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好后,三人都聚集在秋的房间里,阿秋的脸色倒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姑娘见此好不放心,一脸愁容道:“乌先生,果真没事吗?”
乌长叶也是第一次见到阿秋这个样子,但多年来的共事让他清楚,以阿秋的体质肯定不会那么脆弱,而且火气攻心确实容易让头脑发昏,保险起见要不去抓些退烧的药来?于是乌长叶对着坐在阿秋床头的姑娘说道:“姑娘莫要太担忧,我且去取些退烧护心的药来,麻烦姑娘帮我照顾一下阿秋了。”
“哪里的话,本是我麻烦乌先生了,还请快去快回吧。”田姑娘说罢起身行了一礼,乌长叶也还了一礼,接着就转身出门去了。
田姑娘待乌长叶走后,方才坐回了床头,轻轻地将阿秋的手捧了起来,开始摩挲起他的手掌,眼泪不知何时涌了出来,喃喃道:“早知道我穿这身衣服只会引得你这个样子,我就不穿了,都怪我太心急了,想让你能记起我。”
又小声啜泣了一会儿,才把阿秋的手放下,拿出丝巾开始抹眼泪,希望不要让人看到她的失态。
只听见阿娘的喊声传了进来:“饭菜好了,乌少爷,秋先生!”见无人回应,又接连喊了两遍。再等了片刻,阿娘便寻寻找找地走进了阿秋的房间,看着阿秋正躺在床上,床头正端坐着一个绝世的美人,眼睛先是一瞪,随后又是一弯,嘴角也跟着上扬,说道:“原来是刚才那位姑娘,秋先生竟有这么漂亮的媳妇,穿的也甚是好看,秋先生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田姑娘听的既害羞又开心,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姑姑过誉了,能嫁给秋先生是我的福分。”
阿娘向着田姑娘走了过去,抓起她一只手笑道:“姑娘抬举了,我就是一个下人,哪里是什么姑姑,倒是姑娘家中有几姊妹,方不方便替我家乌少爷介绍介绍啊?”
田姑娘道:“不瞒您说,我依稀记得我有一个姐姐,乌先生人也好,脸也白净,待我和秋哥哥也好,倘若有机会,我定是愿意去牵牵这红线的。”
“那真是多谢姑娘了,你是哪里人啊,父亲是干什么的啊,姓什么呀?”
“抱歉了,姑姑,小女姓田,其它的都一概不记得了。”
阿娘闻此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将手也收了回,来说道:“那你看见乌少爷了吗,这秋先生又是怎么了。”
田姑娘说道:“听乌先生说,秋哥哥他是火气攻心了,血冲脑门,暂时昏了过去,乌先生因此去抓药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前走的。”
听罢,阿娘也才上去查看阿秋的状况,见他脸色正常,看上去就是在普通地睡觉,却又见他人中处有一点干涸的血渍,又看到那姑娘的袖子上有一块突兀的血迹,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于是笑道:“怪姑娘太漂亮哩,我知道个法子,一点药不用。”
“真的,请姑姑快说吧。”
“这男子属阳,女子属阴,阳气过重则容易火气攻心,吃药只能缓一时之急,阴阳调和才能根治。”阿娘笑盈盈地说道。
“姑姑什么意思?”田姑娘刚听一脸疑惑,又看到阿娘的眼神一惊一乍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瞬间面红耳赤,说道:“这种事情也是讲个你情我愿的,我自是没什么问题,可秋哥哥还昏迷着呢。”说着又将头别了过去,双手不断搓捏着丝巾。
“姑娘这样倒也可以理解,”阿娘仍旧笑嘻嘻,道:“夫妻之间这种事可不会少,想来是因为我站在这里,我现在出去便是,饭菜已经好了,记得随时来吃。”说罢便走了,还贴心地将门带上了。
待阿娘也离开了,田姑娘不断地在脑海里翻腾着刚才的想法,又低头端详着阿秋的脸,不禁脸面通红。虽然内心仍然抗拒着,说着自己该是端庄矜持,却见她的手渐渐地更加靠近了阿秋。
