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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心声(1 / 1)


正直佳节,热闹异常。

漫漫长街上灯火窈窕,人影幢幢 ,流连于当街杂耍当垆卖酒处,亦有成双成对的人儿专往屋檐暗处悄悄私语。

众人挑了个临窗的酒馆入座。

“前天我们在北溟海隔壁的海域中找到煞尸修炼处,追到西荒的酆罗山确认了希冥同党胤阳真人的罪行并将他绳之以法。”

宴宁简短一句话交代了后续详情。

“北溟海隔壁还有海?”石南惊呼,“那一整片不都是北溟海吗?”

“水能隔绝气息,难怪在海里炼制煞尸。”

“也可以说是北溟海,但其实它有两个区域,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是昆仑山的胤阳真人?”李元机也很诧异,“昆仑山与我首阳宗相隔千里,且胤阳真人年岁已高不问世事,怎么和李元宵扯上关系的?他自己又为什么助纣为虐?”

“希冥。希冥用魔气复活已死之人后胤阳真人想救活已故弟子。至于李元宵,则是被希冥安排给胤阳真人打下手,二人合作练出煞尸。”桓行之补充,“至于李元宵为什么和希冥合作,目前只知道是和李元宵师尊李元乾有关。”

“魔气能复活已死之人?”石南再次震惊,“复活后还是人吗?要还是人,名医圣手的名号都可以让给魔族了。”

“既然希冥能用魔气复活人,为何还找胤阳真人?”

“元乾师叔?”

李元机当时也在场,这是希冥亲口承认的,但他竟一点也不知其中内情,去问师尊连面都没有见到只隔着门得到一句莫管此事,过往肯定发生过别的事。

大概率还是对师门不利的事,不知内情的李元机面色复杂沉默下来。

“以魔气复活的人没有神志只知杀戮且存活时间极短算不得人,为解决这问题,胤阳用大量灵露去净化魔气,还用道经佛法去镇压魔气,法器压阵,日日诵经终于唤起他弟子的残魂记忆,虽保全记忆起死回生但到底是以魔气煞气为引,会时不时失控发狂。”

“胤阳真人不止修为高深,于丹道法阵一道上也颇有造诣,炼器更是一绝,找他既可以炼制煞尸又可以炼法器。”

观鹤还是不解:“希冥年岁不大也参加了当年仙魔大战?”

知道他的隐含意思,桓行之解释:“目前能确定的是希冥与魔族勾结,但具体是哪种方式勾结,是否还有其他魔族暗子,我们暂且不知。”

“那他们到处放开妖兽是怎么回事,西荒煞气泄露又是怎么回事?”石南问。

“依照我们推测,他们所做一切是为了解封魔域,又因魔域被封没有足够人手所以委托胤阳真人和李元宵炼煞尸和法器,尽管水可以隔绝气息但若是大量煞气突现还是会引来修真界关注,因此在各地制造事故引来关注以此掩盖海底动向。”

“我们已经和胤阳真人确认过时间点,在梼杌脱困、北溟海异动之时,煞尸炼制皆有进展,西荒煞气泄露之时突发状况,法阵自行损毁,为避免煞气冲天被人发现,希冥策划了西荒煞气泄露一事。”

“这一手接一手的,根本防不过来,好在希冥死了,不然再搞出什么幺蛾子……”石南说着都感觉头疼,“肯定会有人遭殃。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一个道门中人怎么会处处为魔族着想。莫不是被夺舍了?”

