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长,一个女侠,一个鬼才,八九个小道士,一路向西,共同走上了杀僵之路。你看那道路多宽阔,山高路远水也长;你看那蓝天多广博,天外九玄也无妨;人生在世命多舛,道路崎岖行不堪,天不怕,地不怕,再多的苦难互相搀,山不怕,水不怕,再多的困顿莫想拦。我是九天杀僵道,灭僵为志民当先,我是仙外杀僵女,不灭僵王不升天。
霍家村地处山丘,山林环绕,溪水婵娟,村内屋舍排排,村民三三两两,一条黄土路弯弯曲曲,绵延四五里,近村处犬吠鸡鸣,鸭行鹅摆,倒是一个青山秀水的好去处。
众人乘车直奔孔阿三交代的小镇上,下了车,前几日见到的那个孔阿三,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招呼道:“辛苦各位,辛苦各位,若不嫌弃,先到寒舍歇歇脚。”
罗宇几人一路上跟随孔阿三,去了平房区,进了小巷子,来到一个大院,孔阿三推开大门,院子干净敞亮,两间砖瓦房。孔阿三将大伙让到屋子里,屋子里一排排的上下铺,孔阿三解释说:“这以前给学校当学生宿舍了,自从学校自己建了宿舍楼,就闲置在这了,晚上我们就在这休息。”然后看向丁小鱼,立即说:“女英雄的话,咱有另一个屋一铺大火炕,既方便又舒服。”
众人各自落座,孔阿三开始张罗茶水,罗宇问:“你们这闹僵尸多久了?”
“哎呦,那可久了,”孔阿三翻着白眼回想,说:“这隔三差五就有僵尸蹦出来吃人,治僵办的人不管事,就得另外请人捉僵尸,但是就奇怪,这僵尸像老鼠一样,杀不没,打不尽。”
罗宇一行人吃过饭,老早的就在孔阿三处睡下了,自从僵尸之患之后,罗宇带着这些小道士,几乎从来都是昼伏夜出,夜晚出去打僵尸,白天必须休息,养精蓄锐。
颤抖在秋风下的村庄,高高悬挂的月神,提着夜晚唯一的光明,守护着早已安歇的村民,家家户户的窗上墙上都贴着不知名的符纸,像是过年贴的窗花,窗沿下都悬着桃木,门前都挂着黑驴蹄子,墙根都洒着生糯米,这些村民为了防僵尸真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根据罗盘的指引,罗宇等人来到了霍家村,几人走在村庄的道路上,何翔看到家家户户的装备,惊讶的说:“人类真是一个顽强的生物,最知道什么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们从来都不怕灾难,因为人们很快就会找到对付灾难的方法。”丁小鱼则调侃说:“他们的糯米真多,正好我的糯米不多了,顺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不错的,”说完,就跑到墙根底下,弯腰去拾墙角的糯米。
罗宇也蹲身抓了一把,仔细看了看,又扔掉说:“别装了,这根本不是纯糯米,”“啊?”丁小鱼听话的又将糯米扔到地上,罗宇站起身说:“糯米脱销,官方买断糯米,循序渐进的发放在各个辖区,普通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无良商家就以次充好,以假乱真,高价卖给老百姓,这些糯米根本就防不了僵尸。”
罗宇又走到一张符纸前,顺手扯下符纸,说:“这些符也是一些冒牌道士的杰作,桃木非桃木,糯米非糯米,村民摆这些出来无非就是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我说怎么千防万防,还是有那么多人变成僵尸,假糯米根本拔不出尸毒。”
何翔站到门口,望着门上悬挂的黑驴蹄子,问:“那这个黑驴蹄子是真的吗?不会也是不纯的吧?”丁小鱼等人走过来一同向上看,罗宇则说:“你这句话说对了,只有最纯正的周身黑毛,没有一根杂毛的黑驴蹄子才能防僵尸,我看不出这个蹄子是不是最纯正的黑驴蹄子,但这里家家门口都悬挂着蹄子,而纯正的黑驴数量也是有限,可想而知,必定有一大部分的蹄子是不纯的。”
丁小鱼看见附近有几家都在办丧事,白帆白布白花白帐,看来这里的僵尸害人不浅。
忽听近处院落一声尖叫,那间院子前几日应该办了丧事,白花白帐还未撤,罗宇从袋子里拿出八卦罗盘,捻了一个寻踪诀,却见指针分毫未动,罗宇诧异的看向丁小鱼,丁小鱼也显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问道:“怎么回事?”
