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拿了两杯关东煮穿越人群走到林献面前:
“等久了吧，人有点多。”
林献接过说：“还好，顺便解了一道题。”
祁霄失笑：“我看你是被题绑架了。”
林献吹了下豆皮，随后咬入口中，高中生活繁重枯燥，一天下来人仰马翻。
这会儿不吃点垫个肚子，回去写作业难受得慌。
忽然手机震动了声，她掏出来一看又变了脸色。
祁霄凑过去问：“怎么了？”
林献将手机一转，祁霄清楚地看到了好友申请——hi，我是曹渊。
“他从哪儿弄来的你微信？”祁霄问。
“不知道。”林献摇了摇头。
“我不是不让你加，我总觉得这人不太对劲。”祁霄说，“从教室出来到我们吃上关东煮不到二十分钟，他竟然就弄到了你手机号。”
林献蹙眉：“会不会是哪个同学告诉他的？”
祁霄拿出自己手机看了眼，曹渊不在班级群，应该不可能是哪个同学推给他的。
更何况林献的联系人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除了几位老师，就是他和徐浩宇、江源、许意、迟旭和她姑姑。
“我们几个肯定不可能，曹渊是新来的，和迟旭也不熟，且迟旭走在我们前面，他没时间和曹渊搭话，难不成是奎哥？”
祁霄分析了一通又觉得不对：“但我觉得也不是奎哥说的。”
林献说：“下晚自习前，奎哥不是把人拉出了教室，会不会是那时候说的？”
祁霄摇头道：“按照我对奎哥的了解，如果曹渊向他开口问你微信，奎哥一定认为是早恋的苗头，他不但不会说，还会反过来将曹渊教训一顿。”
这样一想便细思极恐了，林献莫名抖了下身体。
祁霄心里暗忖：这个新来的对林献应该是有点心思，晚自习下课目标明确地来借笔记，被拒又要微信，没要到自己搞到了手。
他想了想，对林献说：“以后上下学跟我一起。”
林献发懵：“不是一直都跟你一起？”
两人住在一个地方，一个班级，想岔开都难吧？
祁霄一想也是，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喜欢林献，所以想多了。
林献对于曹渊的好友申请只当没看见，但曹渊不厌其烦地申请。
终于在临睡前，林献给他通过了。
曹渊兴奋地给林献发信息，却看到了信息前面的感叹号。
他俊朗的外表就像春日即将破冰的湖面发生了龟裂，胸腔剧烈起伏之后，曹渊起身摔了手机。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
林献一夜好眠，第二天和祁霄一起上学，两人骑着车，说了一路的物理化学题。
十一月已入深秋，林雪给林献准备了秋冬季的衣物。
早晨寒凉，高中生又是学业紧张的时候，所以出门时，林雪又嘱咐她添了一件马甲。
骑到学校一身的汗，林献站在车棚脱掉外套解开里面的马甲。
祁霄阻止：“到教室再脱，这会儿正是风口，吹感冒了。”
林献手指一顿，还是听了祁霄的话。
今早是她值日，祁霄打完水回来发现曹渊正殷勤地想要去拿林献手中的扫帚。
祁霄回了座位没去添乱。
之所以这样，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半学期相处下来，他自然明白林献不喜欢引人注目的性格，这或许和她出色的外貌有关。
以往班里男生对有好感的女生，通常也会帮忙什么的，尤其是值日这种日子。
但有一就有二，林献是后来者，如果什么都帮她，不说她自己同不同意，班里其他人也看不惯。
同性相斥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祁霄从没在林献值日的时候帮她做过什么。
虽说他一直都在帮林献接水，但林献也会帮他和许意或者徐浩宇接水。
眼下曹渊不顾众人的视线献殷勤，并不能引起林献的好感，反之只会厌恶。
祁霄面无表情靠在椅子旁的墙上，他瞧着林献隐忍的神色，在心里倒数：五、四、三、二、一。
“我说了不用。”林献竭力克制自己反感的情绪，“我自己会扫，请你走开。”
班里有几个男生嗤嗤笑了几声，听在曹渊耳里就是嘲笑。
他眼神冰冷看过去：“笑什么笑？”
几个男生一听，不客气地回呛：“笑也不给？碍你什么事了？”
昨天就看这新来的不爽了，班里女生本就少，林献算是大家共同的女神，这新来的在这儿献什么殷勤？
曹渊走到那人面前：“你再说一遍？”
“老子说一百遍都行啊，我他妈笑碍你事了？某些人喜欢对号入座是吧？”
曹渊捏紧拳头，抬起胳膊就要揍人，却被祁霄从背后拉住衣领甩到了黑板报前。
“干什么？你一新来的还想打人？”
差点被打的男生一听就要冲上去，被祁霄抬手拦了下来。
男生个头虽小，眼神却凶，他看着曹渊说：“要不是看我霄哥面子，看我不揍死你。”
所有人被后头动静吸引，林献不知不觉走到祁霄身后，她戳了戳祁霄的手臂，小声提醒：“别打架。”
祁霄回眸一笑：“我拉架呢。”
林献“哦”了声，将扫完的垃圾倒入垃圾桶，和一起值日的男生去倒垃圾。
男生连忙阻止：“我去倒吧，你将扫帚那些东西整理一下，省得奎哥又叨叨。”
林献：“好的，谢谢。”
男生瞬间变得腼腆，他憨憨笑了声，飞快跑出教室去倒垃圾。
曹渊被祁霄拉了衣领，暴戾四起，他走到祁霄面前冷笑：“你是他们的头儿？”
“我是他们的尾。”祁霄懒得搭理他，嚣张道，“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们班的人，你是新来的，我们排外，有本事考场上见真章，整天挥着拳头，你他妈幼儿园转来的？”
其实他们并不排外，林献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曹渊第二天就要打人，就他妈不是好相处的。
祁霄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又见他对林献殷勤，耐不住警告了这番。
曹渊满脸不服，他漆黑的双眸里满是玩世不恭。
他意味不明笑了声，用只有他和祁霄听得到的声音说：
“你想知道我跟林献是什么关系吗？或者我换个说法，我……”他指了指自己，“就是专门为她而来。”
祁霄剑眉一拧，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