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岁一顿。
“你这个背影……”郑源托着下巴沉思，楚岁心里计算着现在揍晕郑源并全身而退的概率。
要不全揍晕算了。
就听到他隐隐醍醐灌顶地接：“还真有点像叶问。”
楚岁：？
大概是说话说多了，口干，他拿水壶倒水，发现一滴都没有，全被校长喝完了。
校长看到摸摸鼻子，看向还没走的楚岁，“趁着你没走，先去弄点水来。”
士可忍孰不可忍。
要水关她什么事？
做保洁一定要酷，对雇主不屑一顾。
楚岁仰着头高傲地往外走，直到校长亲切地说“加工资”。
短短三个字让人如沐春风。
下一秒，楚岁已经闪现到了他边上，拿起水壶，笑得灿烂如花，“来了来了，非常乐意效劳呢，去哪儿加水？”
校长被她吓一跳，她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他忙着和郑源他们谈事，没管那么多，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你知道去哪儿加水。”
一楼就有饮水房，那里还有他上好的茶叶，相信她肯定能明白。
喝了他上好的茶叶，郑教授不得乐死。
她知道？
她知道个der啊！
楚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她还想问问，但校长已经投入他们的聊天中。
只能她自己去找了。
过了一会儿，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女生在路人持续震惊的眼神下，用水龙头接了满满一壶的水。
送回办公室，看着郑源毫无防备地喝下去，还称赞这水的味道怪好，楚岁欣慰地笑了。
还得是她郑叔，懂她！
她就知道，郑叔他吃不了那细糠。
他满意，校长当然也满意，直接掏出手机给她转了2508元。
*
操场，厕所。
楚岁扒在窗户上观察了会儿，见里面没人了才翻进去。
主要是怕吓到她们，可不是因为怕被当成变态。
在外面等了一个世纪的跟拍团队终于见到了楚岁的身影，看了看时间，快一个小时了。
她的pd看着她破烂的裤腿陷入沉默，他很想知道上个厕所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礼貌地问，“楚老师你在里头跟屎干架啊？”
问得很好，下次不准问了。
楚岁抬手止住他，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不要说得这么粗鲁。”
她往操场走，解释张口就来，“事实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进门的地方扔香蕉皮，我就想试试区区香蕉皮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
“也没什么，就是在里面睡了会儿，年轻，觉大。”
“……”
pd无言以对。
【楚老师你这觉是真大，佩服佩服。】
【还以为岁岁你掉进厕所了，我们已经组团吃席了，想来的扣1。】
【厕所里吃香蕉？！666，是我见识少了。】
音乐会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好不容易挤进去，就听到江遇生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慢？都结束了。”
“什么？你是说我好不容易进来结果已经结束了？”楚岁左右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人群在往外走。
她就说刚才怎么难进，原来她逆行了。
无所谓，她会死。
程今正收拾东西，看过来，“确实已经结束了，岁岁你要是想看的话只能回去看重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音乐会的氛围啊？”
楚岁从善如流想也没想接话，“何止喜欢，我贼他妈喜欢！我就喜欢跟着一起唱，一展我的歌喉。”
【天，幸好楚老师没来，不然我一个人在家挺无助的！】
【真的很难想象楚老师是个爱音乐的人。】
【你们多冒昧啊，楚老师听我说，谢谢你，因为便秘，没害我们吐二里地！】
语速之快，打得程今措手不及。
“上节目呢，文明一点儿。”裴钰啧了声，一时大脑短路，问她，“对了，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楚岁知错但不改。
倒是白序，听到问题转过来，疑惑地看着裴钰，“裴哥你不是问过我吗？我还跟你说过。”
没想起来的裴钰：……
好像是问过，算了，装没听见。
他挠挠头，佯装若无其事地走了。
白序更疑惑了，“裴哥怎么了？”
楚岁随口答，“老年痴呆吧，像我这么爱学习的人，昨天半夜我才看过书，记性不好是老年痴呆的前兆，毕竟他年纪也到了。”
这句话音落，前面“砰”地一声。
裴钰气得没看路，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跤，脸着地。
这也就算了，自己的话得到了印证，楚岁惊喜地指着他，“你看，我就说是老年痴呆吧，平地都能摔。”
裴钰，卒，气死。
【裴哥这一天天的，怎么倒霉事全摊他头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关注点在于，岁岁半夜看书？难道是要考研吗？？话说为什么网上找不到岁岁的学历？？】
【坏了，我记性就不好，可我才18啊！！就在今晚九点，我确诊了老年痴呆！】
别看裴钰在地上趴着，其实是在找地缝。
等他爬起来，早已经不见了楚岁的影子。准确的来说，是人都走完了，只剩下程今在他身边。
还是他家今今对他最好，他都感动了。“今今，我们不愧认识几年了，这种时候只有你留下来陪我。”
那是当然，因为他俩要坐同一辆车回去！
不然她早走了好吗？
程今温柔地笑笑，“应该的。”
原本明亮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天空一片乌云，今晚的天气确实很多变。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裴钰把外套给程今，“快回去吧。”
等他回去之后看他怎么揍楚岁！居然又说他是老年痴呆！！
*
晚上十一点。
F市本身就是一座山城，依山而建，不算繁华。除了闹市区以外，这个点街上基本就没人了。
当然也不排除傻了吧唧闲着没事的。
夜市里，忙碌了一天的烧烤摊老板秉持着卷不死同行就往死里卷的态度，总会撑到最后一个收摊。
这是他的敬业精神，他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例外。但是，每个人的职业生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今天，他也受到了挑战。
就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生，她在隔壁家和他家中徘徊，最后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