“事情有点不大对。”
屋内的声音仍自呜呜咽咽,丁小鱼急奔,跳进了院子,房前屋后错落,院内杂物堆积碍脚,屋子大敞四开,黑漆漆不见光影。
罗宇和丁小鱼迅速跳进屋子,但见屋子里站着一个人影,腰间两侧各横着一条雪白的大腿,正对着火炕一撞一撞规律的动着,丁小鱼纳闷,吸血的僵尸见过,吃人的僵尸可闻所未闻,不待反应,立即上前,抓着那条黑影的头发向后猛扯,不料,却扯下一张僵尸面罩,那黑影迅速转身,弯腰从脚踝拉起一条裤子,边在腰间鼓捣边往墙角退。
此时,何翔顺着墙壁摸到开关,“啪”的将屋内的电灯打开,众人一见羞愤难当,只见一个男人惶恐的躲在墙角,不住的作揖讨饶,一个裸着下身的女人昏晕在火炕边。罗宇等人立马转过头去,丁小鱼上前扯起一张被子,盖住女人。
何翔见其他人都各自不方便,便上前拽过不轨男,边拉出屋外,边质问:“你是谁,赶紧交代,否则我们把你当僵尸捅了。”罗宇几人也纷纷退至院内。
不轨男见是几个外乡人,跪地求饶说:“几位好汉,我是这女人的丈夫,这是家里私事,打扰了你们捉僵尸,实在羞愧。”何翔哪信,“咣咣”给了不轨男两脚,气愤的骂着:“再编,再编,我让你编。”不轨男被踢的直往后跑。
这时,听到屋内传出女人“嘤嘤”的哭声,丁小鱼在一旁安抚着情绪,屋内女人哭诉:“我丈夫和女儿前几天被僵尸咬死,尸体被治僵办抬去处理了,我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每晚大门锁几道,衣服都不敢脱,人都是势利眼,没想到都一个村住着,他们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屋外众人满腔怒火盯着不轨男,男人知道在劫难逃,一个劲的作揖哀求,突然一道黑影从后院窜出来,将不轨男扑倒,又滚出几米。
事发突然,罗宇等人仍自愣怔,但见黑影已经竖起身来,而那不轨男已经一动不动的死在了地上。
何翔大喊一声:“是僵尸!”迅速躲到了罗宇身后,罗宇几人立即举起法器,冲上前去。
白色僵尸满口是血,正是兴奋,一个蹦跳扑了上来,罗宇飞身双腿夹紧,将僵尸卷翻在地,小道士立即在僵尸后背盖了一道定身符,罗宇跨在僵尸背上,举着铜钱剑就要刺入后心,忽听门口一声哭喊:“他是我丈夫,他是我丈夫······”
众人一起抬头,见那女人瘫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喊着,丁小鱼拉着女人的手臂,询问:“他是你丈夫?你确定?”
“是的,我自己的丈夫我还能认不出来。”女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丁小鱼抬头看向罗宇,罗宇并未犹豫,一剑刺入僵尸后心,登时僵尸腾起一阵黑雾,很快周身尸气被放散干净,成了一具干尸。
丁小鱼蹲下身安慰女人说:“你丈夫已经变成僵尸了······”话未说完,只见女人无力的摆手,说:“我知道,我理解,真的谢谢你们。”然后抽噎着起身,眼神空洞的回进屋内。
众人无暇顾及女人的感受,但见远处的道路上,月光相伴,几个人形黑影一蹦一蹦,向他们的方向跳来。罗宇和丁小鱼眼神交汇,准备战斗,何翔抱着肩膀就要往屋里进,被丁小鱼拦住说:“你要干什么?”何翔意欲推开挡在门口的丁小鱼说:“你没看僵尸来了,我进屋躲躲。”
丁小鱼不解:“你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好好在医院上班,跟过来干什么?”何翔眼睛一瞪,梗着脖子说:“这年头僵尸横行,我跟罗道长学点本事防身。”
“既然要学,还躲东躲西的,”说着,丁小鱼回手把门关死,推着何翔往院外走,何翔边左右挣扎,边无奈的说:“这哪科学啊?”
两个小道士扯起墨斗线,迎着四五个僵尸弹了过去,前面的两个僵尸中招带倒了后面的三个僵尸,五个僵尸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头前两个飞身起来,迎面被两个小道士同时飞起一脚,再次仰倒下去,撞翻了后面中间位置的一个僵尸。
另外两个僵尸向四周逃跑,一个白僵被丁小鱼横踢侧倒,一个小道士上前用大腿压住,立马盖了一道符,一个黑僵被罗宇抓住双爪,当心一脚,再次把中间的那只僵尸撞到在地,不等黑僵起身,罗宇洒出一把糯米,黑僵整个面部受尽灼烧,“嚯嚯”长叫,罗宇趁势将铜钱剑直送入心脏,尸气大放,旋即变为干尸。
僵尸招招惊险,步步不让,丁小鱼被一只黑僵逼到树下,借着树干,旋身从黑僵头上掠过,刚要背后出招,黑僵神速转身,弹出双臂来抓丁小鱼,丁小鱼矮身躲到侧边,黑僵双臂横扫,丁小鱼立即后退,飞起一脚,僵尸退了一步,正被身后的小道士的铜钱剑刺中后心。
几个僵尸被卸掉尸气,罗宇命令小道士们将尸体堆到一处,准备火烧。
突听远处一声断喝:“你们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