“他功法虽然杂乱但到底还是道门道法为主,而且他思想自主行动自如元婴算得上纯净,应该不是被夺舍顶多是被魔气侵袭中了魔气。”

中过魔气的观鹤脸色一沉。说不出话。

“希冥已死,同党被诛,我们还是先讨论防范未来之事。”

“眼下能做的也只有防范了,我回谷里就开始炼药,元机,你也一起吧,我中人数还是不多,大家一起多炼药炼丹,防范未来。”

“嗯,我也有此意,已经在准备原料。”

“元机师兄,李元月怎么样了?”宴宁不放心再次问起李元月。

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李元宵详细作答:“本命灯已经收回来了,确认了她没有修为身上也没藏有法器符箓后将她除名赶下山了。除名之前,我问过她,她什么也不肯透露只是要求回到李元宵院子再看一次,我跟着她没发现异常。”

“不管怎么说,这事也告一段落了,那我们接下来就要回到各自师门准备接下来可能的战况。”石南举起手中酒杯,“今夕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让我们共饮此杯,不醉不归。”

嫌他说话不好听的李元机皱皱眉但还是举起杯盏:“你回去要有空顺便看看书。”

石南听出他是嫌自己不会说话,他咧嘴一笑:“我就是个粗人,一看书就犯困,但我回去一定多学习礼仪。”

众人举杯,共饮共醉。

喝完酒,石南还不尽兴,指着窗外楼下的热闹处:“我们再出去走走吧看看这烟火繁盛处顺带醒醒酒。”

没人反驳,他起身带头,一行人走在街上。

话痨石南由于沉迷于观赏杂耍表演导致一行人无话可说陷入沉默,等到石南赞叹起杂耍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众人的沉默。

他看了看李元机观鹤又看了眼道宴桓宁四人组,众人皆默然,忍不住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

李元机被问得莫名其妙:“没什么事要说什么话?”

“怎么会没有事,你看杂耍多厉害,打铁花多惊艳,桂花糕多香,街上的人多自在,这些在师门哪里能看到。”

“这些是很好啊,我们也在看啊,我还看到刚才杂耍的大哥差点砸到手卖糖葫芦的小贩多给了一串葫芦给小孩,我们只是不习惯说出来。”

“你不说出来谁能知道你怎么想?”石南不依不饶。

李元机一脸无语想要反驳被观鹤悄悄用手肘捅了捅他,石南也是用眼神示意他看四人组,李元机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不表达确实容易产生误解。”

这是再说我们吗?宴宁疑惑,但无心辩解。

石南又指着河边说:“我们去划船吧。”

李元机故意呛他:“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难得出来,我回去后真的要开始炼药没时间出门了。”石南反问李元机,“你回去不也要炼丹炼药。”

“老是在师门拘着,好不容易大家出来聚一次,大家尽兴一点嘛。”石南说着直接上手拉人,又拖又推将人都拱到河边,付钱的时候看了眼河中小船,又回头看了眼众人,“我们十一个人租四条船吧,我要最大那艘。”

无人异议,付好钱,石南又开始分配:“青玄,阿宁,我要和你们一条船,剩下的你们自己分。”

芈乐正要说话被李元机抢了先:“芈师姐,我有问题想向你讨教,不知可否同船?”

“下次再问吧。”芈乐没有心思搭理他,一心想往前走,守在青玄宴宁身旁。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李元机压低声音,“我想问的与贵派门主相关。”

一句话顿时让芈乐顿住脚步,她看了眼李元机,又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后她才点头,跟随李元机上船。

道衡想跟着道玄被后者横了一眼,观鹤过来一把揽过道衡,道衡秒懂,啥也不说安安静静跟着观鹤上船。

剩下的自然是石南与四人一同上船。

“多谢。”知他好意,桓行之道谢。

石南咧嘴一笑,大刺刺坐往船上又伸出脑袋冲另外三条船大喊:“嘿,我们来比赛划船吧!谁先到桥边谁赢!”

没人理他,他不高兴,大声斥责另外三条船:“喂,你们不要闷嘛,你们都不会游玩不知道放松的吗?小小年纪一个个老气横秋做什么!快!和我比赛,不许用灵力!输的那几条船要给赢的船一袋灵石。”

还是没人理他,但观鹤船上的道衡被激起兴趣,紧紧握着船桨就等他一声令下。

“冲!”

