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多了个曹渊，自然就多出了一个位置。
只是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曹渊好脾气地说自己坐最后面就行。
曹渊看着也超了180，奎哥便同意了，让同学帮忙从体育室仓库搬来了新桌椅。
奎哥下课后急匆匆奔到校长室，问：“咱班新来的什么情况？”
瞿主任正好也在，他说：“明珠家具听说过吗？你们班那个曹渊就是明珠家具董事长的儿子。”
奎哥摸了摸脑门：“我说呢，手腕上戴的表能买莲县两套房，不过他转我们学校干什么？”
瞿主任示意他看向校长：“曹总给学校捐了一笔钱，说她儿子在我们学校待一年。”
奎哥疑惑道：“这位董事长脑子没事吗？镀金也不是来我们这儿镀吧？我反正丑话说在前头，我对孩子们一视同仁，如果发生什么事，可别指望我看着他妈是董事长的面子上混过去。”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明珠家具是老牌子，发家点就是海城，按理说曹家和莲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不明白好好的富二代怎么转学到他们小县城了。
学生们或许不懂，但孙奎好歹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点眼力的。
曹渊同学看着斯文有礼，实则骨子傲慢。
今天上午在校门口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孙奎皱着眉进了办公室，脑子里莫名浮现新闻中各种关于富二代的报道。
他们班这个曹渊，该不会是在海城犯了什么事吧？所以送到他们小县城躲躲风头？
林献对于新来的没有丝毫兴趣。
她借着辅导书赶上了一班的教学进度，基础题是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强化。
祁霄在晚自习时给她划了重难点。
忽然，林献侧头向左后方看去。
祁霄笔尖一顿，轻声问：“怎么了？”
林献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祁霄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新来的曹渊之外，就是后门的窗户。
“不会是奎哥鬼鬼祟祟吧？”
“可能吧。”林献说，“昨天的数学周测附加题能不能给我讲一下？”
她今天白天就想问的，但课余时间都被她用来学习便忘了。
祁霄脑子贼好使，卷子都不用拿，径自说了一遍题目后，开始在草稿纸上给她演示步骤。
“其实这步可以省略，我为了让你看懂就多费了点事……”
他们晚自习大多做当日的作业，偶尔才会有老师上课，但高三不一样，高三晚上也是满满的课。
学生们互相讨论题目是可以的，但必须小声，不能打扰到别人。
一节晚自习下，林献对祁霄笑道：“谢谢，一直耽误你时间。”
祁霄说：“这有什么耽误的，我自己也算是复习了一遍。”
许意转身问林献：“去不去厕所？”
“去，”林献顺便拿了自己水杯，“顺便接杯水。”
许意笑着掐了下她光滑的脸蛋：“怪不得皮肤好，是不是喝水喝的？”
祁霄下意识看向林献，白炽灯下，林献的皮肤更显莹润。
两个女生走后，徐浩宇回头，一脸夸张地跟祁霄说：“霄哥，你看班级群了吗？”
祁霄摇头：“没空。”
“卧槽，我看了眼，你知道新来的同学戴的手表多少钱吗？”徐浩宇满脸震惊，“莲县两套房啊。”
祁霄“哦”了声：“我还以为能造一艘航空母舰。”
徐浩宇震惊了：“你一点也不好奇？”
祁霄说：“这有什么好好奇的，现在有钱人多的是，去年不还在步行街看到了迈巴赫，你当时也没这么惊讶。”
“不一样，富豪竟在我身边，我是被这个冲击到了。”
祁霄忽然怪笑了声：“你看着吧，明天奎哥就得让他脱了一身名牌的皮。”
徐浩宇十分赞同地点头：“这确实是奎哥能干得出来的。”
事实上，并没有等到明天，下晚自习前，曹渊被奎哥拎到了教室外委婉地提醒了一遍。
曹渊心中不屑，面上应着，心里觉得奎哥是傻逼。
他过来又不是听说教的，还真以为他来学习的？操！
曹渊进教室后，奎哥又皱起能夹死苍蝇的眉头，一个学生真听教还是假听教，他还能看不出来？
下课后，林献照例收拾书包。
忽然身边过来一人，问：“你好，我是曹渊，听说你也是转学生？”
林献和祁霄动作同时停下，两人又一起侧眸看去，包括周围还没走的学生都纷纷往后边瞧。
林献很轻地应了声，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听说还有几天期中考，我能看看你笔记吗？”
林献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自己也要看，你向别人借吧。”
曹渊见她要走，连忙拦住人去路：“那我们能加一个微信吗？我听说你成绩很好，能不能在微信上向你请教？”
林献还没拒绝，祁霄跨出一步挡住了曹渊，吊儿郎当地说：
“要不你加我？我顺便连你俩一起教了？”
曹渊后槽牙一咬：“什么意思？”
徐浩宇没心没肺道：“跟你说话的是我们霄哥，全年级第一，从小学开始就没掉下来过。”
林献也认真地点了下头：“嗯，你向我请教不了什么，因为我也一直在向年级第一请教，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加他。”
谁他妈要加他？曹渊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祁霄神色一凛，这新来的什么眼神？
林献不想浪费时间，抬起胳膊抵了下祁霄，轻声提醒：“走了，回去还有作业呢。”
祁霄微微扬唇，对还杵在他俩跟前的曹渊说：“让啊。”
曹渊忍了忍，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口气他暂且咽了。
林献一行人走了，曹渊才出了校门。
校门口一辆黑色的私家车下来一人，这人是他的司机又兼任保镖。
“少爷。”
曹渊嗯了声：“明天换个低调的车，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司机递给他一份不算薄的资料，说：“一班所有学生的资料，还有班主任以及主科老师的信息都在这里面。”
曹渊拿着一页一页翻了起来，忽然他手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讥诮。
“祁、霄……操，家里养猪的狂什么？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