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再快,赶到的时候也已经大半个小时后了。
白烨开门进去,白葡在楼上听到声音,走到楼梯扶手处,冲他招招手,“这边。”
“你突然跑回来干什么?”白烨脚步不停地往上。
宅子很大,说话的时候会响起回音。
白烨身高腿长,很快上了楼。
白葡转身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那间房间门口。
白烨的脚步一顿,在她进去后没有跟进去,而是道,“你换个地方,跟我好好说。”
白葡回头看到他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什么。
以白烨的身份,进这里估计很尴尬,这些年好像从来没看到过他谈论这件房间的事。
想了想,她把两条项链一起拿好,走了出去,将房门重新合上。
这才开口,“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也跟你提过,这里面放着的都是我妈妈的遗物?”
“嗯。”白烨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
有些眼熟,昨晚的拍卖会他从头看到尾,最后的那条帝王绿项链是重头戏,他不知道记性这么差。
手指在上面抚了抚,翡翠的质感冷硬冰凉,他长眉轻挑,“所以你今天的异常,都跟这项链有关。”
白葡点点头,“这么跟你说吧,我妈的遗物里有这条项链,问过老白了,说是当年和我妈定情信物。而现在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一条,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定情信物,并且这两条都说是定制的,都以为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条。”
白烨凝神听着,脑子很灵活,她的话音一落,他就明白了其下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两条项链中的男人可能是同一个?”
一个烂俗的出轨的故事,但是代入进去,出轨的对象不就是老白?
白烨一想到这里,当即否认,“这不可能,事情一定有其他隐因。”
他也完全不相信老白是那种人。
白葡原本心情一直郁闷,见他这样,倒是好了一些。
笑了笑道,“所以现在就需要当事人出场了,老白今天去公司了么?”
白烨想了想,“上午去了,下午离开了。”
“那他现在可能在哪?”
白烨了解公司的情况,前段时间老白住院之后,很多事务他都没让老白再处理,一些应酬问题都有他亲自来,所以不可能是去见客户了。
“去钓鱼了?”他猜测道。
白葡掏出手机,先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等再打过去老白的备用机,还是无人接听。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
她不由纳闷了,“这是在忙什么?”
白烨见状,出声道,“你先别着急,我找人问问。”
他发消息,让人去看一下今天老白的出入记录,目光无声的落在那道紧闭的房门上。
这是个神秘的房间,他曾经好奇过很多次,直到长大之后才懂得了一些,也明白自己的存在,如果进入那里,是对逝者的不尊重。
他无意冒犯,所以一直没怎么关注有关于这的事情,没想到第一次直面接触,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虽然潜意识里,他相信老白绝不是那种人。
但是有另外预感,局面好像突然乱了起来,就好像背后有一只手,在背后试图搅乱白家的安宁。
白烨皱了皱眉。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
陆兆和回到成川。
Lily一直注意着,看到他,下意识站起了身。
陆兆和扫了她一眼,淡冷的点了下头。
见他这样,Lily就明白了,放了下心,老老实实又坐了下来。
幸好还有陆总在,否则今天她真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兆和走向办公室,在路过夏妍办公桌时,脚步顿了顿。
夏妍抬眸看过来,眸色很莹润。
陆兆和却步伐一转,直接走进了里面,没有跟她开口。
站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陆兆和眉头拢起弧度,指尖一下一下的轻点着。
这是思考时的惯常动作,眉眼间满是思索。
他很快联系了一个人,“查的怎么样?”
那边却有些为难的道,“陆总,不知道为什么拍卖会那边的负责人这次嘴特别严,无论怎么说都不肯松开,不愿意透露项链原主人的真实身份。”
越是瞒的严,越是显得刻意。
陆兆和冷呵一声,嗓音更加低凉,“你继续盯着,尤其是摸清楚那三千五百万之后的具体动向,如果有异常,立即向我汇报。”
“是。”那边果然应声。
陆兆和挂完电话,抬手捏了下眉心。
忽然发现,一个礼拜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到下班的时间,白葡没有再来公司,夏妍到了点,收拾了东西,第一次没有跟陆兆和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她打了辆车,上去后和司机报了地址,之后就坐在后座,安静的看着右边飞速掠过的风景。
想到接下来的场面,她的唇角无声的勾起,带着些嘲讽和讥诮。
没多久,车子停下来。
夏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富丽堂皇。
早就听说这里开发了一家度假村,由白家做为最大投资商,还没有开始正式营业,就已经打造了前所未有的热度,引得全城人的期待。
如今,这次还没有正式开放,那人却和她约了这里。
夏妍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往鼻子上抬了抬,之后脚步淡然优雅的走了进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地面笃笃作响,周围很空旷,这声音就显得更加醒耳。
走了有一段距离,看到落地窗边一道暗沉的背影。
天冷下来后,就黑的早了,暮色四合,室内的光线昏暗。
她脚步刚停下,窗边的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你来了。”
夏妍双手抱胸,细眉轻轻抬起,没有在外人面前柔软温和的形象,眉宇间露出几分锋利,冷淡的说,“为什么约我来这儿见面?”
灯依旧没有开,但是眼睛却可以渐渐适应。
夏妍没有放下墨镜,仿佛是故意的,不想直面的看到那个人。
她的心里有抵触,有怨恨,想到马上她要开口的事情,又有种可以焕然新生了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