观鹤说着就奋力划船,道衡更是一马当前全身心扑在比赛上,李元机正说起宴青山的事,芈乐没心情划船也没多余精力去兼顾宴宁青玄。

划到河中央的时候,石南停了下来,指了指两旁的小船:“你们上那去,我留下自个划船。”

“这……”

“这什么这,都派了人贴身跟随,你们有什么话再不说清楚不通个消息不怕以后被强行安排发生变故?”

“多谢石南兄。”

四人本想跳上旁边同艘小船,却发现小船太小,且已有船夫,承载不了四人。

“大船都被我们租了,只能找到这样的小船,你们将就下,两人一组,上船还是上岸都随你们,子时前回来就行。”石南探出头说完就回到船窗,继续喝酒顺便赞赏自己的机智。

四人对看一眼,桓行之先跳上船,然后伸手接青玄,二人上船后,只剩宴道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又飞快错开视线微红着脸跳上船。

月光下的河水泛着清幽的微光,水上生风,推着晃晃悠悠的小船飘荡碧波中。

二人对坐,分明有话要说,但碍于有外人在,又被月色所迷,竟一时开眼开口。

宁青玄伸出手,桓行之握上去,二人相对无言,宁青玄靠在桓行之肩上。

上岸后,宁青玄未语泪先流,桓行之吓了一跳,小心给她擦拭眼泪,柔声问:“怎么了?”

宁青玄看着他,吸了口气,调整自己情绪。

“青玄,自从南无寺之后,你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听南无寺,才调整好的情绪再次崩溃,宁青玄哭着说:“行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桓行之握住她的手,一边打下隔音结界一边轻声哄:“怎么了?有我呢。”

“行之,我师姐可能是魔族。”

这话实在超出了桓行之预判,他直接愣住,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四周安全后才握紧宁青玄:“怎么会?她不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吗?”

宁青玄也乱的很,抓紧桓行之:又不知从哪说起:“我不能确定。”

桓行之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看到他误会,宁青玄解释:“不是,我不是说她不是我姐姐,而是说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魔族。”

“南无寺的时候我开的法阵你见到过吧?”

桓行之点头:“针对煞尸煞气很有用。”

“这是我爹教我的法阵,我师姐都不会。小时候,我爹再三告诫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亲友威胁到苍生定要我秉公办理不可徇私。”说到从前,宁青玄哀伤垂眸,“他没有明说,我也不敢猜一直到十年前我娘找我,再次告诫我若是哪天我亲友堕魔,我定要恪尽职责,不忘修士初心。”

“这时候我已经懂事了些,直接问为什么反复提起这茬,我的亲友都是道门修士怎么会无端堕魔?我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世事无绝对,我再缠着她问,她才透露日后我自会明白,届时若有魔族来袭,定会找同党同族,要我仔细观察,谨慎预防。”

南无寺的时候煞气是着重攻击了阿宁,但这并不能作为论据。桓行之小心询问:“虽然你爹娘提及多次亲友可能会堕魔,但也不一定是阿宁吧?”

宁青玄摇头:“不一定是她,但她……”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师姐对我可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处处针对我,具体时间点就是发生在十年前,我娘和我说完这事后没多久师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深居简出,对万事都不关心,单单对我抱有莫名敌意。今年卯月,她又突然变了回来,变得和之前一样嘴硬心软对各种事都上心,对我也很好。”

传闻中,清和门两位少主确实不睦,常有争宠之心,更有甚者,有人说曾见过宴少主当众为难宁少主。

可最近几个月来,宴少主对宁少主呵护有加,为人更不像传闻中的刁蛮自私。

“近期阿宁转变确实大,你疑心她的转变有问题?”

