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仍在继续:“现在的宫廷乱象,其实都是吴家自己作死作出来的,我不便插手什么,你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在吴家的人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代理朝政吗?”
“皇上!”
只听见丞相一道声泪交加的呼喊,皇上心中一惊,转头看去时,丞相已经“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这十年之间,老臣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投靠吴家的,吴家当年的势力是什么样,您清楚,老臣的心里也清楚,皇上,老臣的二女儿就是因为吴家才失踪的,不论怎么说,老臣都不会帮着吴家做事的。”
皇上有些惊诧,他说的声泪俱下,皇上也不得不信。
“你什么意思?”
丞相的脸上老泪纵横:“陛下,这十年来,老臣每一天都睡不安稳,都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把吴家的人赶出宫去,赶出朝堂,皇上,我们等了足足十年啊,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皇上一双剑眉蹙在了一起,他俯下身子,扶着丞相的手说道:“爱卿,快起来。”
丞相起身,躬身在皇上面前站好,不时的用袖口擦一擦脸上的泪痕。
回想着丞相刚才的情真意切,再想一想这十年来丞相在暗中做的各种努力,皇上对丞相的看法也有些动摇了。
“你刚才说,你认识民间那个假太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既然要求得皇上的信任,丞相便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全都说给了他听。
“皇上,事实上,不仅原来的太子找到了,原来的神女,也找到了。”
皇上心中一惊,心想丞相知道的看样子并不比自己知道的少,于是问道:“神女?”
“是。”
丞相道:“老臣的二女儿,在十年前就被皇上定为神女,后来失踪了,老臣找遍了全国都没有找到她。就在大约半年前,老臣夫人的顽疾突然有所好转,说是用了一个京郊乡下人的药材才好转的,臣的夫人和那个卖药材的姑娘,彼此之间也很投缘,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老臣看到了这姑娘的夫君,巧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睛,和十年前失踪的太子一样,都是桃红色,于是老臣就私下里查了查,结果居然发现,这少年居然真的是太子,而那个姑娘,就是老臣失踪了近十年的二女儿。”
听到这里,皇上知道了,丞相居然真的是站在他这边、站在顾氏这边的,因为丞相掌握的这些信息,和他自己知道的那些,都是一模一样的,丞相并没有骗他。
到现在,皇上终于确定了丞相的站位,放心的同时,心中又十分感慨:“好,朕相信你了。”
丞相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拱手说道:“皇上,老臣,虽死无憾了。”
皇上长叹了一声,说道:“什么死不死的?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不能死。”
丞相道:“臣但凭皇上吩咐。”
皇上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太子和神女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丞相一脸坚定又郑重的说道:“臣,誓死追随顾氏王朝。”
皇上点头:“说说你的打算。”
“皇上,如今朝中一片乱象,三皇子和摄政王都受了伤,吴贵妃也被软禁了,现在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皇上也说道:“是啊,如今的局面,只怕还不是最糟糕的,以后,他们还有的闹呢,咱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明刀明枪的对着干,而是智取。”
看着皇上那双带着深意的眼睛,丞相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
这天下午,正是康馨堂中最忙碌的时辰。就在清禾和顾容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一个一身布衣的老者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门口。
他并没有像那些前来买药材的人一样排队,而是径直走进了店里,直接来到了清禾的旁边。
清禾正忙着从布口袋里往外倒药材,头也没抬的说道:“这位客人,要买药材的话,去那边排队,要是做艾灸和理疗呢,就去那边拿号码牌。”
那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说道:“禾儿,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清禾楞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丞相的脸。
“爹,你怎么来了?还穿成了这个样子?”
丞相笑道:“以前经常听下人们说你这里的生意很好,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清禾苦笑一声:“只怕是生意太好了,我都快忙死了。”
丞相呵呵一笑,说道:“你把顾容叫过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好。”
清禾快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柜台小跑而去。
三人来到了后院的石桌前坐下,丞相道:“我去宫中见过皇上了,现在因为吴家搞出来的事情,整个朝堂已经一团乱了。”
顾容道:“父皇怎么说?”
“你父皇啊,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我们一起通力完成。”
清禾端了三杯水过来,说道:“什么任务?”
丞相笑的神秘,说道:“皇上说,吴家的内乱现在还没结束,只要咱们抓住这个时机,肯定会狠狠地打击他们。”
他冲着两个孩子招招手,示意他们凑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唐道长的努力,现在全国的人都知道顾容是太子了,现在,我们需要搞出更大的新闻来,让顾容太子的身份更加深入人心。”
清禾有些不解:“怎么搞?现在唐道长已经不知所踪了,咱们身边就这么些人……”
丞相笑道:“不需要别人,禾儿,这件事需要你来帮顾容。”
“我?”
“是啊,你是神女,你手中的神女之力,是可以发挥巨大的威力的,帮助顾容搞这个大新闻,简直绰绰有余。”
清禾知道,神女和皇位之间的联系,丞相和皇帝比她要了解的多,既然他们已经想出了这个办法,那么这个办法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于是说道:“好,爹,这件事情要怎么做,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