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哥说点名是认真的，林献不敢逃走。
在外面待了会儿后，跟着祁霄从后门进了大礼堂。
两人在后门口撞上了许意和江源。
许意和林献同时转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又有些尴尬。
江源和祁霄的目光落在彼此嫣红的唇上，互相挑了挑眉。
许意干咳了声，上前拉着林献回到班里人给她们留的位置上继续看节目。
祁霄撞了下江源：“你渣不渣？都要走了还亲人家干什么？”
江源：“……”
这件事说来话长，他也没想亲许意。
但……
江源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祁霄靠近他耳语：“我懂，她们表演节目的歌词不就有一句‘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吗？”
江源苦笑：“我没想让她等，这样太不公平，谁知道你以后混成人样还是鬼样？”
祁霄拍了拍他肩膀，转移话题：“你年后要走，我估计超不过初七，那会儿大家没什么空，忙着走亲戚呢，寒假去我家，我们来个乡村告别宴。”
江源皱眉：“应该我请你们，去你家算怎么回事？”
祁霄无所谓道：“就县城这些饭店能有我家好？你跟我瞎客气什么？我还怕以后蹭不到你一顿饭？”
江源心下发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和现在班里人关系一般，也就徐浩宇和祁霄两个真心朋友。
九点节目正式落幕，明日元旦，放假三天，高三只放一天。
奎哥点了名后，学生陆续退场。
这段时间林献没骑车，都是跟的祁霄电动车。
祁霄发现林献到车棚还心不在焉，抬手拉了下她帽子的抽绳。
林献抬手状似要打他手：“你手欠什么？”
她又将两边抽绳抽回对齐。
“你发什么呆？”祁霄小声地问，“你男朋友叫了你几遍都没理。”
电动车出库，两人往校门口而去。
林献这才道：“还不是许意，说还想对江源告一次白，她当初都心如死灰了，不知道怎么又复燃了。”
祁霄失笑：“她那是怕江源忘了她，想和江源做约定。”
林献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向祁霄：“你说，如果我们分开，你会等我吗？”
祁霄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头，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整日里胡思乱想，咱俩不会分开的，不是说好了考同一个学校，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考不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城市还是可以的吧。”
林献也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但她经历家庭巨变，也体会过世事无常。
她总会在夜里胡思乱想，如果当初没有跟姑姑回莲城，那就遇不到祁霄。
祁霄没在路上耽搁，回到家时，林雪的房间漆黑一片。
林雪和几个朋友去了市区跨年，现在正坐在市里最大的酒店餐厅拍照片。
林献手机震动，群名为“家”的微信群中都是林雪跨年的照片。
黎忻：【妈，你不仗义啊，献献呢？】
林献：【哥，我们学校元旦晚会，我走不了。】
林雪：【我明早回去，给你带早餐，要吃什么？】
林献：【都可以，姑姑玩得开心。】
祁霄停好车，瞥了眼黑漆漆的院子，知道林雪不在家。
他来到林献跟前：“一起跨年吗？”
林献诧异抬眸：“一起跨年？”
祁霄“嗯”了声：“去我那儿吧，我有个平板，我们看个电影？”
一个电影看完也差不多十二点了，林献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这个羽绒服只适合过年穿，太不方便了。”
祁霄：“好。”
林献晚上还化了妆，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掉妆容。
她扯掉发带，扎头发时有些愣神，半晌，她又将头发放了下来。
算了，外面这么冷，还是不扎了，就这么披着吧。
林献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挂满了衣服，林雪从来不知会她，看上就买，买了就挂到她柜子里。
那些没摘掉吊牌的就代表是新买的。
林献心里酸软，拿起最外面的浅粉色羽绒服对着自己比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些眼熟。
可能是学校有人穿过这个牌子的衣服。
林献摘掉吊牌，套上后出了房间。
她一路小跑，还没敲门，祁霄率先开了门，冷热空气相撞，她被扯进了屋内。
屋内开了空调，原本是没有的，这个是祁闻礼后装的。
品牌货，性能特好。
祁霄盯着林献的衣服看了看，倏地一扯嘴角：“情侣装啊？”
林献眨了眨眼睛：“啊？什么？”
祁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一模一样的黑色羽绒服，说：
“怪不得前几天林阿姨问我衣服是什么牌子的，敢情是给你买的？她要是知道咱俩谈了，估计该后悔给你买这件衣服了。”
林献哭笑不得，她就觉得眼熟，原来是祁霄穿过。
但祁霄黑色外套居多，每件看着都差不多，所以她一时没看出来。
祁霄心血来潮，套上衣服和林献拍了张照片。
林献这才发现床边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祁霄的可折叠床上电脑桌放置在毯子上。
平板已经架号了，电脑桌和床之前留了两人的位置，但不是很大。
林献清了下嗓子：“那个……要坐这边看吗？”
这么点位置，祁霄这么高个子，恐怕有些困难。
“客厅没空调，冷飕飕的。”祁霄看了眼林献，“床上倒是大，但不太合适。”
“就、就在这里吧。”
林献一听“床”这个字，吓得瞬间改了主意。
祁霄轻笑了声，让她坐下自己调，想看什么看什么。
“你呢？”林献转身问。
“我买了点东西，估计待会儿就到了。”祁霄说。
林献下意识道：“什么东西？”
不能怪她瞎想，孤男寡女的情侣，血气方刚的年纪，意义非凡的节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买了吃的，”祁霄说，“干巴巴看电影多难受，我要在有限的条件里，给你最尊贵的体验。”
“什么鬼？”林献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宝。
祁霄手机响起，是外卖小哥。
他下楼到院前接了过去，还给人家小哥说了“元旦快乐”。
刚要上楼，又来俩小哥，祁霄笑着接过东西，这才蹦跶着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