宁青玄摇头:“不是转变有问题,她怎么变都是她,是时间不对劲,也不是时间不对,是无可预知的转变,十年前她大病一场,醒来后就变了性子,七个月前她重伤醒来又变了回去,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次,更不知道下一次会变成什么样。”

“师姐被李元宵囚禁后又在西荒遭到煞气袭击,南无寺之时更是所有煞气朝她奔去。”宁青玄心乱话也跟着乱,“把这连起来就是李元宵先试探身份,西荒确认,南无寺觉醒。石南和观鹤都中过煞气,他们很快就好了也没封印,可师姐却封印了手臂。”

越说越惊悚,宁青玄不想再说下去,可不由得她继续说:“就连胤阳弟子初旭都没有被封印,可师姐……师姐……”

桓行之握住她的手:“要是以既定结果去反推,什么事都容易被放大。”

宁青玄何尝不知道,可……

桓行之将她搂进怀中:“阿宁没问题的,时间对不上,她才十七岁。哪怕真如你爹娘所说……也不一定会走到那个地步,我们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魔族谋害减少变化因素,也要对她有信心,一个人品性不会因身份立场变化而变化。”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一起面对。”桓行之抱紧她,“阿宁不会有事的,我们拼尽全力也会护她周全。”

听此软语,长久梗在心间的沉郁渐消,宁青玄靠在他怀中:“这些暂时不要告诉师兄,毕竟还没证据也怕他关心则乱,我们还要想办法撮合师姐和师兄,让她有更多的爱,不管是谁,只要有了爱,就不会起损害堕落之念。”

“好,都听你的。”

与此同时,宴宁道玄这边也是愁云惨淡。

“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道玄看她眉宇紧蹙神情凝重,不免担忧她。

“我应该是学过占卜的,但我前两天占卜的时候口诀才念完就吐血晕厥……”

一听她吐血,道玄紧张的直接抓起她的手就要检查被她摁住:“我没事,只是被反噬了。”

道玄仍不放心还想再看,宴宁不在意,无奈,只能先关注眼下。

“反噬?你算的是什么?”

“还没到那一步,我口诀才念完就被反噬,甚至我连口诀还没念完就头痛,第三次才把口诀念完,刚念完就晕了。而且我师门内找不到一本占卜相关相关书籍和法器。”宴宁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我用不了占卜术。”

窥探天机预知未来本是逆天之举,为天不容,占卜术更是用多伤身,而现在连占卜口诀都念不了,道玄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猜想。

看他脸色阴沉,眉宇结愁,宴宁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想宽慰他又找不到说辞,只好走近两步,踮起脚尖伸出手用指尖抚平他蹙起的眉。

道玄柔和看向她,宴宁笑:“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站在这。”

她都如此宽慰自己,道玄强迫自己镇定,去思考:“我是怕你神魂孱弱与此有关,要是这样,你神魂不仅没有办法修复日后更是容易受伤。”

什么意思?宴宁不太懂。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可以干预是所有术数的底层逻辑,所有术数也都是基于此演变出推演窥探干预之术,可事情往往不是单一发生会牵扯到很多人,牵扯到越多人事情越不可控,要想从中干预定然要付出代价。”

这样麽?宴宁有些懂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便是这样?这样看我好好的应该没出什么事。”

“天机有大有小,有轻有重,不可一概而论。而且。”道玄顿了下,“你似乎对这事并没有印象,当时青玄提起你会占卜你毫无记忆,连口诀和基本心法都忘了。”

记忆。

宴宁轻叹:“我记忆确实有问题,我记不清很多事,更可怕的是我每当想起魔族和青玄的时候我就头痛到不行,完全不能往下思考。”

纵然有心理准备,但这话还是吓到道玄。

看他惊疑,宴宁也很烦闷:“从我们开始第一次复盘开始,每一次推到魔族身上时我就头晕再一想青玄,我脑子就要炸了。”

“青玄身份可能有问题,我甚至怀疑我之前查到过什么被师门强行抹去并给我下咒不让我想起从前。”

竟然说出一直压抑在心中甚至不敢想的念头,宴宁惊到了,但既然都说出了,宴宁继续猜:“除了暗子魔族兴许还留有同族在道门。”

知道她的言外之意,道玄并不认同:“可能有问题不是青玄,是你。”

“啊?”