“不能如此放荡,”田姑娘抗拒着,却又反驳着,“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是为了秋哥哥好。”
见距离已咫尺,她的内心如大火煎熬,却又暴雨不断。
只听见“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是乌长叶回来了,吓得田姑娘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脸上的害臊却不能立即褪去。这一切都被乌长叶看在了眼里,但他只是先愣了一下,又接着微笑了一下,便说道:“药已经抓好了,麻烦姑娘帮我煎煮给阿秋,药房的先生已经把药按要求配好,姑娘只管全倒入罐中,煮一个时辰便可,我还有急事,真是麻烦姑娘了。”说罢就出去了,也把门带上了。
田姑娘此时是又羞又气又欢喜,心想着:“这个府里的人都欺负我,明知我喜欢秋哥哥,又知我该端庄淑女,却叫我这般为难。”
又想着:“害,我这是骗谁呢,只有我自己在为难自己,不然该做的就做,该走的就走。罢了,先煎药去吧。”
接着便拿着药出去找阿娘,询问在哪里煎药,却见阿娘道:“这种苦事哪里需要姑娘操劳,交给我便是,你只管去照看秋先生,快快去吧。”于是又被赶了回去。
再次回到房中,田姑娘不敢坐床边了,缓缓地徘徊了几圈,终于又坐了下去。可望着阿秋的脸,不过片刻,她又站了起来,继续徘徊。如此反复了好几回,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田姑娘坐在阿秋床边,先解去了他的腰带,又渐渐开始解扣,羞答答地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为了秋哥哥的好。”
眼见上衣已经全部褪去了,露出了他健壮的身躯,田姑娘的手颤抖不止,伸出又收回,又自语道:“这可是为了秋哥哥好。”终于是把手一去不复返地伸了出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阿秋醒来了,抄起自己的衣服挡住自己裸露的上半身蜷缩到靠墙的一侧,眼里又惊又恐又喜又忧,仿佛已经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田姑娘也顿时失了矜持,跟着“啊”了起来,接着又捂着脸跑了出去。
“刚刚她是不是要......”阿秋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顿时感觉脑袋一热,鼻头一冲,再度晕了过去。
乌长叶当时正在书房查资料,闻此动静,担心地赶来查看,只看到阿秋房内如此狼藉,摇摇头叹息道:“不争气的家伙。”
待到日落,阿秋才第二次醒来,此间田姑娘都没再来看过,而是去守着药罐子,熬了一壶又一壶,请这阿娘帮忙去喂。直到所有的药被熬完了,才发现这是三天的量,好在阿娘察觉了不对,帮她把药存到一个大罐子里,就是不知道这到了第二天还能不能喝。
恰巧阿秋醒来时乌长叶来看他,阿秋便问他此间的发生,乌长叶也是没好气,略作解释后半讥讽道:“你真是榆木脑袋成了精,到嘴的肥肉不会吃,到手的好衣不会穿,到岸的帆船不会下。”
“老乌你可别念咒了,”阿秋羞着脸道,“你也知道我没见过几个女娃,今天这个长得楞个漂亮,又对我如此亲昵,这叫我如何应付。”
“你个色鬼,说着不近女色,却被吓成这个模样,说出去怕是连我的面子也没法搁。”
“那你别说出去不就行了。”
“啧,你还耍嘴皮子,快跟我快点起来,出去见那个姑娘,最好道上一歉,再选个好日子,帮你办个风光的婚礼。”
“什么?婚......婚.......”
乌长叶见形势不对,眼疾手快往他肚子上来了一小拳,见他从将昏未昏中又清醒了,才继续道:“别扭扭捏捏的,反倒你成了个闺秀,我知道你喜欢,人家也乐意,我和阿娘都支持,这不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嘛,快起身去见见人家吧,还有你把持着自己些,别之前错过了中饭,现在又错过晚饭。”
说罢,不容多说便拉起阿秋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