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刚走到顾府门口,就晕倒在地上。门房走上前摇晃“唉,你醒醒。”
另一位门房见此问道“该不会是饿晕了吧,要不给他一口水喝。”
倚湘这时刚好要出去办事,正巧碰上了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门口。”
“湘姑娘,你来的正好,这个人突然就晕倒在府门口,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倚湘上前仔细打量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似之前见过一般“这人我好像认识,你们帮我把他的头发撇开,我看看。”
直到那张脸完整的暴露出来,倚湘方才认出,此人不是贺庆又是谁。他怎么会突然到顾府来,又怎么会昏迷不醒,我得赶紧通知小姐。
不过进去前,她吩咐门房道“你们将他抬进客房去,再找个大夫来帮他看看。其余的待我去禀报小姐再说。”
温玉看见回来的倚湘奇道“你这么快就岀府又回来了。”
“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刚走到门口就回来了,小姐现在在哪里,我有事禀报。”
温玉指着书房道“还在书房看书呢。”
倚湘转身朝书房走去,敲门道“小姐,你在里面吗?”
“直接进来吧。”
“怎么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又发生什么事了。”我躺在榻上慢悠悠道。
“小姐可还记得庄子上的贺庆。”
我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到倚湘身上“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是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情况可比那严重多了,奴婢刚刚岀府,正巧碰见他身上带血晕倒在门口。”
“那他现在人在哪,带我去见见。”
倚湘将我带去客房,我进去时贺庆还继续昏迷着,只是身上明显被打理过,不像倚湘说的那般狼狈。
“怎么样,去请大夫了嘛?”
“刚才就已经吩咐过了,想必是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房带着大夫进来,他看见我上前行礼道“小姐,刘大夫请来了。”
我听见动静转过身“刘大夫,是吗?还请你帮床上这个人,看看伤势。”
刘大夫也不磨蹭,从随身背着的药箱里拿出脉诊号起脉来,又翻看了他的眼睑“咦。”说着,他就将被子掀开,从肩膀开始往下摸索,直到右小腿才停下,他又在那个地方来回抚摸片刻,转身朝我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右腿断了,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会导致昏迷。”
“只是他断腿之后好像还走了很久的路,以至于伤势进一步加重。即使这次医治好了,只怕也要落下后遗症。每逢阴天和下雨天寒气重时,都会伴有腿疼发作。”
我追问道“大夫还有没有更好的医治方法,钱不是问题,如果是要珍惜的药材我也会尽力寻来。”
那大夫摇摇头道“与小姐说的这些都没有关系,如果小姐还同意,那老夫就为他固定断骨了,这伤势还是越早处理越好。”
我点点头道“麻烦大夫了。”
刚退到门外不久,就听见里面传来惊呼声,似乎是贺庆被直接痛醒了过来,又苦苦等待半个时辰,里面得惊呼声也没了。
我正担心着,大夫将门拉开“还算顺利,之后的三个月内他都不能下床活动,以静养为主,三月后才能下地逐步开始活动。”
“好的,没问题。”我吩咐门房将大夫送回去,本来以为贺庆又昏迷了,谁知进屋一看,他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我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坐下,问道“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怎么搞的这样狼狈。”
他感叹道“能保住性命回来见小姐已经是十分不易。”
我吃惊道“莫不是你身份败露,被他们暗下杀手。”
贺庆摇头道“他们并未发现我的身份,是昨儿晚上……”他向我说明书房发生的事情。
“当时我刚进入树林,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月光映照下四周的树影都显得阴森诡异。一个不留神,我就走错了路,待我明白过来,正想退出去时,我身前不远处突然亮起一双发光的眼睛,那眼神凶狠残暴,并伴随着吼叫传来。”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百兽之王老虎,马上夺路狂奔,那老虎也在身后紧追不舍。当时我感觉身后的老虎已经近在咫尺,就在我以为要丧命时,却脚下打滑,从斜坡上滚下去。那老虎不敢跳下来继续追,我也因此躲过一劫。”
“就在我要站起来时,才发现我腿摔断了,想着天一亮陈管事他们就会赶来追我,只能拄着树枝,强撑着赶路。”
他从怀中摸出信件和玉佩递给我道“这就是我偷拿出来的东西,小姐请看。”
我并未第一时间去接“你实在不必赌上性命帮我。”
他豁达一笑道“小姐不必自责,爹从小就告诉我,君子一诺千金,如今虽已落魄,仍不敢忘。况且小姐对我还有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我从他手中将东西接过“多谢。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去将东西交给父亲定夺。”
出了门,我拿出那枚玉佩,又是兰花形状,同纸上画的一模一样。这人竟有这样大的本事,我顾家府里和庄子上都有他的人。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真相。
我将玉佩收了起来,拿着信件直奔父亲书房。
“荷儿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父亲显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不见之前的颓废模样。我有些犹豫的将信件递给他。
他拆开信件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连信从他手上掉落都不知道。我上去将信捡起,顺便看了一眼。
发现上面写着,事情疑似败露,不能继续潜伏,主子还请早做准备,信件上没有留下署名。
“父亲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嘛。”
“如何能不知道,当年你长衡叔和陈管事两人都是我读书时的书童,我们一起学习十几年,他写的字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嘛。”
父亲闭上眼睛沉默片刻“这些年我因着奶娘去世,如此厚待于他,他确这样回报顾府,若是奶娘还在,见他今日这样,不知有多痛心,长衡备马,是时候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