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一脸讶然,为难道,“这……”
安昭月弯了眉眼,“也无需劳烦钦天监选定日期,今日正好是元宵佳节,我与阿辰共度良宵,算个好日子,”
安昭月接过懿旨,“阿辰也是不在意这些礼数的吧?”
言离辰轻勾唇角,“嗯,我听阿姊的。”
小内侍见接了懿旨,擦了擦头上的汗,连连点头,“好,小的这就去回禀娘娘。”
安昭月吩咐安春,“既然是懿旨,那便庄重一些,去买些红绸红灯笼装饰一番,再去问问槿辰衣铺有没有新郎新娘的衣服。。”
她摇头,当初只是以面首的名义将言离辰留在郡主府,谁知道如今一封懿旨,到是什么也没准备。
言离辰笑着看着郡主府处处挂满红绸,等到月上柳梢,一盏盏红色喜庆的灯笼在屋檐下亮起,还有人买了红色的莲灯放在中央的湖水里,将一个个四方灯放在大堂的长廊两旁,倒也显得亮堂堂的,喜庆极了。
槿辰衣铺的老板娘亲自来给两人送新衣,也是凑巧前些日子做了新郎新娘装练手。
安昭月穿上新娘的红装,凤冠霞帔自是没有,难得让府里的丫环挽了个飞天髻,插了一支鎏金凰鸟红宝石流苏金钗。
画眉点唇,镜中少女难得穿女装,眉眼如画,惊艳了一旁的丫环。
“这身喜服倒是很衬娘子。”安春赞道。
“随便做的衣服都能如此精致,槿辰衣铺好绣工。”安昭月也忍不住夸赞老板娘。
老板娘微笑颔首,心中发苦,明明是自家少东家早早吩咐做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绣娘,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完工。
结果两套衣服只给了三两银子,怕是连成本费都不够。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苦水,面上一派笑意。
少东家选的东家夫人倒是不错,漂亮又身份高贵。
红盖头蒙上的一瞬间,安昭月竟忍不住紧张起来,她抓紧了手中的红绸,心跳如擂鼓响在耳畔,羞红了脸。
安昭月努力深呼吸想要放慢心跳,跟着安春朝正堂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安春担当礼官,也不懂纳妾的流程,就把耳熟能详的礼给弄完了。
言离辰紧紧握着手中的红绸。
看着眼前的人和他一起低头,不管阿姊认不认,这场婚礼,我认了。
夫妻对拜白头同,永结同心生死共。
坐在临时收拾出来的新房里,言离辰手微抖地掀开红色的盖头。
少女面若桃花,低眉颔首,格外乖巧。
从未穿过的红衣在红烛的照耀下,显得那张姣好的容颜多了丝妩媚风情。
言离辰喉结滚动,心中的欲火被她不经意间挑起。
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阿姊,我们成亲了。”
安昭月觉得自己的脸此时比红色的床帏还红,低头闷闷道,“嗯。”
说完后,两人对坐,相对无言。
暧昧的感觉萦绕在身侧,言离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受精的兔子,安昭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夜深了,洗漱睡吧。”
让安春打来水,去了厕屋洗漱。
言离辰轻笑一声,洗澡的水声响在耳畔,他闭目沉思,言离轩今生没有攻破越堡,在北方边境无法立足,自然会回到金陵,与他二哥斗个你死我活。
言离辰摇摇头,或许不需要你死我活,他二哥的实力对比言离轩,还是差些火候。
“阿辰。”
安昭月的声音将言离辰思绪唤回,他问,“怎么了?”
里屋沉默许久,才开口,“我忘记拿里衣了,在衣橱的下面格子里。”
“好。”言离辰从格子里拿出衣服,递给安昭月。
安昭月从浴桶走出,从门口迅速拿到里衣,关上了门。
她刚刚太紧张了,忘记拿衣服了。
安昭月看了眼言离辰拿的里衣,瞬间羞红了脸。
她衣橱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里衣。
安昭月在叫言离辰换一件和穿上它反复摇摆。
最后一咬牙还是穿了。
她从侧屋走出,言离辰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清澈,仿佛不掺任何杂质。
单薄的里衣勾勒出婀娜的身段,雪白笔直的长腿在未完全闭合的裙中若隐若现。
她深呼吸,小心翼翼地维持自己沉稳的神态。
在走到床头,言离辰唤,“阿姊,今晚你真漂亮。”
安昭月呼吸一滞,脚上被旁边的曳地床帏绊倒,朝言离辰扑去。
她大惊,扭身往旁边躲,被言离辰一把拉进怀里,两人躺在大喜的红色被褥上。
安昭月慌乱地想要爬起来,却被地上床帏缠住了双腿,再次跌进言离辰怀里。
“嗯。”言离辰闷哼一声。
安昭月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努力找回自己当初指挥军队时临危不乱的状态,“我脚被床帏缠住了,我先解开。”
“我还以为阿姊对我有非分之想,投怀送抱呢。”言离辰语带笑意,调侃出声。
“我没有。”安昭月赶紧反驳,“我把你当弟弟。”
对,没错,只是和弟弟来了场成亲游戏,就当是小时候玩的过家家。她紧张什么,她一点都不紧张。
“是吗?”安昭月趴在他胸口处,他不用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
“当然。”安昭月斩钉截铁,她慢慢爬起来,一手撑住床沿,一手往脚下摸去。
言离辰感受着纤纤玉手划过大腿往下,仿佛一股电流窜过全身,令他呼吸不由得加重。
安昭月感觉床帏在她脚上打了个结,费了半天劲才将结打开。
她往旁边一躺,挨着言离辰,看着红色的床幔,轻声道,“我怎么感觉,成亲比打仗还累。”
言离辰突然开口,“嗯,阿姊只成这一次亲好不好。”
安昭月轻笑,“这哪是成亲,只是为了给皇后一个交代,日后阿辰还会有自己盛大的婚礼,亲朋满座,彩绸铺地,锣鼓喧天,红衣白马大红花,洞房花烛合卺酒。办一场最盛大,最美好的婚礼。”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红绸醉人,他突然好想不顾一切地将喜欢说出口。
想告诉她自己不想做她的弟弟。
想问问她可否愿意与他共赴这场盛大的婚礼。
“阿姊……”