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林献小跑着出了大门。
林雪迎上来，表情带着丝焦躁。
林献觉察，忙问：“怎么了？您带着箱子要去哪儿？”
“我要去一趟国外，现在就走。”
林献一愣：“怎么了？是不是哥哥他出什么事了？”
林雪勉强牵起一抹笑意：“你哥哥受伤了，我得去看看，具体情况还得我到那边再说。”
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不会外文，也是第一次去黎忻那边。
“受伤？”林献急道，“怎么会受伤呢？是无意还是……”
“好了好了，”林雪打断她，“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本来还瞒着我，是我自己觉得不对劲，逼问一番他才说的，那边有人接，你安心在家。”
林雪心里沉重，黎忻受的是枪伤。
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也只能对林献说一声“安心在家”。
林献沉默，她不在家还能去哪儿？
“祁霄。”林雪看向他，“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林献，她一个女孩在家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祁霄明白林雪为什么要叫他一起出来了，立刻保证：“林阿姨您放心。”
林雪转头对孙奎道：“孙老师，这段时间，孩子麻烦您照看，我这边时间也差不多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确定。”
孙奎摆了摆手：“您慢走，林献很乖，晚上放学有祁霄，您放心吧。”
林雪“嗯”了声，又对林献说：“床头我给你留了点现金，记得吃饭。”
林献忽然上前抱了下林雪，闷声道：“我会的。”
林雪拍了拍她的头，随后在出租车司机的催促声中上了车。
看着黄绿色出租车渐渐驶离，林献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慌乱。
“你俩快点回班级，已经上课了。”
奎哥的提醒下，林献这才转身，和祁霄一起回了教室。
只是课听得不认真，下课将收纳袋中的手机藏到了口袋里。
她埋头上网搜寻黎忻所在城市的新闻，但一无所获。
能让姑姑立刻赶过去，哥哥受伤一定很重。
林献就想着在新闻中找点蛛丝马迹，但没什么用，即便加了律所的关键词也不行。
一截粉笔落入桌面，林献一惊，和化学老师对视了眼。
林献连忙坐好听课。
下课后，她发现自己漏听了一些，发现许意上厕所去了，转身去问祁霄。
她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忽然，她小拇指被轻轻勾了下。
林献看向祁霄，他说：“别乱想。”
林献手指下意识一蜷，将他指尖勾入指缝。
“我知道。”
祁霄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又说：“期中考试后就是许意的生日，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以前江源还在时，为了照顾他，他们只默契合买一个蛋糕，不送礼物。
现在江源走了，倒是可以送个礼物。
林献一愣：“什么时候？”
“具体我不知道。”祁霄转头问徐浩宇，“许意生日什么时候来着？”
徐浩宇：“她劳动节生日，你怎么会不记得？”
祁霄干咳了声，他自然记得，毕竟许意生日好记，江源在他耳边念叨过，他自然也就记得了。
关键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要是记得别的女生生日，多少有点冒昧。
徐浩宇要是知道他这想法，高低得来一句“活该你有女朋友”。
林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许意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她生日理应送个礼物。
—
天气越来越热，晚自习结束后，不少住校生晚自习后磨蹭着不愿意走。
但寝室有关灯时间，到一定时间还得走。
走读生倒是整齐划一，时间一到就抬脚走人。
学校食堂难吃，晚自习后，学校对面的小吃摊基本都被占领。
祁霄基本每天都从这边搜刮东西到肚子里。
今天好似胃口变小，只买了两根淀粉肠。
两人吃完才骑车回家。
“要一起写作业吗？”到了院门口，祁霄问。
林献摇了摇头：“开着视频吧。”
“行。”
林雪不在家，但左邻右舍还有人。
万一被人看见他大半夜从林献房间出来，没什么也会变成有什么。
尤其是他们小区里都是带小孩的老太太。
成天凑在一起最能讲东家长西家短。
以前林献没来时，祁霄无意中听到过她们说林雪。
说她单身一个人，怎么不找一个之类的话，甚至也有更难听的。
不巧他们这栋和前面的楼层距离挺大，停车位后就是小区的娱乐设施所在地。
那里成日都是这些带小孩的老人。
林献脱了校服后，将阳台开了条缝透气。
祁霄的视频打过来后，她将手机靠在书架上。
漂亮的脸蛋看得祁霄一愣，这种忽然放大的视觉效果，他每次都能被惊艳。
“别盯着我，写作业。”
祁霄“哦”了声，低头欻欻摇着笔杆。
定了会儿神，心也就静了下去。
数学卷子祁霄做得极快，数学无非就那几种：函数与方程、几何与向量、概率与统计以及数学与数学归纳法。
这门课如果成绩不好，那就好不了。
无论如何努力，就是一夜不睡去研究，不会还是不会。
甚至老师给你讲解了你也是一知半解。
自开学摸底考后，语文和英语老师直接找上祁霄，让他心思都拨点在这两门课上。
所以过了一下数学卷的瘾后，他老老实实听了会儿听力。
又开始做理解和完形填空。
至于语文，背的居多，早读就贡献了出去。
两人隔着一面墙，开着视频谁也没打扰谁。
一直到十一点半，祁霄靠向椅背伸了个懒腰。
他打了个哈欠，提醒道：“可以洗澡睡觉了。”
忙完也差不多十二点了。
“我这边还有半张数学卷。”林献头也没抬，“我写完就去，你去睡吧。”
祁霄：“那你别挂，手机就这么放着吧，我去洗个澡。”
林献其实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含糊应了声。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她也没抬头，以为祁霄将视频切了。
二十分钟后，林献终于停了笔。
她将卷子收整好，转了一圈笔筒，将水笔扔了进去。
脖子有些难受，林献抬手摸上肩颈，却被祁霄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