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跑出墙角,就被裴松鹤伸长手臂抱住。
“别跑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孕呢!”他低沉的声调里透着无奈。
“放手!裴松鹤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沈知懿怒道,抓住他的肩膀想再次上口,却被他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住下颚。
“你是属狗的吗?没咬够回家再给你咬,别在这里闹!”
裴松鹤怕她再与自己撕扯下去会引起注意,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医院门外走去。
她整个人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腾空抱着,慌乱不已。
生怕他随手便将自己扔出去,吓得她紧紧攥住他的衣领,扬声骂道。
“裴松鹤你是不是疯了?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他那件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衫被她揉皱不堪,却满不在乎,温柔且强势的把她抱进库里南宽敞的后座中,并在她开车门之前飞快落了锁。
裴松鹤将她的身体圈在自己臂弯里,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
两人挨得极近,那紧抿的薄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对,我是疯了,你才感觉到吗?”
沈知懿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寻觅到一抹邪肆,仿佛她越挣扎,他就搂得越紧。
她忍不住咬牙道,“疯子!”
裴松鹤不以为意,知道她无法再跑,身体坐直,留给她自由舒展的空间。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发现窗外的路况愈渐熟悉,警惕的问道。
“回家。”他音色淡淡。
“回家?”沈知懿冷嗤了下,“回哪个家,我什么时候有过家这种东西?”
裴松鹤喉结滚了滚,“清音别苑就是你的家。”
她怒极反笑,“裴松鹤,把我赶出清音别苑的是你,现在让我回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就算是招妓你也得给钱吧,有你这样强买强卖的吗!”
“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整个清音别苑都是你的。”他似是觉得她诋毁自己的话有些难听,眉心轻拧。
“清音别苑光产权费就要几个亿,老板真大方!只是很可惜,你们裴家人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要!”
沈知懿神色冰冷,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声调狠戾的威胁道,“立刻给我靠边停车,否则我就报警了!”
老刘闻言倒抽一口气,抬眼从镜中观察着后座那两个人。
沈知懿看上去浑身紧绷,像随时准备发动突袭的野猫,剑拔弩张。
而裴松鹤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矜冷而沉着。
“报吧,需要我帮你拨号吗?”他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宽纵的味道,平静说道。
沈知懿下唇紧咬,指尖重重在手机屏幕上按下110三个数字,声线起伏不定。
“你好,是公安局吗?我要报警。我被人绑架了,现在正在一辆开往三环高架的库里南上,车牌号是京AXXX……”
话筒中传来一个男音,“绑架你的人特征是什么?”
沈知懿眸光冷冽的望着对面那个人,喘息道,“他叫裴松鹤。”
话筒中的人停顿稍许,试探问道,“松墨集团那个裴松鹤?”
她咬字着重的附和,“对。”
谁知对方却挂断了电话,只剩一串嘟音。
她当场愣住,“喂……喂?”
裴松鹤嘴角浮上溢出一抹不合时宜的轻笑,没有开口。
她狠狠向他瞪过去,仍不死心,继续一遍遍的拨打。
终于,之前那个男声再次把电话接起,操着漠然的口吻说道,“这位女士,随意戏弄警务人员是要被拘留十五天的。”
沈知懿忍无可忍,对着手机话筒崩溃的喊道,“那你就抓我去拘留好了!”
裴松鹤再听不下去,从她掌中夺过手机,对电话中的警员淡声道,“你好,我是裴松鹤,让你们陈局接电话。”
片刻后,话筒那头传来一道硬朗的男音。
具体说了什么沈知懿听不清晰,她也不想靠近裴松鹤的身边。
后者语气礼貌而斯文,“对,我的爱人怀孕了,心情不好,正在跟我闹脾气,影响到你们工作实在不好意思。
以后这个号码打开的求救电话你们可以直接屏蔽掉,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好,下次定和陈墨一同上门拜访您,回见。”
裴松鹤说完,挂断了电话,神色自然地将她的手机揣进自己衣兜里。
沈知懿想要上手抢,被他攥住手腕,顺势搂进怀中。
“还没闹够吗,接下来想给谁打电话?119,120,还是居委会?”
他低醇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似情人间耳鬓厮磨时的呢喃,“我今天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时间很多,可以陪着你一个接一个的打下去。”
沈知懿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被他禁锢住的身体在细密颤抖,咬牙切齿般从唇缝中泄出几个字,“裴松鹤,你要点脸行吗!”
“我要你就够了,要脸干嘛。”裴松鹤无动于衷道。
沈知懿以前只知道他关起门来,在床上格外的不要脸。
怎么自从订婚典礼过后,这个人就像撕破了那张假面,束缚、伪装全部抛却,令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车辆绕过白色环岛,在清音别苑的大门前停稳。
沈知懿死死抓着门把手拒绝下车,却被裴松鹤再次抱走,动作看似粗鲁野蛮,却全程没有触碰到她的小腹。
“裴松鹤你这个混蛋,把我放下来!”
她被他抱着,一阶阶走上楼梯,凌空的感觉令她不敢挣扎,口中却不停怒骂。
顾阿姨闻声从厨房中跑了出来,认清沈知懿时脸上还露出喜悦的表情,又被她那一连串的咒骂吓得色变。
“你这个疯子!变态!杀人狂!强奸犯……”
裴松鹤额角青筋凸起,柔缓地将她放到次卧那张床上。
冷峻的脸庞透着隐忍的怒意,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别的骂名我都认了,但我很想知道,我强奸谁了?”
“我!”
沈知懿扬起下颌,伸手重重将他推开,言语犀利,“等我离开清音别苑,我就去妇联协会告你!你强奸我,连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