胤跟温黛黛,唇角不易察觉的扯了一扯,随即冷着脸瞪儿子,道:
“你表哥,你都认不出来了?”
陆恒之就觉得冤枉,“他戴着面具,儿子如何认得?母亲,您就不怕认错了?”
柳大娘子指着萧玄胤腰间的龙纹玉佩。
那玉佩是一对儿,萧玄胤有一块儿,陆恒之也有一块儿。
是十四年前,她妹妹柳皇后让匠人雕刻的,还请了大师开光,由先皇亲自赏赐给他们表兄弟的。
就算不看萧玄胤的脸,只要看到那块儿玉佩,就应当能认出他。
陆恒之这才反应过来,他松了口气,虽然表哥当不了皇帝了,但好歹表哥是他家的人。
现在他只需说服表哥,让表哥帮忙,就能处置了温黛黛,护着谢如卿了!
于是,就看到陆恒之自以为是的过来,对着萧玄胤道:
“阿胤表哥,你身后的人是当今皇上的贵妃。可是她得了失心疯,在我家胡言乱语!
你快些帮帮我,让我送她进宫,交给皇上处置!”
“失心疯?”
萧玄胤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寒意,如同冬日凌冽刺骨的风一般,让陆恒之的心咯噔了一下。
“是,她是得了失心疯,表哥,此事你若不想插手也无妨,我能处置好。”说着,陆恒之就要上前抓温黛黛。
然而,萧玄胤的目光却让他浑身发颤。
陆恒之不解道:“表哥,你刚回京城,就不要趟这趟浑水,否则……”
萧玄胤眸色一冷,“否则如何?”
陆恒之顿住,不敢说下去。
这是他亲表哥,他又怎能威胁自己的表哥?
萧玄胤不等他回答,垂眸看着面前娇俏的小人儿,声音明显比方才有了几分温度:
“你想如何处置他?”
温黛黛愣了一愣,眼前的人是太子,是陆恒之的亲表哥。
他不护着陆恒之,反而是要护着她?
“你是贵妃,身份比我这个儿子要贵重,你想怎么处置,我跟阿胤都不会反对!”柳大娘子开口解释。
温黛黛看看柳大娘子,再看看眼前的太子,总觉得他们是有什么的。
可是一时间,她又想不明白。
不过她此时也不打算想清楚,她冷冷的睨着陆恒之,这个蠢货,她确实要罚上一罚。
“陆世子对本宫不敬,罚三年不得参加科举!”温黛黛沉声道。
上一世陆恒之就是通过科考入朝,帮着谢如卿算计支开她兄长的。
这一世,她自然不会再给陆恒之这个机会。
直接斩断他的路!
“温黛黛,你敢!”陆恒之声嘶力竭的怒喝道:“我是肃宁伯爵府的世子!你不过是萧临漳的妾室!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休想插手前朝的事!”
只是贱人二字,便触及了萧玄胤的逆鳞,他神色骤冷,对着刚好进来的十一等人道:
“割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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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胤切大号来护黛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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