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冲到夜市的楚岁面对香气扑鼻的烧烤摊，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她找个位置坐下，语气正常到好像在谈论今晚的天气，“老板，要十串猪腰子，十根烤猪蹄……二十串小龙虾和两盆炒饭。”
老板：？
这是他全部的存货！！
这是正常人吗？！
老板张了张嘴，说话都结巴，“你、你怎么吃？”
楚岁想了想，难道吃烧烤还讲究吃法？“我坐着吃，躺着吃，倒挂金钩吃，跑来跑去吃。”
老板无语住了，不想多说，开始给她烤。
这小姑娘看着瘦，没想到胃口挺好啊。不过，她好像有点眼熟，总感觉在电视上见过。
他又多看了一眼，没忍住问出来。
楚岁摸摸脸，害羞地道：“我大众脸，都说我长得像明星。”
大众脸？
不信。
但也没多问，专心烤烧烤了。
楚岁已经卸了妆，明眸善睐，靥辅承权，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位于F市最重要的重修地段，刚才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些，人流量不大。
突然有阵不寻常的疾风，老板刘海都掀飞了，嘀咕着，“怎么突然起这么大风？”
他都快站不住了，还好他是扎马步第十八代传人，那小姑娘不会被吹飞了吧？
他连忙看过去，楚岁在风中岿然不动稳如泰山，赞叹地给他竖大拇指。
老板：……
多虑了，吃这么多是有原因的。
老板转过去后，楚岁的目光落到他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此刻那有个双脚离地的女鬼正搁那用嘴吹风。
楚岁咳嗽一声，那女鬼看过来，老板忽然发现风消失了。
一人一鬼眼睛对上。
女鬼震惊，她居然能看到自己？
然后她看到楚岁抬手，两指间多出一张符，女鬼连滚带爬地跑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楚岁陷入沉思。
烧烤好了，老板端过去，看到楚岁盯着一个方向出神，大晚上的有点吓人。
还没等他害怕，楚岁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眼睛一亮，以一种横扫千军的吃法震惊了老板两次。
十几分钟后，老板始终保持着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楚岁吃完了最后一粒米。
那盆干净得就像他的钱包，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楚岁擦擦嘴，提醒一句，“早点收摊吧老板，外面不安全。”
“你把我所有的存货都吃完了！我现在就收摊！”老板打破了自己的记录，心里非常难过，“再说了，我这么五大三粗的，怎么可能不安全？”
楚岁换了种思路，“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面别人不安全。”
老板：？
吃饱喝足好上路。
楚岁顺着女鬼离开的方向走，越走越觉得空气中有种阻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鬼挤在一起。
她看着姿态各异的鬼，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突兀了。
也连忙装成丧尸的样子，一只手往内翻，一只手往外翻，脚内八，头一歪混入其中。
她的姿态太过出众，周围的鬼都被她吸引了，发出了一片“吁”声。混杂着“这是谁？怎么抹黑我们鬼呢”、“她是人是鬼啊？像得了鸡爪疯”的话语。
楚岁受伤了，停下丢脸的行为。
一个男鬼戳戳她，“你能走快点吗？我想牵我女朋友。”
楚岁：……？
他虽然不是人，但他同时也是狗。
城建局，室内。
里面处处透露着高科技的气息，四面墙的电子屏上有许多小方格，一个小方格为一个地段的建设布局，密密麻麻地排满了。
罗景他们一来就被奉为了座上宾，尽管罗景只说是来帮忙的，但郑源带来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懈怠。
目前屋里就罗景他们几个。
陆迢坐在转椅上，面前的屏幕比他身上的亮片还闪，他微微偏头，问罗景，“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他都看出来了，他不信罗景没看出来。
如他所想，罗景点了下头，光影打在她脸上，为她平添一分美感，“他们应该都是栖身在老建筑里的，现在拆了，他们流落在外，城建局他们进不来，便聚集在附近逗留。”
和他想的一样，陆迢又自信撩了撩头发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看他这么自信，罗景反问，“你有？”
陆迢贱不喽嗖地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对我自己一向很自信。”
罗景：……
其他几人没有他们那么厉害，听不太懂，本来他们也就是凑数的。
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尿急，匆匆出了门。
外面没开灯。
眼看着马上到厕所了，胜利就在眼前，谁知道在三米开外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身影挪过来。
吓得男生当场倒立行走装奇行种。
楚岁：？什么东西？
男生倒立走嘴里还停不下，善于表达的他尝试用多国语言和楚岁交流：
“你是谁？”
“Who are you？”
“你是谁思密达？”
见楚岁一直没回应，他头抬起来看她一眼，又飞速地低下去，明白了，“你滴什么滴干活？”
楚岁见他以这种姿势过来，也不禁感叹身残志坚，给他让位。“你还好吗？”
青春没有售价，倒立直达老家。
听到这浑厚的声音，男生一愣，是人，绝对是人，那还怕个球？
他把腿放下来，正儿八经地伸出手，和楚岁握手。
就当交她这个朋友。
握完手，楚岁把手伸到他面前，“诶，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男生疑惑且认真，凑上去想看清楚点。
“这是一记手刀！”楚岁反手劈下去。
男生翻了个白眼晕倒。
楚岁掏掏自己兜，只摸到了五块三毛二，她沉默了两秒，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张符。
她蹲下，把符叠好塞他手里，“骚瑞，晚安。”
放到手里后，符消失不见。
两分钟后，楚岁从男厕所走出来，和那男生不说一模一样，但是能让人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