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当空，寂静的夜里，房门被敲响。
林献将门打开，然后被抱了满怀。
祁霄将书包扔在地上，抬脚带上门，在林献肩头哼哼唧唧：“我好想你啊。”
林献搂抱着他的腰：“我也是。”
祁霄起身，掌心贴着林献的脸来回揉了揉。
摸摸头发、捏捏脸颊、耳朵也没放过，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林献仿佛是他最心爱的玩偶。
林献无语地任他动作，感觉他这样跟狗没两样。
主人归家，他舔着脸蹭上来，撒娇打滚求抱求安慰。
祁霄俯身亲了下她，颇为遗憾道：“我虽然想一直抱着你，但是babe，我作业还没写完，明天奎哥指定不做人。”
有时候喊“宝宝”，祁霄自己也会害臊。
那天清晨脱口而出的babe，正好解了他的危机。
林献：“……”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男朋友将一沓试卷拿出来，朝她伸手。
林献无奈地揪了下他耳朵，然后将自己试卷给他抄。
祁霄抄作业一派认真，看不出一点心虚。
这下轮到林献趴在长颈鹿凳子上，她也没玩手机，就这么看着祁霄。
祁霄没察觉，倒是听见了窸窸窣窣的糖纸声。
他侧眸看见大白兔被林献剥开，问：“这糖自己买的？”
“过年剩的。”林献说，“就剩这颗了，你要吃吗？”
祁霄摇摇头：“你吃。”
林献将糖含住，祁霄突然又后悔了：“我也想吃。”
林献一愣，这都沾了自己口水了。
祁霄眼神意味不明，她下意识觉得危险，想将糖裹进去，却见祁霄忽然单膝跪地，单手扣住她后脑，将那颗大白兔裹进了自己口中。
林献舔了舔唇，只余一点甜香。
“你……”
她恼羞成怒起身，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
祁霄闷声笑了许久，转而说：“要么？还给你。”
林献脸颊爆红，拉开玻璃门去了阳台冷却自己。
她手心手背来回贴了下自己的脸，等心绪平稳才重新进了屋内。
大白兔奶糖的味道残留在空气中，林献拿着手机去了二楼客厅。
她开了电视，声音开的很小，裹着毯子默默看了一会儿。
十一点，祁霄离开了她房间，还顺带走了她的作业。
—
翌日，因学生放假萧条的街道再次热闹起来。
学生穿着私服一波一波入校。
班级里叽叽喳喳，徐浩宇见他猛地扑了上来：“霄哥，我可想死你了。”
祁霄推他：“你特么冯巩啊？”
徐浩宇嘿嘿一笑：“我刚才将你桌椅擦干净了。”
祁霄搂住他肩膀：“谢了。”
徐浩宇又对林献道：“你和许意的我也擦了，放心坐。”
林献：“谢谢。”
许意从前门进了教室，林献和祁霄不约而同想起了江源。
江源是初七离开莲城的。
但他在群里说自己初八离开，初八的时候徐浩宇去送他才得知，他前一天就离开了。
林献不知道许意有没有去送他。
徐浩宇并没有看见她。
江源之所以这样，也是存了不让许意相送的意思。
林献刚要和许意说什么，许意却拉住她手腕看了看。
“我知道这个，情侣款啊？祁霄送的？”
林献见她脸色不错，便点了点头。
“祁霄真会谈恋爱。”许意啧了两声。
林献自然没提江源，她不知道提了会在许意心中掀起多大风浪。
奎哥来教室走了一圈，让各科课代表收寒假试卷。
他改不改是一回事，学生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每个班主任开学名言——一个假期把你们的心都放野了，该收收了，自己对着日历看看还剩几天高考。
新学期自然有所变化，林献发觉许意学习更认真了。
受她影响，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讨论题目。
祁霄在这种时候从不会打扰，相比很多小情侣，他和林献都算得上幸福了。
毕竟每天可以一起上下学，偶尔还能牵个手。
一次开学考试，让老师对学生的寒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次不排名，但班里的成绩一出，奎哥瞳孔颤了颤。
林献的总分和祁霄只相差了五分。
祁霄语文卷做的一塌糊涂，甚至诗词填空这种基础题还给他扣了分，理解做得很差。
而林献的英语除了作文扣了两分，其他都对。
祁霄有些偏理科，但人家林献不偏科，每科都考得漂亮。
祁霄要不是有数理化托着，想必这第一就是林献的了。
而第二和第三之间就出现了断层，这也是放假的结果。
他们一班要是考得差，其他班级更不必说了。
但除了林献，整个班级，包括祁霄都被奎哥批评了一顿。
林献这次的成绩，也让其他同学重新审视了她。
祁霄丝毫没有危机感，打心里为林献高兴，下课还冲到小卖部给她买了棒棒糖。
林献开心地晃了晃腿。
半月后，学生们逐渐稳定了心神。
时间就在教室内纸笔碰撞的沙沙声中弹指一瞬。
枝条抽芽，草木重现盎然生机，衣服也穿得越来越薄。
须臾间，竟然已至四月，不日又要迎来期中考。
班级里早在开学调过位置，她和许意被调到了窗口，徐浩宇和祁霄坐在中间的最后排。
林献眼睛酸疼，抬眼望去，窗外一片绿意。
天气越来越舒服，人也越来越惫懒。
窗户大开，一不小心就能趴着睡着。
忽然，课桌被轻轻敲了敲，林献抬眸，发现奎哥对她招了招手：“跟我出来。”
林献起身，这才发现祁霄也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祁霄无辜耸肩：“奎哥叫我。”
难不成早恋被发现了？
林献狐疑地跟了出去，本来以为要去三楼办公室，哪知道奎哥将人带到了一楼。
“怎么还要去一楼？”林献自言自语地嘀咕。
“奎哥，您叫我俩什么事啊？”祁霄也很好奇，没忍住问了一句。
奎哥卖关子：“下去就知道了。”
林献跟着奎哥出了教学楼，两人被带向大门口。
林献视力还成，很远就看见了林雪穿着卡其色长款风衣等在门口。
祁霄自然也看见了，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了林雪脚边银色的行李箱。
林阿姨这是要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