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白芨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她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一把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说好了三天,只要我凑够了钱便可以带姐姐走。”
男子拿起旁边的扇子,轻轻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挑开,然后不疾不徐的说到:“因为没有想到你真的可以凑够钱啊,白芨姑娘。”
“混蛋,大混蛋。”白芨脸涨的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大声骂到。
“有这功夫骂我,不如赶紧去找你姐姐吧”说罢,从身上取下一个玉佩扔给了白芨。“那的人看见这个会放人的。”
白芨没有再理会他,接过玉佩便向迎春楼跑去。
白芨不管不顾一直向前奔跑,尽管有几次差点摔倒,但她也顾不上了。风从耳边吹过,将白芨脸上的泪风干。
一路上她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对不起,可她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了。这一次她犯下的错再也难以补偿。
迎春楼顾名思义,是百花齐放之地,不过这里之所以闻名除了姑娘的功夫好外,这里每月都会拍卖一个新入行的,让客人来竞价。
这里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天堂,也是女子忍受折磨的地狱。
当白芨满头大汗的跑进迎春楼,立刻有两个小厮将她挡到门外。“姑娘,这里可不招待女客。”一个小厮面带笑意猥琐的说着。
白芨没有理会。直接拿出了刚刚亨运阁老板给她的玉牌。小厮一看到这玉牌神色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我来找我姐姐,白苏。”白芨急忙说到。
一个小厮立马说到:“好嘞,我这就带您去叫我们东家。”说着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芨立刻跟上。
说着楼梯向上走着,不时便能看到衣冠不整的男女从房间里走出来,或者有的女子被摁在地上,男子拼命给她灌着酒。
两边的房子里不时传来娇媚的喘息声和淫笑声。这一切都快把白芨逼疯。姐姐白苏与她不同,从小体弱多病又极为听话。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想到这里白芨更加担心,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些。
到了三楼,所有的声音立刻散去,像是被什么屏蔽了一样极为安静。让白芨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小厮恭敬的敲了敲门开口说到:“东家,有一个姑娘带着公子的腰牌说要找她姐姐白苏。”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吧。”白芨应声而入。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梳妆。那女子听到他们进来缓缓转过身来。
一时间白芨只觉得故意都停顿了。只见那女子眉如墨画,眼如点漆,唇瓣小巧,不点而红。面色冷淡不带烟火,一身丝绸锦缎红衣更称的她绝尘。
白芨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迎春楼的舞女领班居然是这样一个绝色女子。她想死自己还有正事便急忙走上前去将玉牌递了过去。
那女子接过玉牌,眼中出现了一丝动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细细的抚摸了几圈才又递了回来。
然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跟我来。”
白芨急忙跟上前去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袖子:“我姐姐她没事吧,你们没有让她接客对不对。”
红衣女子望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一会不就知道了,还有放开你的手。”
白芨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手,默默跟着她。
女子下到二楼,走到最尽头的房间,门外有两个小厮在把守,红衣女子手一挥,那两个小厮便立刻退了下去,那女子用手指了指便转身离去。
白芨看着眼前的门,犹豫了半天却还是不敢推开,她害怕看到姐姐眼中有对她的恨与失望。过了许久白芨心一横该是推门走了进去。
白芨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姐姐,只是一眼白芨只觉得心都要裂开了。只见姐姐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脸上划过轻轻浅浅的泪痕。
白芨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急忙跑到姐姐的床边轻轻给姐姐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叫醒了姐姐。
白苏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当她看清来人是白芨时,眼中的恐惧一下子变成了怨恨,她狠狠地把白芨推到在地上:“你来干什么?”白苏目眦欲裂,仿佛要将白芨生吞活剥下去。
白芨倒在地上,心痛的说到:“姐姐,我把钱筹够了,我来带你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回家?”白苏大笑了了两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然而眼泪却掉了下来:“现在的我还怎么回家。”说着眼中闪过一片绝望。
白芨跪着爬到白苏身侧,哭着拉起白苏的手说到“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姐姐。”
白苏冷冷的甩开她的手恨恨的说到:“不好。”
待两人回到家中,爷爷已经买来了棺木、花圈,正在做明天酒席的准备。爷爷说奶奶辛苦一生,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的走。
爷爷看见白苏,急忙迎了上来:“小苏,你回来了,怎么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白苏望着瞬间衰老的爷爷,强忍着眼泪:“没有,爷爷这是怎么回事?”白苏指着屋内的棺木问道。
白老汉愣了许久,沉声说道:“你奶奶去了。”白苏听完身影一晃差点差点倒了下去。白芨急忙去扶,却一把被甩开。白苏用力稳住身形:“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沉默许久:“没发生什么,就是突然去了,人老了。”
白芨惊讶的望着爷爷,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白苏只觉得心痛难忍,痛的弯下腰来,白芨想要去扶,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去。爷爷见她们如此,也没有多问,只是自己扶了白苏到屋里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