“我与青玄从小一同长大,从未发现她有异常之处。当然我不是说你有异常,只是从种种迹象来看,你更像魔族目标,但同族一事应该不是你们二人中人和一人,时间上对不上你二人又是宴师叔之女他断然不会让此事发生且你二人气息纯净未染纤尘。”

道玄握住她的手轻声哄:“诚然,你记忆有问题,占卜之术也不知为何失效但不一定是和魔族相关。不要气,不要急,我们从现在开始回溯,会查出原因的。”

宴宁的心很乱,脑子也乱,握着他的手说不出话。

“占卜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攻的是哪个方向有印象吗?”

宴宁脑子一团浆糊,想不起来摇摇头。

“我记得清和门当中并无长老擅长术数,若是跟着宴师叔修行,那你要在八岁之前就习得占卜术,阿宁,你好有天分。”夸完后,道玄继续,“以前听青玄说起过你时常闭关,断则一两月长则两三年,可剑道不太需要闭关,你有没有还练过其他什么术法?”

宴宁还是想不起来,再次摇头。

道玄换了个方向:“同尘教每个弟子出门历练前都要提前半年通过秘境考验,青玄也是去年年底通过了秘境考验才允许出门历练,我记得你没有和青玄一起进入秘境,那你是在青玄之前通过了秘境考验吗?”

还有秘境考验?宴宁毫无印象,只能摇头。

什么都想不起来?舒展的眉宇再次蹙起,道玄沉吟:“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记忆会如此缺失空白。”

宴宁沉默,咬咬唇,不知该不该说。

“没关系,我们会找回来的。”道玄宽慰。

可找回来的不是她啊。宴宁闭上眼,须臾后睁开:“你听过夺舍献舎异世界吗?”

不知话题为何突然跳到这,道玄略微狐疑的点头:“夺舍献舎听过,是一些邪门歪道强夺他人躯体,异世界没有但有个词很相近,三千世界。”

邪门歪道?宴宁低下眼:“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来在别的世界生活,在一个寻常的夜晚毫无预兆的来到这里,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成了清和门少门主宴宁。”

这话过于劲爆荒谬,道玄懵了,一时间看着宴宁竟不知如何接话。

片刻后,才平静下来,维持着平稳声线:“是被李元宵囚禁之时?”

“是。”

“那你原来在哪生活叫什么名字。”道玄直直盯着她,“你想回去吗?”

“我也叫宴宁,不回去了,我是个孤儿,在这,我有家。”

道玄心酸又心疼,用力握紧她的手,想宽慰又觉得残忍,同时又对宴宁感到愧疚抱歉,情绪复杂,说不出话。

虽然放下心中大石,但宴宁并没有感到轻松,还是沉甸甸的,二人对视,看到彼此眼中的怜惜歉意,默契的拥在一起。

怀抱很暖,在飒飒夜风泠泠月色中,暖意从肩上手上流淌至心中胸中。

还有那句压得极低极细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一齐钻入心中。

只是暖心时刻没多久就被一声口哨声打断,是石南在发消息让他们回船,四人只能回船,相见时神情复杂,不知该什么,遂沉默下去。

此时,石南智商再次掉线:“有冲突还是有难题?怎么一个个脸色这么差。”

“没有,夜里风大,吹的脸凉。”

“那就划船活动活动。”

众人划船,道衡芈乐已经等在那,道衡兴冲冲的伸出手:“我和观鹤赢了,按约定,你们每人要给我一袋灵石。”

众人拿出钱袋给他,赢了比赛的道衡兴致高扬和石南他交谈划船技巧,一路上只有二人欢乐声音,其余众人各怀心思,心绪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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